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小妮见到周丙这副样子,心中更是有气,本来已经准备好要说的,请求周丙原谅的话,这时也已说不出来。
孙小妮用手在周丙的胸口上,捶打了几下,以发泄心中的不满,周丙却是哈哈的笑了起来。
孙小妮一见周丙,这时还能笑得出来,心中是欲加的生气,可又舍不得真的用力去打周丙,于是就一下转过身子,不再理会周丙。
没有哪个男人,在发生了那种事情后,会对那个女人,说他不在乎,除非这个男人是在和她劈腿,在外面还有别的女人,对那个女人只是逢场作戏。
周丙见孙小妮生了他的气,便又走到孙小妮的面前,举起自己的右手,又用另外一只手,抓住孙小妮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说道:“我周丙在此立誓,终我这一生,都会好好守护孙小妮,我要让孙小妮成为这世上最幸福的人。”
周丙说完这些,便看向孙小妮,孙小妮此时,倒是有了些扭捏。
男女之情,世人恐怕一生都参悟不透,过于执着的人,总会问个为什么,就是这个为什么,成了男女之间****的困扰,于是女人多愁善感,男人糊里糊涂。
孙小妮心中这时是欢喜的,那日之事后,孙世昌将她领回家中,数落了她好几天,给她拆解这件事,对于她和周丙之间的影响,其实就是一句话,周丙如若因为这事,而嫌弃了孙小妮的话,孙小妮要如何的活下去。
对,就是要如何的活下去。
男人们出了类似的事,人们多会说他风流倜傥,魅力十足,男人对这样的男人,也多会意一笑,嘴上不管怎样的说,心里都会是羡慕的要死,女人对这样的男人,多也会飞蛾扑火,女人才不会在乎,这个男人的女人会怎么想。
女人要是出了这样的事,就是掉进了粪坑中,她如果想要爬出来,周围的人,都还会再把她给踢下去,我是个男人,不会说这种传统如何的怎样的。
孙小妮是让孙世昌的话,给吓到了,她真是怕,怕周丙会嫌弃了她,将她当成一块抹布,随意的扔掉,要是那样的话,孙小妮要如何的独自一人,去面对她以后的人生。这时听到周丙说出这样的话,心里怎会能还不欢喜。
这人生的喜与悲,就是这么戏剧的大起大落。前一秒时,孙小妮还在为此事忧愁,而过了那一秒,孙小妮就已是喜笑颜开了。
孙小妮让周丙的话,弄得扭捏过了,又欢喜过了,便也将这事放下了,这时才记起,周丙刚才唱了一个什么曲子,好像很好听的样子。
孙小妮说道:“你刚才唱得是什么曲子,怎么这么的好听。”
也不等周丙回答,孙小妮就又说道:“满园春色惹人醉,你这句唱的不好,现在可是冬天,哪里还有什么春色。”
周丙说道:“是吗,你不说我都忘了,现在还是冬天。”
周丙又说道:“不过,你只是这么在院中一站,我便觉得这院中的一切,就都那么的春意盎然了。”
周丙这时作势闻了闻味道,说道:“你说奇不奇怪,在这冬天里,怎么会有鸟语花香呢。”
“你骗人。”孙小妮说道,不过心中更是欢喜了,还要准备再问周丙,这首曲子叫什么名字时,忽然传来了一人的咳嗽声,孙小妮于是忙将被周丙握着的手,抽了回来,看向那个方向。
周丙听到那声咳嗽,心中很是恼火,心说,这究竟是谁,怎么这么没有眼力劲儿,没见到这里正在搞对象吗?不知道呆在这里会很碍事。
只见那人咳嗽一声,竟还不算完,这时又走了过来。
待那人到了近前,周丙才看清楚,原来这人,是孙小妮的父亲孙世昌。
孙世昌是在听到了伙计的话,才知道周丙已经进了后院,一听说是周丙来了,孙世昌就明白,周丙这是来找孙小妮的。
孙世昌忧心孙小妮,怕周丙会因为那日的事,和孙小妮闹一些不快,便急忙的赶了过来,想听他们二人都说一些什么。
见来人是孙世昌,周丙也就没了脾气,这时行礼问安,说道:“孙伯父安好。”
孙世昌应了一声,说道:“你随我过来,我有话要对你说。”
周丙虽不情愿,却不敢不听,只得和孙小妮分别,与孙世昌一起进到了客厅。
两人坐好后,孙世昌问道:“你们家买的机器设备,都让县太爷给扣住了。”
周丙答了一声是,孙世昌又说道:“所以你就带着民团,堵在了县衙,和县太爷叫起了板。”
周丙笑了一下,说道:“孙伯父这么快就都知道了。”
孙世昌哼了一声,说道:“这会儿县城早已传开了。”
孙世昌见周丙满不在乎这些的样子,心里有些担心,说道:“你这般做,实是不应该,县太爷是官,咱们商家轻易得罪不起,他扣了你家的机器设备,无非是为了要些钱财,你们家给了就是了,用得着这样的和县令较劲。”
周丙说道:“我大哥早已经给县衙的人,送过银钱了,可县衙的人这回不要钱,就是要扣着我家的机器设备不放。”
孙世昌对周丙和县令之间的恩怨,不甚清楚,听周丙这话,暗暗称奇,心说,给县衙的人送钱,他们还会不要,这怎么可能呢。
不过再一想,孙世昌便猜了个大概,问道:“你们家是不是得罪县太爷了。”
周丙听孙世昌问起,才将那日师爷,到周家敲诈钱财的事说了一遍,孙世昌听后,更是摇头,对周丙的评价又低了些,心说,当初怎么就挑了周丙,做自己的女婿呢。
孙世昌说道:“你怎能如此做事,师爷都已经将十万块大洋,给降到了五千块,你们家又不是拿不出来。”
孙世昌这时,心里埋怨周丙做事鲁莽,如此的就把县令得罪了,又说道:“要是这么说,县令扣住你家的机器设备,是在对你进行报复,那你们家应该请人说和呀,你们家老爷子能挣下这份家业,这些道理该是懂得的。”
孙世昌想了一下,说道:“不会是你们周家,如今在海城县有钱有势,你家的老爷子,便不再把县令放在眼里了吧。”
孙世昌再说:“这样的话就大错特错了,你们周家势力再大,也只是个商家,县太爷可是官府,他若是要收拾你们家,办法还不有的是。”
孙世昌对周家和县令之间的过节,并不愿多插手,他也怕这样,会被周家人给连累到,这时候说了这些,不过只是因为周丙,是他未来的女婿,他在为自己女儿的将来操心。
“如今这事闹成这样,只有一个办法能解决,”孙世昌说道,“那就是请一个中人,来说和一下,你们家得准备一些银钱,送给县太爷,再说一些服软的话,兴许这样还能过了这一劫。”
周丙却是说道:“县太爷如今的胃口越来越大,几万块的大洋,张口就敢要,我们家要用多少银钱,才能填饱了县令的胃口。”
周丙说道:“孙伯父不用担心,如今朝廷的样子,能挺的了几日,县令看起来是个官,还有些能吓得住人的威风,可他还有多少真正的能耐,配得上我们家的孝敬钱。”
周丙说道:“今日不就是这样,我带着民团找他理论,县令连这事认都不敢认,就让我把机器设备拉了回去。”
孙世昌听周丙这话,心里叹了一声气,更是后悔把孙小妮,嫁给周丙,却为时已晚,这时两家都已商定好了婚期,已再无可挽回了。
孙世昌又对周丙说道:“那又怎样,不管到了什么时候,官都是不能得罪的,你这么做,实是取祸之道。”
人的性格,自小养成,想要改变却是极难的,孙世昌虽忧心周丙得罪了官府,以后麻烦不小,可这毕竟是远忧。孙世昌把周丙叫了过来,是想要对周丙说一些眼前的事情。
孙世昌说道:“你们家老爷子分了家,把整个家业,都交给了你大哥,你就没一点的不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