自打慕容家传出选秀的消息之后,一连过去月余都没有实质性的消息传出来,房倒屋塌的事实却在短时间内,让慕容家成了京都的热门话题。
有人说慕容家是遭了瘟邪了,也有的说慕容家看似风光,其实内力虚空,花厅老旧许久没修了,还有的说可能是谁动了手脚,就是为了其中的某个小姐,箭头又指向了杨家……
对于这些乱七八糟的猜测,慕容家表示很无语。定国公派人与京兆府的人一起查验了每一块石头和木头,除了发现一块石头诡异的瘪了半边之外,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因为涉及公主,定国公给皇上请了罪,在皇上问及房屋倒塌的原因时,他把原因归结到了那块石头上,也就是房子建得有问题,是豆腐渣工程。
于是,当初修建花厅的监工和工人被抓了过来。
监工说,当时的进料都是验过了的,如果那块石头当时那样,房子根本就建不起来,懂房屋建筑的人都懂。
于是京兆府又请了工部的人,工部的人也这么说。
晟国的法治还是很清明的,没有证据就不能定罪,于是,监工和工人都放了,这件事不了了之,成为三国之中极为离奇的一桩案子。
这件事,在第二天睿亲王就亲自问过绿娘,他怀疑这件事跟绿娘有关,因为不管是诡异的离开落霞山庄,还是带了杨皇后的镯子却没有被du针刺伤,以及那次刺杀中诡异的避开了半步杀的du,他都觉得这里面有无法解释的东西,似乎很多事跟绿娘沾上了关系,就变得扑所迷离起来。
绿娘当然不会承认,‘一问三不知,神仙怪不得,’她用“不知道”三个字就把睿亲王所有的逼问都挡在了外面。
十月十五是立冬,绿娘像往常一样与小雨去了大营。
刚刚带兵做完早操,就有西府的小厮赶了来:“小姐,来了宣旨的公公,叶大人让赶紧回去呢。”
绿娘的心微微一颤,暗道,不会是选秀的旨意下来了吧,自己不是已经跟睿亲王打过招呼了吗?但愿是别的事!
她抱着一丝希望去了东府。
来的是宣武帝信任的大太监肖公公,他一见绿娘就说道:“叶百户,就等你了,请接旨,”他见绿娘作势要拜,赶紧道,“皇上口谕,叶家绿娘可不跪,太难看了。”
绿娘笑着道:“下官谢谢皇上,谢谢公公。”
跪着的三娘愤愤地瞪了她一眼,叶云龙、柳氏以及老夫人和老太爷的脸色极其难看,他们都规规矩矩的跪了,她就不需要跪吗?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叶家绿娘,三娘,姿容秀丽,天赋绝佳,选作秀女,十一月十五日动身前往皇宫待选,钦此。”
天!世上最悲催的事莫过于进宫,最最悲催的事莫过于作为秀女进宫,如果在‘最最’上面再加个‘最’字,那么就是跟这位叫三娘的一起作为秀女进宫了。
看来,消停了一个月,又有事情可做了。
绿娘代表三娘接过圣旨。
接下来就是叶云龙的事了,他给大太监肖公公封了一个极大的红包,亲自送他离开叶府。
绿娘给两个老的福了福,老太爷还能点头意思一下,而老夫人则哼了一色,别过头去了。
热脸贴冷屁股这事没人喜欢做,礼貌到了就成了,绿娘便自说自话的告辞回了西府。
她就不明白了,自己现在也算是给皇家效力,那个大营没有她,绝不会有现在的成绩,无论是拳脚功夫还是跟踪水平,或者是暗器,哪一样不正在向出类拔萃迈进?为什么皇上就一定非得让自己做那劳什子秀女呢?
十二岁就能订下一生要嫁的人?要是不合适呢?能退货吗?能离婚吗?
真是烦死了!
她烦躁地打马去了睿亲王府。
“什么事?”睿亲王问道。
“下官又成了秀女了,”你当初是怎么答应的?绿娘也同样言简意赅,但不能把话挑明。
“本王努力了。”
“……”绿娘嗤之以鼻,努力有个毛用!做到才是本事!
“慕容芷做正妃,你是侧妃。”
尼玛呀!做妾!已经内定了,那还选个屁啊!绿娘看着睿亲王万年面瘫的帅脸运着气,她很想发火,但她又深知nozuonodie这个道理,人家是亲王,这是皇权社会,且这个家伙已经是七品,她不是对手。
“谢睿亲王告知,绿娘告退!”绿娘打了一躬,怒火万丈地退出左丘思睿的书房。
左丘思睿抬眼看了看她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这样有趣的女人正是用来做妾的,比他以往的任何女人都要有趣,他又怎么会放弃呢?
此时,叶云龙正在椒情非浅酒楼里与同是都指挥同知的刘大人刘正名吃酒。
“云龙,听大哥的,这件事,你没必要担心,虽然皇上属意你家绿娘,但皇后娘娘那里不会不做手脚,就算果真如此,那又如何?”刘正名再次压低了声音,“当初那事儿,不是没成吗?而且那几个知情的也都死了,你怕什么?他们没把柄!再说了,皇上退位还早着呢,现在看来呐,老五果然要比老大强多了,再看一看,等一等,不要被当初的事吓破了胆,若果然你家绿娘成了老五的人,说不定大哥还得靠着你呢。”
叶云龙喝了一口酒,没有立刻说话。刘正名说的道理他不是没想过,但他是杨家的弟子,而刘正名不是,是鲲鹏的。有人说过,像杨家这样的,到了修真界,也是那里的一大势力,一旦现在站错了队,将来到了修真界,只怕不会有好果子吃,这是他心里的一大心病。
“大哥,我知道你说的这个道理,但另一个道理你也一定想过,唉……难啊,一招走错,只怕前途难卜啊!”刘正名是个直人,他一向很看重这个大哥,想再多听听意见,两人当初同时接受了大皇子的条件,所以,不需要避讳太多。
“唉……”刘正名长叹一声,沉默良久才说:“的确,大哥想的还是少,要不……你再想想办法?宫里其实是个好地方,我倒是有个能帮忙的人选……”他虽然是个直人,但教唆兄弟杀自己儿女这样的话还真不好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