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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血色牡丹(终)混乱的记忆,是结局,还是开

挡着厚厚的窗帘,我把自己关在了寝室里,没有白天,没有黑夜。任凭身体中的朱砂红逐渐蔓延,我甚至能感觉到它们正在随着我的血液循环系统霸占我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静静的,等待着末日的审判。

不知过了多久,当我觉得体内一阵翻腾的时候,我知道,时候终于到了。心脏急剧跳动,呼吸变得困难起来,我努力扯开前胸的衣服,露出雪白的胸脯,大口大口的呼吸。原来,感染朱砂最后是这种感觉,怪不得最后一次看黄芳芳的时候她那么痛苦,我,在等待一个结果。

恍惚间,一个白影出现在了我的面前,长长的发,雪白的袍子,还有那双幽幽怨怨的大眼睛。

“你终于出现了,原来真的是你”我痛苦的朝着她微笑。

“这个世界的傻子真多,还真的有人愿意替别人死”她轻蔑的看着我。

“收手吧,穆晓玲,别再害其他人了”

“时间差不多了,我该拿回我自己的东西了”她没有理会我的劝告,径直向我走来。

“站住,不许动!”黑暗中,李凡星用枪指着穆晓玲。

穆晓玲惊讶的看着李凡星,也看着我。

“你们是什么时候知道是我干的”

“照片,穆晓玲,你一切安排的天衣无缝,但是你却忽略了4年前你和李落月一起拍的照片。那照片一直都被李凡星保存着。那天当我看到那照片的时候,我真的相当惊讶,若不是李凡星说那是当时他姐姐和她最好的朋友。我真的会误以为那是你和妍丽”我缓缓的对她说出这个。只见他脸色一变,似乎在责怪自己的疏忽

“刚开始卿儿跟我说这件事的时候,我觉得不可思议,因为我本身没见过你作为穆晓玲时的容貌,我见到的只是一具血尸,后来听她这么说,我就派人去你同桌家调查一下情况。她的父母说,她根本就没有回家,也没有请假。穆晓玲你很聪明,你制造了你同桌请假的假象,又故意让妍丽见到脖子上的挂饰,然后杀了你同桌以后,把挂饰挂在你同桌尸体的脖子上,你俩身材相似,血型一致,任谁也认不出死的到底是谁,这样你就可以用一个死人的身份来干现在的这些事了”李凡星清楚的分析这一切。

“没错,你们说的都对,是我做的”

“你为什么要杀人?她们跟你无冤无仇,你要从她们身上得到什么?”李凡星突然知道了杀害李落月的凶手,情绪显得有点激动。

“得到什么?等会你就知道了”她微笑着朝我示意。

一阵刺痛,心脏像是要被贯穿了一样,好像有什么东西要破体而出,我突然想起了电影里的异形,我的身体里莫非也孕育着一个邪恶的生命吗?这种恐惧感顿时袭来。李凡星看我痛苦的样子,立刻放下指着穆晓玲的枪,跑过来抱起我。

“快说,有没有什么办法救她!”李凡星朝着穆晓玲大吼。

“陀罗尼牡丹,无药可解,它的根须游走在处子的血液里,直至盛开”她骄傲的微笑着。

“你说些什么啊?完全听不懂!”

在李凡星朝她发难的时候,胸口的疼痛已经到达了极限。我只感觉,心脏被穿了一个窟窿,一株花苞,破体而出。遇到空气以后,迅速的绽放。红色的花瓣逐渐展开,萤火点点,照亮了整个黑暗的屋子。好像宇宙中的繁星一般。只有那中间一簇红,最让人难以忘怀。怪不得传说这种牡丹开花时会使一切都失色。李凡星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他终于知道为什么每个死者的前胸都有一根木茎了,他终于知道为什么木茎的化验结果是牡丹花了。这确实是牡丹。只不过之用人体做培养基培养出来的:“夺命牡丹”。

与此同时,无数个景象在我脑中闪过。

一个小女孩,从地震的废墟里救了一个小男孩....过了多少年,那女孩和白知秋在校园的星空下山盟海誓。李凡星像一个孩子一样追寻着她的脚步...这是李落月的故事吧。

漆黑的深夜,一个女人扶着喝的烂醉如泥的李凡星来到旅馆,脱去他的衣服,试图亲吻他.....但是听他呢喃着,淵卿的名字的时候,骤然停止,脱了衣服,躺在了他的身边....这是妍丽的故事,原来那天的一切都是个假象,在临死之前能得到真相。我也算是死得其所。

还有许许多多不认识的女子,许许多多不一样的故事,有认识的,不认识的....

时光倒转到古代,中式的皇宫,歌舞升平,可是在王座上的王穿的却不是中原的服装。有点像电视剧里的胡人,他偷偷跟年纪稍大的宫娥耳语几句,那宫娥就下去了,把准备好的宫砂换成了普通的朱砂颜料,继而来到一个西域女子的房间里,把那朱砂点到女子的左臂上。再后来,女子偷偷将脖子上的挂饰取下,来到制造守宫砂的作坊,将一些粉末状的东西搀和在了宫砂的原料里。

场景迅速切换,为首的宫娥来到西域女子的房间里,瞬间擦掉了女子左臂的朱砂。宫娥出去后,几个侍卫迅速进屋处决了女子。

渐渐地,死亡开始蔓延,由宫女开始,到民间女子。只要是用过宫砂的女子,无一幸免....我还记得那女子的面貌,就是面前的穆晓玲......

精神开始恍惚,我隐约的看到红色的嫁衣,蒙古的大帐,还有在后面喊得声嘶力竭的男子,他在叫,珍珍........

“卿儿,卿儿你醒醒,听我说话,你要挺住,别离开我!”李凡星像孩子一样摇晃着我的身体。我的精神渐渐恢复。

“穆晓玲,你为什么要这牡丹?”我虚弱的说。

“为了记忆,陀罗尼牡丹会读取人的记忆,如果有足够的牡丹,我就能回想起从前的一切了,我是谁,为什么在这里...”她有些茫然的说。

“5个人的血和一克花粉,可以配制出这种朱砂,所以我偷了金雪的尸体,拿取了花粉。你们应该早就知道了,牡丹的繁殖跟宿主的生死没有关系”她接着说,

“你错了,穆晓玲,你杀光了地球上所有的女人都不会记起你的过去”我冷笑的说

“你说什么?”她有些惊慌。

“只有亲自培养着牡丹的人,才能看到自己的记忆。或许我不该叫你穆晓玲,应该叫你阿斯纳”

穆晓玲骤然一惊,

“你叫我什么?”

“阿斯纳”

她颤抖的走在我的面前,看着我的眼睛。

“你为什么叫我这个的名字?”

“因为我看到了你的过去,你用守宫砂杀了将近一个族的青年女子”我用尽最力气叙述着一切。

“真的?”她满眼含泪的看着我。然后拿出一个精美的颜料盒,那里面是残留的朱砂。她轻轻的拾取一些涂在自己的身上,这朱砂就像有了魔性一样迅速蔓延,不一会,同样痛苦的表情也出现在了穆晓玲的脸上。但是她两眼发直,像是也看到我所看到的一幕幕....

没过多久,她却突然笑了。笑的那么诡异。而且边笑边说、

“天佑我女真,天佑我女真啊!哈哈哈哈”她疯了一样。

“你这混蛋!快告诉我怎么能救卿儿。”李凡星一把抓住了穆晓玲的衣服。

穆晓玲满眼含笑的看着她。

“无药可解,怪只怪她一身的处子之血”

“不对,穆晓玲,既然你什么都忘了,是谁给了你这朱砂,教你用这牡丹的?”我突然意识到这个问题。

“这是个秘密......”她狂笑着说。

此时,窒息的感觉逐渐袭来,我知道,我的大限已到。实在无力再多说一句话,就这么失去了意识,脑中最后留下的声音,就是李凡星的呼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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