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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易水,风萧萧兮

秦将王翦破赵,虏赵王,尽收其地,进兵北略地,至燕南界。

在梁坤一个月的修行过去后,荆轲和高渐离带他来到了市场上,告别众友人。

狗屠、酒客、店小二等数人,从各方出来,行至市场徐步入酒肆座前。各人举杯互相敬酒,欢笑谈话,在干杯声中唱着:“干一杯,令你心怀壮,今朝有酒且尽醉,他年为国共争光”。此时荆轲、高渐离持酒向众人揖谢,梁坤也深深地陷入了场景中,荆轲俩人激昂感慨道:“燕国男儿,雄心万丈,誓必同心协力,扶弱锄强,保家卫国挽救危亡。”虽然这些话听上去很形式,但此情此景,配上如此激昂的话语,让梁坤的热血不由自主的沸腾起来。

而后,荆轲接到太子丹的急邀,说是商讨刺杀大计,他便让高渐离和梁坤在竹林中等候。

其实梁坤对于后面发生的事基本已经知道了,刺杀秦王的条件还缺两个个,一是樊於期的头颅,二就是燕国打算要献给秦王的最肥沃的燕地督亢地区地图。这都是为了博得亲王的信任。太子丹不忍斩杀樊於期,而当荆轲将刺杀大计告诉樊於期时,他毅然决然的选择自刎,如此气魄梁坤自叹不如。

高渐离见梁坤心情惆怅,不由得问道:“舞阳,你既然已经看淡生死,为何还如此惆怅?莫不是又惧怕了?”

梁坤摇了摇头,有些低沉的答道:“我虽已看淡生死,但相比那些为国为民直接献出生命的人却还不如,毕竟我还有一线生机。”

高渐离不知梁坤所指何人,就也不再说话,两人静候荆轲的消息。

第二天,荆轲提着一柄短剑回来了,正是传说中的鱼肠剑!本准备直接启程,荆轲却说要等一故友。梁坤在《刺客列传》中看过,荆轲此时是在等待盖聂的到来。在秦时明月中,盖聂本是一个宫廷剑师,剑法高超,梁坤一直想见上一见这个传奇式的人物,只是注定见不到了。史实记载,荆轲还没等到盖聂就被太子丹要求前往刺杀,毕竟已经火烧眉毛了。

果不其然,过了一阵荆轲还没动身,太子嫌荆轲走晚了,怀疑他有改变初衷和后悔的念头,就又请求他说:“日子已经不多了,您难道没有动身的意思吗?请允许我先遣发秦舞阳!”梁坤倒是不怕,因为荆轲肯定会去,而且是马上出发。

荆轲却生气了,呵斥太子说:“今天如果去了若不能好好回来复命,那我荆轲有何颜面面对世人的指点?!现在光要我拿着一把匕首进入不可意料的强暴的秦国,我之所以停留下来,是因为等待我的客人好同他一起走。现在太子嫌我走晚了,那我就告辞了!”于是出发了。

凉秋9月,晨曦,西风,落叶片片,易水之滨,十里长亭。

狗屠、宾客、高渐离先后到达江岸,太子丹及文武官员、侍卫等与荆轲、秦武阳同时来到。送行者皆穿白色衣冠,侍从们已在长亭内摆设酒具,斟酒,供奉众人。太子丹举杯向荆轲敬酒,众人随之。

荆轲、太子丹、高渐离的惜别,构成悲痛的三重唱:“别时易,见时难,纵然不悲啼,惜别情难免,愿长此,勿相忘,同心协力保卫幽燕”。全体宾客也祝福他们一路平安,马到成功,凯旋返乡!

荆轲心知此去不能回,高渐离也知道也许再也见不到大哥了,于是将身后形似无锋重剑的乐器拿出来,该乐器有十三弦,弦下边有柱。高渐离左手按弦的一端,右手执竹尺击弦,声音悲壮,慷慨倚长剑,高歌一送君。这应该就是筑了!

这就是直击灵魂的声音吗?梁坤沉浸在了这悲壮空灵的音乐声中,眼泪也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在场所有人都沉浸在了灵魂的悲伤中。只听见荆轲悲壮激昂的唱道:“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探虎穴兮入蛟宫,仰天嘘气兮成白虹……!”

最后荆轲向太子丹及众友揖别,梁坤也随之登车而去。

在马车上,梁坤忍不住回想易水送别的情景,这历史性的时刻,他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会经历这个时刻,无尽的悲伤,连梁坤这个一直以局外人的身份告诫自己的人都忍不住沉浸在了易水送别的悲痛中。梁坤本人也是去过易水的,但感受并不真切,也许像骆宾王诗中所说。

此地别燕丹,壮士发冲冠。

昔时人已没,今日水犹寒。

唯一不变的只有那寒冷刺骨的易河水了吧。

马车内,荆轲一直在闭目养神,梁坤虽然思绪纷飞,但很快就回到了主题上,刺杀秦王!此时不是多想的时候,越是他也默默运转真气,值得一提的是,在一个多月的修行中,梁坤的真气越来越浑厚了,只怕很快就能达到沈青天的程度了。

沈青天!自己最大的仇人,想不到他有如此实力,估计这次任务成功后自己也不一定是他的对手,毕竟不是一个级别的战斗。梁坤才是初涉真气级别,顶多就是初涉真气高级,而沈青天却已经达到掌控真气的境界,即使是初级,那也比梁坤搞出一个大级别。

甩了甩头,梁坤暂时没去想沈青天的事,他需要时间成长,眼下最关键的就是刺杀秦王。按照这个任务界的力量体系,秦王应该有很强的实力,就算他身边的护卫也应该不弱,即使是那个医师夏无且估计也是个厉害的牧师吧,秦王宫副本难度挺大啊,对手可是标准阵容,自己这边就是全刺客阵容。只能尽力一搏了。

“舞阳,你应该将《十步》全部看完了吧?”就在梁坤准备运转真气修炼的时候,荆轲忽然开口问他。

他只好先不修炼,恭敬地答道:“是的。”

荆轲叹了口气,接着说:“我荆轲这一生都在研究刺杀剑术,《十步》就是我最大的成就,你想知道为何《十步》中只有八步吗?”

梁坤大喜,知道荆轲要解答这个一直困扰自己的问题了,他以前也问过,只是荆轲说他修为太低,不能理解,现在估计是知道自己就要走到生命的尽头了,于是准备告诉梁坤,梁坤也是有些叹息,还是说道:“还请荆大人教导!”

“你也知道《十步》每四步为一个坎,你可曾试过将四步融合?这就是最后两步!至于怎么融合,就看你的悟性了。”说完,荆轲就又陷入了沉默。

原来如此,难怪自己每次走完前四步都会有奇怪的感觉,这下看来,这四步本就是一体!等有机会自己还得再试一试。现在是没时间了,因为马车已经到了秦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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