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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月圆之夜

“石少爷,其实刚才你并不用惧怕那牛蛋,有本大人在场啊。”酒肆里,墨齐郁闷又殷勤地向石阮说道。

“哼,你当然不怕。疯子牛蛋,还有他爹疯子牛三刀,这两家伙是拼死都要咬人一口的。你是能擒住古小天,但保不住小爷我被那疯牛趁乱削块肉下来。”

其实牛蛋的实力并不比古小天强,才刚踏入中阶星士这个级别,但牛蛋做事从来都不顾后果,更不会顾对方的背景,和疯魔一样,谁惹了他都要倒霉,许多贵族少爷都曾吃过他的亏,甚至有一位还被他咬了半只耳朵。

不怕小人,就怕疯子!

对于石阮来说,哪怕今天能杀死牛蛋,但自己也要受点伤,这都是不划算的,贱民的身体能和自己高贵的身体比?

“放心吧,对付古小天,小爷法子多的是。”

……

城郊外,一棵老树下,烟雾袅袅,牛蛋正一脸惬意地抽着那山寨版香烟。

古小天看着旁边的牛蛋,回想起之前他为自己挺身而出,心里十分感动。虽然牛蛋对他的态度很恭敬,总是一副唯他马首是瞻的样子,但他从没把牛蛋当过手下,而是当成一辈子的兄弟。

他们从小就是伙伴,本来一起的还有一个女孩,当时三个人煞有介事地成立了一个“大梁三人帮”,这棵大树就是他们小时候的“据点”。因为古小天比较聪明而且还是本地人,所以他成了三人帮的“小头目”。牛蛋知道自己脑筋又直又笨,所以他从小就佩服古小天,并心甘情愿当对方的“小弟”。

“牛蛋,谢了。”古小天轻声道。

“天哥你何必道谢,跟你混了那么多年,我学不到你的智慧,关键时也就只有一条烂命为你顶了。谁敢动你,都要付出代价。这一切,我做的心甘情愿。”牛蛋满不在乎地摆摆手,以前没香烟吸,他都做的都心甘情愿,更何况是现在。

这山寨香烟是古小天的一个无聊产物,原料用的是大梁城郊外的“七链花”和“青槎草”,机缘巧合之下,古小天发现它们同时燃烧会产生一种类似烟草的味道。可这两种野花草并不含有尼古丁等物质,因此既无害也不会上瘾,古小天就没吸过几次,可是,牛蛋却偏偏对那吞云吐雾的感觉喜欢的不得了。

牛蛋恋恋不舍地吸完最后一口香烟,道:“天哥,今儿你第二次摆摊就碰上那群城卫,八成是石阮叫过来的,我们要不要找个机会搞他一顿?”

“你怎么对付他的后台?”古小天看着牛蛋。

“我有我爹罩着,你有你爹留给你的令牌,城主总不敢对我们下杀手吧。”

古小天从怀里掏出那个令牌,把玩着。这是一个普通的铁制令牌,上面印着一个“侍”字,这是侍卫长的腰牌,是他父亲的唯一遗物。

牛蛋以为古小天决定行动,顿时充满了激情,谁知古小天表情肃穆,摇了摇头:“城主是不会理我们少年人的事,但那新来的城卫队长却一心讨好石阮,他实力高深,不会顾忌我们这些的。就让石阮嚣张下吧,只要没触底线就好。”

牛蛋想起墨齐,激动的神情瞬间也萎了下来,高阶星士,他们两个加起来都不是对手,况且,对方有一整条城卫队。

“石阮我尚可不理,但那墨齐,总有一天我要为民除害。”古小天想起今天早上那群城管的暴行,想起那个可怜老妇人和其它小贩的血泪,他心里的杀意就难以平复,只恨自己现在不够实力,不能替天行道。

牛蛋点点头,半晌,他小心翼翼地问道,“天哥,你身为星者,真的甘心在大梁城摆摊吗?”

“不然能如何,我也想和你去东兽山脉打猎,但我这身体,估计才进去就要遭魔兽围攻了吧。”古小天自嘲地笑了笑,心里叹道:苍天弄人啊,给我一个唐僧的身体,又不派个孙猴子过来。

牛蛋看着古小天的脸色,才意识到自己勾起了对方的伤心事,连忙转移话题,谈起一些开心的往事。

两人聊着聊着,转眼就到傍晚,古小天见到日薄西山才猛得回过神来,他悄悄抬起手掌,偷偷地瞥了一眼。

本来他的左手手掌和常人无异,这时竟微微出现了一些银色的纹络,只不过十分淡;右手手掌也出现了纹络,但却是红色的,同样很淡。

古小天心里暗暗焦急:糟糕,今晚是满月,得赶紧回去,不然就麻烦了。

“牛蛋,我先回家了。”古小天说完后就急忙地往家跑,牛蛋搔搔后脑勺,呆呆地点点头,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

城南郊区,古小天推开陈旧的木门,伴随“吱呀”的开门声,小院子里的饭菜香传进了他的鼻子里。

“天儿,你回来了。”迎面走来一个中年妇女,慈眉善目,五官端庄,嘴上挂着和蔼的微笑,虽然她脸色憔悴,但无法掩饰她曾经的风华绝代。惊人的是,她才三十多岁,头发却已白了一半。

她叫戴兰,是古小天的母亲。

“娘,今晚的菜好香。”古小天笑着走进去,脸上却有点尴尬,果然,戴兰很快就发现了,她愣道:“装饼的箩筐呢?”

古小天悲痛地把今早发生的事跟戴兰说了,戴兰听了,并没为那箩筐青花饼惋惜,而是担忧地道:“天儿,他们没伤着你吧?”

“娘,我没事,有爹留给我的令牌,墨齐那些狗城卫明面上也不敢对我怎样的。”

戴兰微微心安,叹了口气,然后道:“先不说了,你赶紧洗手,娘帮你装饭去。”

看着戴兰那孱弱的背影和满头白发,古小天心中暗叹了口气:曾经的一个幸福的三口之家,老天为何要让我们沦落到今天这地步?

古小天是从地球穿越过来的,他上辈子在地球就不是一个幸福的人,五岁时父母出车祸离开了他,被一个远房亲戚收养。寄人篱下,他从小吃尽苦头,毕业后,做过厨师学徒,当过服务员,还摆过地摊,后来在烟厂工作时,工厂失火爆炸,葬身火海的他以为要去见上帝了。没想到醒过来后,却发现自己穿越到这个世界,并成为了这个身体的主人。这是六年前发生的事了,当时古小天是十岁。

痛失家庭又重拾家庭的古小天十分珍惜新世界的父母,一家三口幸福地生活了六年,但噩梦就在他十六岁这年降临了,一切的祸事都缘于一场“兽潮”!

谈起“兽潮”,无人不闻之色变。

那铺天盖地的魔兽群突然袭击一个小城,对所有人来说都是一个噩梦。古小天的父亲——古启原本是大梁城的侍长,实力在城里是顶尖的,可是参加了那场家园保卫战后也没再回来。古小天因为出去寻找父亲,被兽潮卷走,大家都以为他死了,谁知他失踪了两个月又回来了。

不知为何,他丢失了那两个月的记忆,像是做了一个记不清的梦,醒来后就发现自己已经在大梁城南门口了。只不过,他通过一点记忆碎片得知,自己应该是在东兽山脉度过的,至于带回来的两个身体秘密,他可就记不起原因了。

因为古启走的太突然,古小天并没从父亲那里继承到什么,唯一的一个腰牌也是个鸡肋,人走茶凉,有多少人还会在乎他是侍长的遗孤呢?他们母子正因为受不了城主府一些人的白眼,所以就搬到城郊去,过起了清贫的生活。只不过帝国王室给了他们家一点安慰。其一,古家每月可以领取到一点烈士抚恤金,其二,根据帝国的规定,凡是队长级别以上的烈士,他们的遗孤皆可获得皇都学院的“准考柬”,“准考柬”就相当于地球上的“准考证”。

皇都学院原名“出尘宗”,紫川国三大势力之一。它并不隶属紫川国王室,只不过平时接受了王室大量的财物,渐渐就有了些公有制的味道:改名字,每年特别为皇亲贵族预留许多个新生名额。

这些年学院倒也培养出不少人才给军队,紫川国也因此变成了一个军事强国。一直以来,只有贵族子弟才能拥有皇都学院的准考资格,平民子弟想获得准考柬是很难的。但皇都学院有它骄傲的本钱,它是每个人的梦想,和古小天记忆里的“清华北大”差不多,平民子弟考上它,就代表鱼跃龙门了。

只不过,学院考试的最低门槛是高阶星士,所以古小天一直没去参加考试。但实际上难住他的并不是这门槛,他跨入中阶星士已有四年,在不久前就有冲击高阶星士的契机了,但他故意压制着不突破。原因正是新调来的城管队长——墨齐,墨齐本就凶狠残暴,为了讨好石阮,经常为难古小天母子。

古小天不希望考上学院后,自己离开了大梁城,而他娘在这受墨齐欺凌,所以他一直在找机会解决此事。他很清楚,即使自己现在突破到高阶星士,也不是那墨齐的对手,因为墨齐已成为高阶星士多年。所以,他在隐忍,也在等待一个时机,时机一到,他就会快速突破,然后奇袭墨齐。

……

今晚的饭,古小天吃的非常急,戴兰以为是孩子太饿了,也没多想。

“娘,今晚我会在澡房里冥想,你早点睡。”古小天道了声就连忙跑了,此时他已经全身滚烫,再不走就要被戴兰发现了。

戴兰看着少年那削瘦但硬朗的背影,心里有些温暖和自豪。古小天虽然不算很厉害,但对于戴兰这种普通母亲来说,她的期待不是很大,若将来儿子有幸能当上侍长,她就十分开心了。

澡房里,古小天赤身端坐在一个大木桶中,里面放满了冷水,此时已入秋,冷水让人有些寒意。古小天没在意这寒意,只希望越冷越好。他望向澡堂的天窗,此时夜幕降临,隐隐可见东方升起了一轮明月,今晚是满月。

古小天抬起左手,手臂上有一个人为的咬痕,失踪回来才有的。

只不过,这个咬痕不是重点,重点还是他的手掌。

“开始了!”

只见他左手掌那银色纹络变得无比清晰和明亮,古怪的纹络构成了一个复杂的图案,是八芒星!而他的右手掌,那红色纹络也变得清晰和深刻,构成了另一个神秘的八芒星,并散发着妖异的红光。

这是古小天的另一个秘密,自从他失踪回来后,每到月圆之夜,双手就会冒出这两个八芒星。

两个八芒星一出现,他全身就充满了源源不绝的力量。

此时,淡淡蓝光浮现在他的体表,这是他的星力——雷星之力。因为星力无处发泄,他的体温不断地在上升,从温暖渐渐变成了滚烫,双眼也变得十分火辣。如今唯有借着水的冰寒,才能稍微压制那股想要发泄的冲动,

这种奇怪的感觉,古小天只想用一句话形容——

“真像吃了伟哥!”

古小天表情虽然难受,心里却是暗喜: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失踪回来,虽然身体变成了唐僧肉,但却多了两个神奇的八芒星,如今这星力像是用之不尽一样,别的星者知道了还不吓呆?若能找到方法,可以随时召唤出这两个八芒星,那就绝了。有用不尽的星力,耗都能耗死墨齐那狗城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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