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苛不愿意去敖灵山拜见师祖。但不愿意去敖灵山拜见师祖,必须要有恰当理由,以免被两位师姐看出自己心里的小九九。
严苛一时也找不到恰当理由,想了想说道:“二位师姐,你们看东方拂晓,天就要亮了。我们还是在这五凤山躲避白日高阳,明天日落西山后在去吧!”
赵巧翠说道:“燕师妹,这儿距离城市近,活人阳气重,不会有别的魂修门派,倒也适合我们在这儿躲避高阳。如果现在赶路,等东方日出时,只怕下面有大魂修门派,我们就无处躲藏了。”
燕紫烟嘻嘻笑道:“对,我们也不差这一会儿路程,还是在这儿等候明天日落在赶路吧!”
严苛听出两位同门师姐的急迫心情,似乎把自己送到敖灵山,她们也能得到莫大好处似得,更不愿意去敖灵山了。没入到山体后,一心想找机会脱离开燕赵两位同门师姐。
很无奈的是,燕紫烟和赵巧翠像看宝贝一样看住严苛,使他根本没有脱离而去的机会,也只好在路上再想办法了。
白天过去,当日落西山,天色黑暗下来以后,严苛便在两位师姐的催促下,从山体里钻出来。
山风“呼呼”声响,从长乐城吹过来的活人阳气,如热浪一样向山体涌来,满山树木随风发出一阵阵涛声。
在这阵阵涛声中,严苛向汪义所在的洞窟看去,发现洞口不见了,除了一片树木杂草外,什么都没有。
燕紫烟和赵巧翠也发现洞口没有了,惊奇的说道:“阵法真是厉害,如果我们紫翠山有这样的阵法就好了!”
严苛笑着说:“迷惑鬼的阵法,不知能迷惑活人不?”
好像要证明严苛这句话,只听山脚下传来了活人脚步声,听声音像是两个女孩子正在从山脚往山坡上而来。
“小姐,和表少爷私奔,被老爷抓回去,喜儿的皮要被剥了……”随着脚步声渐近,传来一个女孩子怯怯的声音。
钱琴儿虽然心中慌张,但她为了安慰丫环喜儿,很自信的说道:“喜儿你别怕,我和表哥从小定下的亲,不是私奔。到了表哥哪儿,你就是我带过来的陪房丫头,是表哥陪房,表哥会保护你。”
“小姐,表少爷他,恐怕他……”喜儿想说,只怕他连保护自己的能力都没有,指望什么来保护我啊!
严苛听到私奔字眼,又听到表少爷三个字,想到或许汪义的表妹趁傍晚家人不注意,从家里逃出来,到这儿找表哥私奔,真是好笑。
不管是活人还是鬼魂,都喜欢看热闹。燕紫烟和赵巧翠也不催促严苛赶路了,悬浮身躯伸长了脖子向走过来的两个女孩子看过去。
只见树木杂草丛生的山脚下,慌慌张张走过来两个女孩子,其中一个女孩子两手空空,而另一个女孩子则右手挑着一盏灯笼,左手提了一个布包袱,气喘吁吁向山坡上爬上来。
两手空空的女孩子大约十六、七岁,白净的圆脸上点缀了零星雀斑,身着翠绿绫罗长裙,头上金光闪闪,插了一头金珠头钗,累的几乎喘不过气来的样子。
另一个女孩子大约十五、六岁,团袄长裤一身短打扮,椭圆一张脸蛋,两只大眼睛里透着惊恐,看她衣着和一手挑灯一手提包袱,应该是两手空空小姐的贴身丫环。
“喜儿,表哥读书的山洞在哪儿?”钱琴儿慌慌张张的问道。
“小姐,我前几天看表少爷读书的山洞就在这儿,为何找不到了?”喜儿挑起手中灯笼,转圈向脚下一片杂草丛胡乱照去。
“表哥,表哥,快,快出来!”钱琴儿慌张的向脚下草丛中喊去。
“表少爷,你在哪儿啊!表少爷……”喜儿也慌张的喊起来。
随着呼喊声,脚下杂草丛出现了光亮,随后就在忽然间,那片杂草丛不见了,露出一个山洞口,钱琴儿主仆俩就站在山洞口。
灯光闪亮,先从山洞里伸出一盏橘黄色灯笼。随后,汪义一摇三晃从洞中走出来,摇头晃脑冲钱琴儿叹息道:“唉!表妹黑天到此,表哥生怕传出闲话来,坏了表妹的名声啊!快快回去吧!”
汪义这话太无情,不过,穷酸文人都这样,自己搞三搞四叫风流。定下亲的未婚老婆会见男人,叫做下贱。即便会见自己的未婚丈夫也不行,把自己女人的名声看的比生命还要重要。
钱琴儿听到表哥说坏了名声,吃了一个闭门羹,圆脸“腾”地一下通红一片,一肚子想向表哥说的情话儿也说不出口了,委屈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喜儿年龄小脾气直,口无遮拦的维护小姐道:“哼!表少爷你还穷酸不知道死活!老爷请了厉害的恶鬼来害你,小姐担心你,前来以身相许,生米煮成熟饭,断了老爷害你的念头,你真不知好歹,敢说小姐坏了名声!”
钱琴儿被喜儿口无遮拦这番话,羞得要钻入山缝里去,羞恼地训斥道:“喜儿你净瞎说!”
汪义果然有些不知好歹,眼光在喜儿手上所提的包袱上扫了一眼,堵在洞口不请表妹进去,摇头晃脑说道:“表妹放心,昨夜恶鬼已经来过了。如果今夜还敢再来,我要了他们的命!表妹还是请回,女孩子的名声比什么都重要……”
钱琴儿被表哥堵在洞口前不让进去,又听他说名声不好听,圆脸越来越红,眼泪流下来,轻轻一跺脚,抽泣着说道:“表哥,我爹这次请的是恶鬼,和昨夜来过的不一样。”
汪义晃晃脑袋说道:“舅舅到底请了多少恶鬼来害我?”
喜儿说道:“老爷前几天请了一个女鬼,收了定金就不见鬼影了。老爷等不及,今天请城里孙道长帮忙,孙道长为老爷请来了一个厉鬼。听管家老婆说,是什么六绝鬼门的厉鬼,说今夜就把你魂魄收去,让你成为一个没有魂魄的空壳。”
汪义嘿嘿冷笑一声:“厉鬼,就是阎王来了,也别想再像昨夜那样了!表妹还是请回。我汪义光明磊落,只做花轿喇叭迎娶的喜事,不做偷鸡摸狗私奔的丑事!”
钱琴儿被表哥第三次说出丑事,羞得几乎晕倒,喜儿维护小姐的面子,气的跳脚发火道:“你,哼!小姐,我们走,才不管这不知好歹的表少爷!”
忽然,一股旋转阴风裹挟阴森寒气从天而降,飘忽在山洞前聚而不散,将地下的败叶枯草旋地刮起,非常恐怖阴森。
此刻,虽然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由于距离太近,聚而不散的旋风就在山洞前。两盏灯笼照射下,那股聚而不散的阴风还是清晰可见。
凭空出现一股聚而不散的旋风,而且,从这股旋风中飘散出阴寒气,无论是动静还是气息,都透着诡异,也太吓人了。
钱琴儿被吓得双眼翻白,喜儿把手里的包袱扔到地下,一把扶住要歪倒的小姐,惊叫一声:“啊!歪风邪气,是,是鬼来了,快进洞里去!”
摇头晃脑的汪义被吓得脖子僵硬,心脏“砰砰砰”狂跳,慌得从怀里掏出一把一尺半长的桃木剑。这会他不穷讲究了,闪身让过钱琴儿主仆两人,只身挡在洞口前,很有男人血性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