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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血色牡丹(九)旧相识

什么!黄芳芳死了。我急忙往楼下跑,刚到楼梯的时候,就感到一阵眩晕,身上也疼的厉害,甚至看不清楼梯。可能是由于昨天晚上的缘故,着凉发烧了。由于当时的慌忙,没顾得上那么多,一脚就踩空,从楼梯上滚了下去,头正好撞在了走廊的瓷砖上。我尽量保持着意识的情形。从兜里掏出电话,因为又出人命了,必须得告诉李凡星。

“凡星...快来,黄芳芳死了”我挣扎着说出这样一句话。可能是语气过于微弱,让李凡星听的不太清楚。

“卿儿?你怎么了?怎么声音这么小,你说什么,出什么事了”他有些焦急。

“快来....”我无力的挂了电话。缓了一下挣扎着爬起来,继续往楼下走去,因为我知道,我们班的学生又出事了。她们的心情此时慌乱的很,需要我做她们的主心骨。

楼下乱作一团,学生们围了一层有一层。我努力保持着自己意识的清晰。

“大家别围着,赶紧回自己的班级,等会交给警方处理”我努力疏散这周围的学生。有的学生们听话走了,还有一大部分呆在原地不动。

我朝中间看去,刺激的红色让我的眼睛更不舒服。地上的尸体已经分辨不出应有的样子了。看样子是从楼上摔下去的,尽管不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尸体,但是胃里翻江倒海也是难以忍受。

大概半个小时以后,随着熟悉的警笛声,李凡星的警车来到这里,还没等车挺稳,李凡星就下了车疯狂的朝我这办跑来。我知道他看得到我的存在。此时此刻,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欣慰。

“卿儿!,你怎么样...”他焦急的朝这边过来,完全忘了他今天来的目的是什么。可是还没等我开口。

“凡星哥哥!”妍丽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跑出来,奔向李凡星的怀里,她哭得很伤心。好像遭受到了巨大的刺激。也许是昨晚发生的一切对她来说心有余悸,又或者是因为别的...

李凡星被她拦住了脚步,一脸无辜的看着怀里的妍丽,手顺势环保在她的后背。也许这样一个楚楚可怜的女孩哭得梨花带雨,任何一个男人都没有诱惑力。

“妍丽,你别怕,我去看看情况”说着他放开妍丽朝这边过来。我的神情有些木然,甚至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身上的疼痛时刻提醒着我还活着罢了。

李凡星和其它警员快速清场。小高从后面奔过来,来到尸体旁边仔细检查着尸体。过了一阵,他跑过来向李凡星汇报,。

“李队,这回的死者和上回一样,胸口也有植物根茎一样的东西,不过不同的是,这次的死者明显是从高处跌落的”。

李凡星看着地上的尸体,皱着眉头,有个警员则带着在一旁哭得泣不成声的金雪来到他面前。

“你叫什么名字?”李凡星阴沉着脸。

“金..雪”她哭的断断续续的回答。

“你怎么确定这死者是黄芳芳的”

李凡星等着他回应,金雪突然把双手伸到他面前。李凡星不解的看着他

“这是什么意思?”

“指甲,藕荷色的指甲油,我新买的,前天我还给她和黄芳芳涂来的。这种颜色不会有人用,因为涂上的颜色像电影里的僵尸。那天我还吓唬他俩来的。”说完他又开始哭起来,小高却在一旁因为她刚才的回答偷偷发笑。李凡星气的踹了他一脚。

“依你所说,李子欣和黄芳芳都涂了这种指甲,你怎么分辨他俩谁是谁的?”

“当然能啊,因为黄芳芳只涂了脚趾甲啊。”

李凡星顺势看向尸体的脚趾甲,果然如她所说,尽管被血迹染透,明艳的藕荷色却清晰可见。手指甲却依然是正常的颜色。在没有确定

死者身份前,这是唯一能判断她是黄芳芳的方法。

电话铃响,小高躲到一旁接了个电话,然后急忙跑到李凡星面前说:“李队,技术科那面来电话了,从博物馆取样的朱砂颜料和穆晓玲身上留下的取样结果完全一致”。

听完这话李凡星疯了似的朝博物馆跑过去,小高也跟了过去,我则在后面跌跌撞撞的跟着。深一脚浅一脚,每一步好像都踩在棉花上一样。他刚冲进博物馆,就被白知秋硬生生拦下。

“放开,别妨碍警方办案”李凡星恶狠狠的看着白知秋

“这是我的博物馆,不欢迎你来。”白知秋一点也不示弱。

突然,李凡星像只野兽一样一拳朝白知秋的脸上打去,白知秋被这一拳丢出好远。李凡星红着眼睛看着他,我还是第一次看到那个调皮的大男孩如此失态的状态。白知秋从地上爬起来,抹去嘴角的一丝血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还了李凡星一拳。李凡星随即向后退了几步

“凡星哥哥”妍丽从后面跑过来赶快服住他。伴随着一句凡星哥哥,白知秋更像丢了魂一样看着靠在一起的妍丽和李凡星。想哭都哭不出来的感觉,我似乎能体会的到。妍丽看着白知秋,突然目光闪烁的低下了头,不敢直面白知秋。

“你还是和4年之前一样废物,你谁都保护不了,死守着博物馆有用吗?”李凡星恶狠狠的说。

“你还是和4年以前一样莽撞,穿上一身警服也改不了你的死性”白知秋缓缓的走回了屋里,那身子摇摇欲坠,比伤更疼的,应该是那颗心吧

“你要找的结果,就在这里,你去找吧”,他的声音很木然。没有一点感情。也没有再回头看后面的我们。听他们两个刚才的对话,分明是4年之前就认识,而且他们之前,一定还有些不为人知的事情。要不不至于在这里大打出手。

看他不再阻止,李凡星快步走到颜料展柜的面前,寻找着那盒朱砂红。诡异的红色再次闯入我的眼睛,颜料表面湿润,看起来像刚用过一样。

“小高,取样”他坚定的说

小高立刻取了少许朱砂红转身就走,这种有紧迫感的行事作风,很是让人欣赏。

“凡星哥哥,我扶你回车上去吧”妍丽关切的说。李凡星点点头。他们就这样搀扶着从我面前走过。妍丽没看我一眼,李凡星也没看我一眼.....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我自己已经说不清楚了,越来越模糊的眼睛让我觉得十分不舒服。一阵温热从我额头传来。我伸手一拭,是血,可能是刚才滚楼梯的时候把头撞破了。人就这么散了,留下我一个在空落落的博物馆里。长这么大我第一次感觉到,有一个词,叫凄凉。

正当我迷茫的时候,熟悉的声音从我身边响起。

“张老师,我不是提醒过你报警之前必须通知我吗?你不明白我跟你说的意思吗?”院长带着斥责。

“你喜欢李凡星?你看看他喜欢你吗?你只不过是他破案的工具罢了,今天的一切你还看不明白?爱情对女人来说是什么,不如事业来的真实,你的编制申请我已经批了,现在还在人事部,你自己考虑”

我凄然的回头看着他。这对我来说应该是一个再好不过的消息,可是与之交换的东西却又是我不想割舍的。他说的没错,爱情对我来说,就是一场从未开始的梦...我微微的朝他点点头。他满意的转身离开。

“今天准你一天的假,好好休息”他渐行渐远。

我就这么静静的站在那里,不想出去,我不想让他们看到我狼狈的样子,我更不想看到妍丽和李凡星亲密的样子。这可能叫做嫉妒,一个老师嫉妒自己的学生。也许我是世界上最不称职的老师。声音渐渐消失,我知道警车走了,人也散了。我跌跌撞撞的回了寝室。发着高烧头疼的厉害,身上也痛的厉害,头上的伤口我也没去处理,血流着流着可能就不流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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