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大殿内的喧哗声更大了,向时这意思,难道是说凶手是大皇子?安子辰忍不住,两步跨到向时面前,指着他鼻子道:“姓向的,你这什么意思?”
安子墨挡在向时前面,冷冷的道:“向大人还什么都没说呢,皇兄你这么着急干嘛?”
安子辰被安子墨那话噎住,一时间找不到话来说。向时向兴帝道:“陛下,那些尸体微臣已经带来了,就在殿外,相信很多人都认识的。微臣恳请陛下和诸位大臣一起去辨认。”
兴帝手一挥,从龙椅上下来,率先走出大殿,其他人当然都跟着出来了。
“这不是王洋吗?的确是大皇子的侍卫啊,我见过的。”
“那个我也认识,经常跟在大殿下身边的……”
“对对对,你看那个,不就是上次那个……”
……
安子辰素来招摇,他的侍卫的确很多人都认识,这个时候纷纷议论起来。而安子辰这个时候注意到的却是那些侍卫的伤,一刀毙命,应该只有路清才有这本事。看向站在一旁的路清,路清面无表情。安子辰更加肯定是路清杀了他的人了,现在闹到金銮殿不过是想搬到自己罢了。于是,心中开始想各种能够开脱的方法。
兴帝看了看那些尸体,没有说话,转身又走进大殿,这些大臣自然又都跟进去。
重新坐好了后,兴帝才问:“众位卿家刚才可都看清楚了?那些死者可都认识?”
“认识。”
“就是大殿下的侍卫。”
“对呀!”
“就是。”
……
大臣频频点头,显然都是认识的。
“辰儿有什么话说?”兴帝的声音还是听不出来什么感情。
“回禀父皇,那些死者确实是儿臣的侍卫,可是他们昨天晚上去干什么了,臣却并不清楚。儿臣的侍卫莫名其妙的死了,儿臣也要向向大人报案呢。还请向大人一定要查清楚他们是怎么死的。”安子辰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道,最后几句话却是对着向时在说了。
夏均因为暗杀的事情还是对安子墨有点顾忌,这个时候就想表现一下,于是站出来对安子辰道:“陛下,请恕老臣无礼,敢问大殿下的侍卫大晚上的穿着夜行衣蒙着面去干什么呢?作为殿下的贴身侍卫,他们失踪了这么久,殿下怎么会一点不知道呢?”
身后自然有平日里跟右相关系不错的,就开始附和他的话。
诸葛太师一看安子辰处于劣势,想着不管怎么样,看在慧琴和她肚子里的孩子的份上,也不能让安子辰有事,于是也站出来,冷冷的对夏均道:“右相大人这话老夫就不敢苟同了,难道右相大人每日都时时关心着贴身丫鬟的动向?这不太妥当吧?”
这话却是带着侮辱的意味了,夏均气得脸通红,自然不能这样罢休,于是和太师就这么争吵起来,一看领头人都吵起来了。平日里就分成两派的大臣也跟着嚷嚷起来。
反倒把安子墨和安子辰这两个正角给撂在一边,没人管了。
安子墨忍不住压低声音对安子辰喝道:“你到底把灵儿藏哪里去了?”
安子辰不知道他这话有几分真假,不敢随便回答,只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灵儿是谁?”
“你……”安子墨气得想动手,却突然听到大殿上方传来“啪”的一声大响。
原来是兴帝发火了,随手拿起一本奏折摔在地上。见到大家都安静下来,兴帝才生气的道:“成何体统!这里是朝堂,尔等都是朝廷要员,居然和市井之徒一样在金銮殿上吵骂。你们不嫌丢人朕还嫌丢人。”
下面的人噗通噗通全跪下了,道:“臣等死罪。”这一声倒是喊得齐整。
兴帝也不叫他们起来,接着道:“向府尹,二皇子別苑被血洗和大皇子侍卫被杀这两件案子就交由刑部审理吧,你就好好治理这京都的治安,那些贼人这么猖狂,今天敢对皇子下手,明天就敢把手伸进皇宫,到时候看还要你这府尹有何用。”
向时吓得冷汗直冒,只敢连连说是。
兴帝也不理他,顿了顿又道:“另外刑部务必尽快查清此案,给朕的两位皇子一个交代。”
刑部尚书战战兢兢的出来接过这烫手的山芋。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两位皇子留下,其他人都退朝吧。”兴帝说完就起身走回**。
在太监尖细高亮的“退朝”声后,那些大臣纷纷离开。
安子墨和安子辰对视一眼,又不约而同的转过头去。皇上的贴身太监李有才走到二人身边,行了个礼才道:“请二位殿下随老奴来吧。”
皇上在御书房等着,安子辰和安子墨进去才发现皇后和柳贵妃也在。
两人跪下请安,皇上也不叫他们起来。
皇后和柳贵妃也不吭声,一个雍容华贵,一个性感妩媚,都静静的坐着。
半晌,兴帝才道:“说吧,那个失踪的女子是怎么回事?”
安子墨和安子辰对视一眼,眼里都带着惊恐,皇上一向表现得对什么事情都不太在意,却原来什么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颜若灵是安子墨府里的人,安子墨只能先回答:“禀父皇,那女子是儿臣的救命恩人。”
“哼,救命恩人?皇弟什么时候有生命危险了吗?皇兄怎么不知道?”安子辰冷冷的道。
安子墨一肚子的窝囊气,却又不敢说出安子辰派人暗杀自己的事,当日那个假传圣旨的人已经找不到了,而作为圣旨的信物也被安子辰一伙偷走了。他没有证据,而皇上又一向更偏爱于安子辰。
安子辰也是仗着皇上一向对自己更加偏爱,而现在皇后和柳贵妃都在,她们可都是帮着自己的,所以才敢在皇上面前讽刺安子墨。
谁知道一转头,却触碰到兴帝冷冰冰的眼神,心中一个激灵,不敢再多说什么,赶紧规规矩矩的跪好。
兴帝却已转向安子墨道:“墨儿什么时候有生命危险了?父皇怎么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