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栩说喜欢自己,寒霜儿尽是惊讶。
他居然会喜欢自己,怎么可能呢?
他应该是很厌恶自己才是,怎么会喜欢自己呢?他怎么可能会喜欢她?
寒霜儿惊讶地抬眸,看着楚天栩不发一言。她置身于迷惘中,完全没有办法相信楚天栩说的话是真是假。
看着寒霜儿的表情,楚天栩有些无奈。自己说喜欢她,她却完全不相信的样子,这多少有些打击到他的信心。
“是不是我太唐突了?”楚天栩挑眉,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
当然很唐突,而且也太意外了吧?
“是有点,你在告白吗?”寒霜儿淡然一笑,好像是,完全不符合逻辑的样子。
“告白?”楚天栩不解地看着寒霜儿,淡淡地问。
“就是表白心中的想法。”寒霜儿一时间倒也忘了他不懂这些,才开口解释道。
“也许是吧。”虽然并不太懂告白的意思,不过楚天栩猜也许是这样吧:“霜儿想必很恨我吧。”
以前自己那样对待她,应该是伤透了她的心了,因此,她极可能不喜欢自己。
“没有。”寒霜儿轻笑,自然而然地搂着他:“我很开心,其实我也挺欣赏你的。”
她当然不会恼恨于他,只是怪自己怎么会生在如此忌恨他人的迎阳公主身上,不过如今他已经知道了答案,当然不会再恨自己了。
大家冰释前嫌,是好事。
“欣赏?仅此而已吗?”楚天栩眉头轻蹙,有些不解地看着寒霜儿。
他以为,她多少会对他有些意思的,可是看起来其实不然。
“我不知道我可以留在这里多久。”寒霜儿轻轻叹息,目光如水般温柔。
楚天栩的心一紧,有些惆怅地看着她。]
“不过没有关系,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嘛。”寒霜儿知道自己的心意,所以也并不打算隐瞒心中的想法,珍惜眼前人是最重要的,否则失去也就后悔也来不及了,就如同自己的父母一样,以前自己爱对他们撒娇,也喜欢与他们在一起的感觉,只是有些事情来得太突然,所以她不想拒绝眼前的幸福。
即使这只是个梦,一场可能会烟消云散的梦也好。
“霜儿。”楚天栩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紧紧地拥着她。
寒霜儿淡淡一笑,同样有些怅然若失。
“我们要赶快离开这里,你要把生意转向江南。”她只想为他尽绵薄之力。
“我会尽快准备的,只是如果你说的事情会应验,那么天下必将会大乱了。”楚天栩浓
眉紧蹙:“我的计划一直不成功,原来也是天定的。”
“你有什么计划?”寒霜儿好奇地问。
“刺杀杨国忠。”楚天栩的眸光微微一黯,在里面透露出萧杀的光芒。
他还真是不依不饶,誓必要不达目的不肯罢休的架势。
“其实他已经命不久矣。”寒霜儿略略粗算了一下,杨氏一族好日子也到尽头了。
只是天下也开始动荡不安了,寒霜儿黯然神伤。
自从与寒霜儿的的误会解开后,楚天栩便开始准备生意转移的事情了。
而阮芊莹与寒霜儿的关系似乎也好转,阮芊莹不再害怕寒霜儿,把她当成了好友。
但是她对楚天栩的爱慕依旧。
寒霜儿是无法接受一夫两妻的,她并没有开口谈论关于他们的关系。
不过,始终是要面对的,她也在逃避着。
当所有的事情都如历史记载地发生时,长安城已是一片混乱。
次年六月,唐玄宗率群臣逃离长安,寒霜儿倒是拒绝与之前往,皇帝逃命要紧,倒也没有勉强。
然后,便是杨氏一族被彻底瓦解。
杨贵妃自谥于马嵬坡道观后,杨国忠亦被杀害。
“公主,太子信函。”太子的亲信忽然来访,递给寒霜儿一封密函。
寒霜儿自从上次收么太子李亨的信后,便是一直与他有联系,当中也知道了他竟然与迎阳合谋如何除去杨氏一族,寒霜儿为了历史进行得顺利,便配合他为他出谋划策。
当然,让龙虎大将军陈玄礼请命诛杀杨氏一族也是她提议太子奉劝陈玄礼去做的。
当中她也向李亨透露了关于自己预知未来的事情,所以李亨才会如此大胆与信任于她。
后来的事情便是李亨自然而然地顺利登基。
此时他来信要求与公主一聚时,寒霜儿便知道他即将要自己陪葬了。
她让李亨亲信回去告知皇上,自己必定依时赴约。
这一去,未来便是惘然了。
只是,她从来不曾后悔。
寒霜儿再次踏入皇宫。
只是这一次,她知道将是自己最后一次出现在这里了。
今天她没有穿上宫装,而只是穿了一件白色的素衣,衣袂飞扬,翩翩苦仙女般秀丽。
“迎阳,你来了。”唐肃宗李亨坐在御花园中欣赏着秋日傍晚的风景。
“参见皇上。”寒霜儿只是欠了一下身。
“皇妹不必多礼。”李亨浅笑一下。
“皇上召见迎阳所为何事?”寒霜儿的长睫毛灵动地闪了一下。
“只是想找皇妹聚聚,别无他意。”李亨眼珠上下转动着,面露笑容,示意宫女为迎阳倒酒。
“千秋酒韵,浓香至尊。
油壁香车不再逢,峡云无迹任西东。
梨花院落溶溶月,柳絮池塘淡淡风。
几日寂廖伤酒后,一番萧瑟禁酒中。
鱼书欲寄何由达,水远山长处处同。”
寒霜儿轻轻念着晏殊的诗句,然后叹息一声,平淡地颔首:“皇上赐酒,迎阳不敢不从,迎阳但求皇上一事。”
李亨眉头一扬,眼神飘忽不定:“皇妹好文采,不过皇妹后言却是过于严重了。”
寒霜儿冷静地看着他不敢与自己对视的双眸,闪烁不定的心虚与无奈难以掩饰。
她对四周的宫女侍卫扬了一下手,令他们全部退开。
“皇妹有事要与朕相议?”李亨环顾四周。
“皇上。”寒霜儿身子微移,已经跪倒在地:“迎阳知道自己大限将至,但求皇上放过楚园的人,因为所有事情他们都是不知情的,唯独迎阳一人知晓与太子密函的往来。”
李亨一惊,心虚地别开脸:“皇妹怎么这么说话?”
“皇上,请你成全迎阳吧。”寒霜儿眼神坚定,步步紧迫,没有给李亨一丝退却的空间。
事情,摊开来说了,就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