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和您一比,那可是有着不小的差距。”小厮连忙拦在二人中间,生怕引起什么不必要的冲突。
“这秦王府在整个镜州也是排名靠前的势力,咱们得小心一点了。而且这秦庄也是他们手下的产业。”王献附耳,在叶森身旁小声说道。
叶森心中一动,微微点头。
柳姓青年傲然点了点头,又不客气斜了叶森一眼,道:“这天字号厢房我看上了,给我让这些闲人退避。”
“可……可这厢房已经被七绝门的两位定下了…”小厮低头,十分难为道。
啪!
一个清脆响亮的嘴巴毫无征兆响起,竟然是那柳姓青年出手伤人。叶森的目光一动,再看那小厮,清瘦的脸上已经多了五道红肿的指印,这一巴掌的力度极大,让那小厮的嘴角也是溢出了一道道红艳血丝。
而小厮痛的捂住脸,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柳姓青年微微扬起下巴,傲然哼了一声道:“七绝门怎么了?我告诉你们,就你们这些个地头蛇,遇到了我们秦王府的人,还不是得乖乖的盘着?不想给你们七绝门惹祸,就给我识趣点。还有一会公子苏要来,这厢房就是为他定下的,你还敢有什么意见不成!?”
“公子苏?!”一听到这三个字,那挣扎着爬了起来的小厮脸色微变,他忙转头,捂着脸,歉意看着叶王二人道。“是在抱歉,这实在是突发情况,还请两位移驾别的厢房吧……”
虽说对这小厮谈不上什么太多的好感,但是从小经历艰辛,叶森也懂这小厮的辛苦,自然不愿意见到这样欺凌弱小的事情,眼睁睁发生在自己的面前。
可这小厮都已经选择了隐忍,又是非亲非故,叶森只能暗自摇头,他是在没理由强行替人出头。
“这狗仗人势的东西!要不是因为秦家的关系,我刚才真想一掌废了他。”跟随小厮换了一件条件稍差的厢房,没想到的是,小厮前脚刚走,王献后脚竟然发作起来。他一脸怒容,硬是将手中的茶杯捏成了一捧齑粉。
叶森拍了拍王献的肩膀,道:“没必要和他一般见识。”
之前,叶森也是极少见到王庄主发怒,现在看来,在那极为圆滑的外表之下,也隐藏着一个极具棱角的心。
“若是离开了秦家,就那姓柳的就嚣张不起来了。”秦庄大厅中,一轮轮的出价已经开始,因为是没有需要的东西,两人干脆继续闲聊起来。
叶森有些好奇问道:“秦家的人都是像他这样?”
王献哈哈一笑,道:“要是都像他这个德行,秦庄早就完蛋了,还能有今日的风光?不过要是提起秦庄,公子苏这个人就不得不提。”
“怎么讲?”
王献目光起伏,颇有感触道:“这公子苏可是个奇人,别的不说,就单单说头两年闹饥荒的时候,那真是流民百万,饿殍千里,要是没有吃的,别说熬过当年的冬天,用不了一个月,这些个流民就能饿死大半,引得瘟疫泛滥。就在这个时候,公子苏挺身而出,率领秦庄子弟,施舍粥饭,安抚饥民,单单每日为这些流民的花销,恐怕就有万两之多!全靠他,这些流民才熬过了最艰难的两个月……”
叶森由衷赞叹一声:“这样慷慨大义之人,确实少见。”
王献揉了揉自己的将军肚,哈哈一笑道:“没想到今日这公子苏也会来到这拢云镇,听说他可是一位难得的美男子,有机会的话,我倒是想见上一见。”
叶森也笑了笑,随即目光透过围栏,投向了大厅之中的石台上。
石台上,一名容貌异常娇美的紫衣女子正在主持拍卖,随着她一颦一笑,杨柳般的腰肢轻摇,带动那一对欲裂衣而出的高耸轻颤,引得台下的买主们频频吞着口水,眼睛也是一眨不眨,也不知道他们是来参与拍卖,还是来看着美艳女子的。
不过这秦庄中香风流动,加上这衣衫单薄的紫衣女子带来的视觉冲击,还有让人骨头酥麻的软糯娇笑声音,也确实够让人血脉喷张的。
不得不说的是,在这女子的手中,即使一件寻常的东西,也是总能卖出一个不错的价钱。
随着一件件商品卖出,叶森和王献也是收获颇丰,而这拍卖也接近了尾声。
“下面要拍卖的是一大一小两件木雕,起价不高,一件是五十两,一件是二十两,希望哪一位独具慧眼的买家,能把它捧回家中!”女子说着,玉手一挥,香袖带起幽幽体香散开。
随即两名丫鬟模样的女子缓步登台,她们的手中分别捧着一只木盘,木盘上是迥然不同的两间木雕。
叶森青春年少,对女子的妩媚风情了解不多,不禁在竞价之余,多看了紫衣女子几眼。可现在,当他看到那较小的一座木雕时,目光一下子被木雕吸引,再也无法移动分毫!
他的体内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一种原始的贪婪欲望缓缓蔓延开来。
“那么先从大的开始,现在拍卖这一尊黄杨木雕,大家都知道,黄杨木生长缓慢,俗有“千年矮”之称,而其质地坚韧光洁,纹理细密,色黄温润,具有象牙效果,却年久色愈深,古朴美观。特别适宜刻雕小型陈设品。现在的这尊木雕,能有这么大,实属难得,而且其雕工精美,雕刻的沙弥表情自然,憨态可掬,寓意也是不错……”
叶森盯着较小的一座木雕,完全没听到她的话。
在她的极力劝说下,还是有几位买主捧场,经过一番不太热烈的竞价后,沙弥木雕终于名花有主。
可看到剩下的一件木雕,紫衣女子的眉黛也是不易察觉一皱。她心中也是叹气,对着品相不好的木雕的销路很是担忧。
轻轻咬了咬那火焰般耀目的樱唇,女子开口道:“这一件无名木雕起价二十,现在竞拍开始。”
在场的众多买主一听,都是有些哑然,这一下竟然是连介绍也省去了。
足可见这东西的价值了。
谁知道,女子刚刚宣布的下一刻,就已经有人开始竞价。
“二十两!”一道略有低沉的男子声音传来。
竞价自然是刚才还在怔怔发愣的叶森,他一见到这枯竹竿一样残破的木雕,便是感觉到了一股浩然的远古气息,竟然是和那梦境石门上的气息十分相似!
那气息若有若无,微弱之极,让人难以察觉,若不是在那梦境中,感受古木之息的感触极深,叶森相信,自己也会认为这就只是一件寻常的废物而已。
别说二十两,就是有人送给他,他还要嫌弃一番,再转送给别人,或者干脆丢弃。
“叶兄弟,这东西品相太差,要它何用啊?”叶森身旁的王献愕然不解道。
“王庄主有所不知,这是一种我家乡独有的工艺品,现在一看到这东西,就勾起了我对家人们的思念。”叶森回过神来,眨眨眼睛,也不感觉脸红,就胡诌了一个理由,信口开河道。
“你家乡的工艺品?倒也有些独特哈。”王献一点也没有前辈的架子,就当着面哈哈笑了起来,也丝毫不介意这样做是不是会让叶森难堪。
但是王献的笑声戛然而止,微胖的脸也憋得通红,那样子就像是突然被人勒住了脖子。因为另一个要价的声音已经响起。
“二十一两!”
“就这破东西,竟然还有人跟你抢?”
王献瞪起了眼睛,艰难地看着叶森,一脸的难以置信。
“二十一两半。”叶森摇摇头,只是继续喊价。
随即一片哄笑在大厅发出。
“这人也太小气了点,哪有半两半两加价的。”
“这人确实挺有意思,居然看上了这么一个废物。”
“嗨,什么人什么眼光,你我还是等着最后一件异宝拍卖吧,听说这件宝物的来头可是不小!”
“二十三两!”还是同一人在和叶森竞价,只是这一次的声音小了许多,明显底气有些不足。
“二十三两半!”咬了咬牙,叶森感觉有些肉痛,还是高声喊道。
这一下大厅可是安静了下来。
终于没人竞价了,这木雕也顺利到了叶森的手中。
台上,紫衣女子揉了揉那颇为可观的胸口,颇为庆幸在自己主持的期间没有出现冷场的现象。
颇有些阮媚的看了一眼人字号厢房,秋波流转,展颜露出了一个风情万种的娇笑。
虽说美人一笑价值千金,但是叶森的心思完全不在她的身上。他顺利交割以后,捧着木雕,双目放光,如获至宝。而他身旁的王献,连连摇头,笑而不语,转而望向最后一件即将拍卖的商品。
“最后一件商品,想来大家期盼已久,小女子也不不在卖关子,大家请看。”紫衣女子素手轻扬,掀开了丫鬟手中托盘上的红纱,露出下面的黄杨木匣。
“来了!”大厅中人都是屏息,紧紧盯着木匣,显然那匣中之物,比那女子更加的吸引他们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