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花一世界,一叶一如来,春来花自青,秋至叶飘零,向前三步想一想,退后三步思一思,贪心起时要思量,放下贪念最吉祥,无穷般若心自在,语默动静体安然……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米小米迷迷糊糊中听到了仿佛来自天外的佛号,看不到的诵读的人,却听得分外清晰。她挣扎着想要起身寻找佛号的来源,却一个不留神坠入无限黑暗的深渊……
这一惊变让米小米着实收到了惊吓,“扑棱”一下瞪大双眼直坐起来:“咦?这是哪里啊?”她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白被白褥白枕头的床上,挨着左床头的位置是一张简单的铁制床头柜,四周是四堵白墙,一侧墙上有一扇窗,窗帘随着清风拂动,一缕阳光温和地洒入室内,窗外几只鸟儿站在枝头正在比试歌喉,叽喳的鸣叫声恬淡安然……
“啊!你醒了!太好了!”一个护士装扮的女孩子忽然闯入米小米的视野,不由分说地把体温计递到她的手中。
“这里是医院?”米小米愣眉愣眼地问了一句,心里暗想不是从地宫掉到地缝里了吗,怎么掉到医院里了呢?
“小米,醒了。”米二爷从门外走进来,看来他休息的不错,除了一身蒙着尘土的衣服上还透露出他刚刚经历过一次坎坷的旅途之外,脸上毫无疲惫的神色已一扫而光了。米二爷看了看米小米的充满怀疑的表情,并未过多理会,转向护士问道:“护士,麻烦你给我侄女好好检查一下,她应该没什么大碍吧?”
“您放心吧,我刚给她量过体温,您一会儿给她弄点吃的就行了,她呀什么问题都没有,之前的昏厥可能是你们爬山遇到暴雨滚落下来的时候造成的暂时昏迷。”护士温和地笑答就离开了。
“我们爬山?还遇到暴雨?”米小米愕然。
米二爷冲米小米做了个不要说话的手势,看看门外没有什么人,才走过来从床下搬出个凳子坐下来。
“小米,二叔知道你的不明白,不要说话,听二叔给你讲,咱们呢是被村民发现送到这家医院的,至于咱们怎么出来怎么晕倒我也不知道,而且不光是你不知道我不知道,他们三个也不知道,我们也和你一样,醒来的时候就在医院里了。”米二爷轻声对米小米说。突然他的眼神锁定了什么目光不再移动。
“这串念珠是从那儿带回来的?”米二爷语气中透着讶异。
“是啊,”米小米低头看了看手中依旧紧攥着的念珠,不解地问:“怎么了,二叔?陈掌柜和六子不是还带了好多那儿的东西吗?”
听完米小米的回答,米二爷“蹭”地起身,向室外走去,边说:“你等等我啊,丫头,二叔马上回来。”
“搞什么灰机嘛,二叔怎么变得神经兮兮的!”米小米下地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感觉周身酸痛,但是筋骨舒展了不少。她正在窗边左摇右晃地活动,米二爷回来了,同来的还有陈掌柜和六子,看他们的样子也无大碍,只是或多或少脸上有些许擦伤。
“六丫头,快给我看看你带回的手串。”陈掌柜几乎是跑到米小米跟前的。
“怎么啦,你们这是?”米小米觉得陈掌柜有点夸张,不就是一手串佛珠嘛,比起你们带回的东西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疑惑归疑惑,米小米还是从手腕上摘下那串佛珠递给了他。
陈掌柜拿过佛珠仔细把玩,竟不由老泪纵横。
“小米老板,你别奇怪,你看看我和掌柜带回来的东西就明白了。”六子边说边递过来他们之前背的背包。
米小米抻头往背包里一看,也着实吓了一大跳——背包里早已没了什么绝世宝贝,只留下一抔灰烬。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米小米看着袋中的灰烬,念出了这句她醒来之前朦胧中听到的佛号,似乎明白了点什么。
“小米,小米,你怎么样了?”死党吴为如从天而降一般旋风似的冲进屋内。
“咦?你怎么来了?”米小米看到吴为开心的蹦了起来:“感谢上帝!感谢佛祖!还要感谢顺治皇帝!嘻嘻……我又见到你了!”
“和二叔去旅游招呼也不打一声就偷偷溜了,我还以为你看店里生意不好,临阵退缩,跑路了呢!”吴为看到米小米生龙活虎就拿她打趣道:“不过,小米儿,你感谢上帝和佛祖我能理解,为什么要感谢顺治皇帝啊?”吴为摸了摸米小米的额头,看看她是不是在发烧。
“这个呀,你不懂!”米小米神秘地眨了眨眼,俏皮地冲米二爷缩了下脖子,一脸得意。
坐在返程的火车上,一行人除了米小米和吴为其他人脸上都有些怅然的神色。米小米看着他们悲催的表情,笑着念道:“一花一世界,一叶一如来,春来花自青,秋至叶飘零,向前三步想一想,退后三步思一思,贪心起时要思量,放下贪念最吉祥,无穷般若心自在,语默动静体安然……”
引来大家惊诧的目光,米二爷道:“我侄女什么时候开始说话如此深奥又如此有见地了呀!”
“二叔,这不是深奥和有见地,这呀只是转述而已,至于能不能领会,就看你们的悟性喽!”她又卖起了关子,还不停地把玩着腕上那串佛珠手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