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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Chapter4

许楠紧紧拥着哭泣的唐茜站在漫天飞舞的雪地里

“不哭了,我们想想办法,看能不能延长你的假期。”

唐茜蜷缩在许楠的臂弯里,像一只胆怯的猫咪轻轻的点头。虽然自己在清楚不过,这个想法的可能性几乎为零。但是,现在唯一能做的只有努力寻找可能延长假期的借口。

一天,只要一天就好。

天亮的时候,与这个世界一起苏醒的还有整辆巴士的乘客,抱怨声,聊天声,打扑克牌的声音充斥着整个车厢,许楠跟唐茜则已在窗边望着窗外的落雪发呆。

天空早已不在飘雪,静止的车队远远的看去像一条提及庞大的巨龙,安静的沉睡在冰封的高速公路。

当唐茜神游在各种理由、借口间徘徊不定的时候,许楠的电话响了。许楠许楠接起电话恩恩的应了几声对着电话说了句你等会便头也不抬的将手机递给了对面的唐茜。

唐茜迷茫的接过电话,贴近耳际轻声的说了声“喂....你好....”

“唐茜,唐茜,手机怎么关机了?你们现在到哪里了,冷不冷……”周浩温柔急切的声音,让唐茜在一次失去了听觉,眼泪再次蓄满眼眶,不受控制的滴落。

“我很好,不冷,高速封路了可能会晚一点过去你那里。”

把手机还给许楠的时候,唐茜瞄了一眼屏幕上显示的电池使用百分比,剩余电量30%。而自己的手机早已电量耗尽,黑了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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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浩愣愣的看着手机通话结束的界面,眼下的乌青和烟灰缸里满满的烟蒂诉说了他的**未眠。封路了,唐茜现在一定很害怕,他想要回拨过去可是许楠的消息让他犹豫了。

“节省电量,保持联系!”

周浩皱着眉头烦躁的滑动着屏幕,脑袋如同天花板一样的空白。

…空的?伸手去拿桌上的香烟,却发现烟盒内的香烟早已尽空,周浩恼怒的把空掉的烟盒揉成一团用力甩向墙角。良久,周浩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踩着冰冷的地板走向客厅,从抽屉里翻出一盒未拆封的香烟,任由烟雾笼罩笼罩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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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需要帮您把早点送到房间么?”

吵醒杨帆的是家政阿姨的敲门声,

“不用了…我这就下去,咳咳..”

听着自己喉咙里发出的嘶哑声音,看来今天真的应该找时间去买台加湿器了。杨帆闭着眼睛在窗边的柜子上摸索着,终于拿到了手机。

9:15,这个时间,许楠和唐茜已经抵达目的地了吧。

家政阿姨看到杨帆穿着家居服走下木梯赶忙走进厨房,将热热的早点摆上餐桌。

“冯婶,早。”

“少爷早,今天天气可真冷啊,我听说好多地方的马路都结冰,不准车子走了呢,少爷您可要多穿点。”

“结冰?”

那许楠….杨帆丢下咬了一口的三明治,来不及擦去嘴角的油腻,拿起手机熟练的在拨号键盘上按下了一串数字,转身离开餐厅。

“喂..”

“小楠,你现在在哪?”杨帆听到电话里传来的噪杂声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应该是在河南境内吧..我记得刚过三门峡没多久…”

“那你有没有吃东西,有没有听说什么时候解封?”

“我还好,只是唐茜哭得厉害。”许楠转头看了看一旁的唐茜无奈的叹了口气。

“唐茜呢?你讲话声音怎么这样小?”

“哭累了、睡了。对了,小茜没办法在预计的假期内赶回去。你有没有朋友认识他们公司的领导?想想办法。我手机快没电了,我先挂了。”

听着手机里传来手机挂断的嘟嘟声,杨帆恼怒的把手机摔在地板上,为什么,为什么没陪她一起去。为什么没有在她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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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楠挂掉电话、想了想,给杨帆发了条短信,

“别担心,我会照顾好自己”

消息显示发送暂缓。许楠疑惑的又发了一次,依旧显示发送暂缓。信号不好吗?许楠疑惑的转头看向窗外,太阳透过云朵的遮挡散发出些许微弱的亮光,或许很快就可以解封了吧。

下午一点,巴士在乘客的欢呼中发动,原本宽敞的高速公路,在这样浩大的车队相互挤压下,变得异样的狭窄。

许楠看了一眼自己震动的手机对唐茜说,假期延长了一礼拜。唐茜诧异又极其兴奋的看着许楠,她总是神奇到把不可能变成可能,而总是在大家认为她很成熟干练的时候,孩子气到让所有人认定她其实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

许楠,一直拥有着16岁稚气面孔的百变萝莉。

唐茜开心的笑着脸上的阴霾一扫而光,小心的在心里计算着有几个小时可以抵达目的地。太阳透过云层,温暖着这个世界。巴士在大家的欢笑声中驶离了高速,在村庄里兜兜转转。

巴士驶入陕西境内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车厢的乘客纷纷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然而,就在这时,巴士再一次静止在路边。唐茜在大家疑惑的询问声中急急的跳下车,却看到司机师傅站在路旁抽烟。

“师傅,怎么不走了?”

“车坏了,走不了了。”唐茜心里一惊,傻在路边不知所措。

“师傅,大约多久能修好?”许楠紧跟在唐茜的身后下了车,走上前握住唐茜冰冷的手。

“不知道啊,不好修。”巴士的乘客也陆续下车,跟司机讨论巴士的故障,无非是维修很麻烦之类的云云。

“师傅,这离西安还有多远?”

“不远,一直往前走,到前面红路灯右拐,就可以打到车了。”

唐茜得到回答,急切的转身却在看到许楠苍白的脸色后犹豫了,一天**几乎都没有睡觉,没有吃东西。如果走过去,她扛得住么?

许楠叹了口气拉着唐茜回到车厢,各自拿着自己的包包相继下车,手牵手在马路上奔跑。

许楠以为,等待她们的是红绿灯那里美好的转角。

唐茜以为等待她的是周浩温暖的怀抱。于是唐茜微笑着,拼尽全部的力气奔向她向往的未来。

奔跑了近二十分钟,还是没有看到红绿灯的影子,而身后的巴士却被唐茜和许楠远远的抛在了身后,许楠放慢了速度。

“小茜,我们要继续走下去么,我没有看到红绿灯的影子。”

“反正回去也是等,巴士都看不见了,如果走回去巴士反而开走了,那我们不是落空了么?”

许楠犹豫着抬头看了看慢慢变暗的天空,唐茜气喘吁吁的停下来,弯着腰大口的喘气。

“哎呀,走吧。”唐茜不由分说的拉起许楠的收执拗的前行。

唐茜仅仅是自私的想快点见到周浩,但是这个自私的决定却成为唐茜一辈子最后悔的一个决定。

不知道走了多久,许楠停了下来。

“唐茜。车速不对!”

“啊?什么车速不对?”

“一路走来除了机动车,我没有看到行人、摩托车、或者的士。还有这个.....”许楠扶着绿色的高速防护网大口的喘气。“如果没猜错,这里应该是高速,我们得赶快离开这里。”

说着许楠便走到唐茜身前拉起她的手,环顾四周希望能找到离开的办法。

高速!!!唐茜的心中满是震惊和种种不可置信!

“可是我们不是已经驶离高速了么,而且,我们在村子里转了好久了呀!”唐茜几近失控大力的甩开许楠的手臂,一步一步的往后退着,极力的想推翻许楠的判断。

“唐茜!!”

唐茜的思路被许楠的尖叫打断,她看到了许楠眼中的惊慌,不明所以的被拥入怀中一个转身被许楠狠狠的推开,摔在了冷硬的柏油路面上。

唐茜揉着撞疼的手臂愤怒的抬头,表情却被闪电般离去的白色车影碾压的粉碎,唐茜惊恐的看着许楠的身体狠狠的摔向了路旁的高速隔离栅。

“许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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