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徒用的心法有一百九十七个，功法有八百四十一个；药方有八百一十七个，丹方有三百六十个……”
“好！”秦永英高兴极了。
心法是基础，是灵师淬炼自身的方法。
一个灵徒，要想从九等爬升到一等，有一部好心法，事半功倍。灵士、灵将也是类似。灵侯、灵王的事，秦永英还不曾有机会听人说起，何况眼下也没必要想那么远。
功法是战斗时所用，是使用灵能的方法。
实力这个东西，不仅要身上有，还要能用出来。与妖兽搏杀，生死不过一瞬，灵能再多，用不出来，也是白费。
而且，一个灵徒，学得了好功法，不仅战斗时多一份保障，平时练功时反复琢磨功法，也会从中体悟到开山祖师的经验，由此受益。日积月累，长期下来，便有助于突破一等灵徒头上的天花板、翻过大坎，成为灵士。
这世上，觉醒灵感的人是少数，与野兽、妖兽的战争却从不间断。所以一旦觉醒，不愁没师父肯收，不愁没心法、功法学——但是，即使除去拜师的种种门槛、代价不提，只看心法、功法，就有一个很大的问题：适合师父的心法和功法，未必就适合你这个徒弟！
更比不过一堆心法功法任君挑选！
秦永英清楚主动权的重要和便利，因此听光脑报出这样的好消息，当下真正是狂喜。
“其中，适合您目前身体状况的，心法有十一个，功法有八十七个；药方有五十九个，丹方有十四个……”
“好！太好了！拿最好的几个给我挑挑。”
“其中可读取的，心法无、功法无；药方十七个、丹方无。抱歉。”
“什么？！”秦永英傻了。
光脑听不懂人的情绪，又重复了一遍：“其中可读取的，心法无、功法无；药方十七个、丹方无。抱歉。”
“为什么不能读取？”
“新能源不足——”
“灵能。人叫灵师，这新能源就叫灵能吧。”
“好的。灵能不足，以灵纹储存的内容无法读取。”
“灵纹？”
“绝大多数心法、功法、丹方无法用文字记载，必须用灵纹记载。我在扫描中，获得的也是灵纹。”
“药方呢？”
“九等药方、八等药方可用文字记录；七等、六等药方，有些使用文字，有些使用灵纹，有些两者结合使用；五等及以上，极少能用文字记录。”
“怎么才能灵能充足？”
“已知的有两个办法：一、将新载体放入灵能浓度较高的环境中，我借此进行吸取。比如，当您修习心法时，外界灵能因此聚拢，我就可以进行吸取。二、直接输入灵能。”
“可是，心法你都读取不出来。”
“是的。”
“我目前还没拜师，还没学到心法。”
“是的。”
“……”死循环！“而且，你吸取灵能，会妨碍心法修习。”
“不会。模型显示，灵徒修习心法，先从外界吸取灵能，再于体内进行淬炼，最后留下人体可吸收的极小部分、排出人体不可吸收的其余部分。人体可吸收灵能、人体不可吸收灵能，两者比例由外界环境、所用心法两方面共同决定，往往小于一比一百。我吸收的灵能，以人体不可吸收灵能为主。”
“你能把人体可吸收的灵能留给我么？”
“能。”
“那么说——戴着你修炼，让你放开来吸取，反而能提高心法修习速度了？”
“是的。”
“所以，目前的关键问题，是想办法读取一个心法出来。”
“是的。”
“怎么办呢……”
“如果保持现状，七到八个月后，可以读取一个心法。”
“哎？”
“灵感觉醒后，外界灵能聚拢到您身边的速度，有所提高。我吸收灵能的速度，也有所提高。”
“七八个月，对你这个二千年多岁的老妖怪，或许很短，对我而言太长！”秦永英心中一动，忽然冒出个念头，“你耐高温吗？在一二百度的沸水里呆着，会对你造成损害吗？”
“新载体的熔融点未经测试。二百度的沸水，持续几个小时或者几天，不会造成损害；一千小时以上，是否造成损害未知。”
“好极了！”秦永英拿定主意，“现在，说说那十七个药方都是什么吧。”
……
十七个药方，十二个九等、五个八等，个个都是秦永英用得上的，只不过……大多是秦永英眼下配不出来的！
“这个八等药方叫‘何玉手’，是某个何医师，拿自己的外号做了方子名么？为一点皮肉伤，动用一、二百年的草药，还要加这个寒潭特产的蛇胆粉，不嫌浪费？”
秦永英直嘟哝。
“只是，‘不留疤痕、光洁如初’——嘿，这一条厉害！灵师也是人，也喜欢把自己收拾得光鲜一点。脸上要是留了道疤，灵徒、灵士顾不上，灵将说不定就顾得上了、不在乎这点药材了。嗯，配制手法还算简单，以后有机会，弄出来卖钱倒是不错！”
好在十七个药方，大多与另外一、二个功用相似、相近。这个配不出来，那个也能顶上。以金疮药这一大类为例，除了去疤美容的八等药方“何玉手”，还有用新鲜妖血、妖脂现熬现用的八等药方“火红膏”，以及平常使用最方便的九等药方“灰金散”。
全都看过一遍开了眼界，秦永英让光脑将其中最有指望配成的三个药方挑了出来。
第一个叫“灰金散”，是金疮药的一种，属于散、膏、液三剂里最寻常的散剂。胜在用料易得常见，其中几种还可以替换，以至于共有八个配方；难在配置手法精妙，要求较高。
秦永英听了两遍说明，觉着比自家老爹在配的金疮药胜出一截，当即背了下来，决定悄悄试试。
第二个叫“养身散”，是帮助灵徒淬炼己身的药浴方子。用光脑建立的模型来解释，这个方子能够提供高浓度的灵能。它以五年以上的“奶奶草”为主料，配出来后是散剂，可以保存半年，之后药性渐弱。使用时先熬煮，再加热水兑成药浴。
秦永英默记下药方，发现这个方子所需药材家里都有——除了主料，五年份的“奶奶草”。
奶奶草四季常绿，茎秆粗短有节、味道微甜，叶子心形，开白色、粉色的小花。凡是吃草的畜生，都爱吃它。到了冬天一下雪，连鸟雀都啄它来填肚子活命。
所以，一个冬天过去，野地里剩不了几株奶奶草。
好在它的种子随着各种动物的粪便撒落在地，等到春风一吹，又遍地都是了。
因此，这种草，当年生的，随处可见；一年以上的，那就少了；三年以上的，要碰运气；五年份的，更不用提了……
第三个叫“固元散”，也是散剂，用处与养身散一样，主药乃是成妖一年以上的妖兽骨粉。用法则是药浴、外敷兼可。只是，配出来的“固元散”不能久存，要趁新鲜使用，最好现配现用。放上一个月，药性就会折损一半左右。
秦永英一下子就想到了独耳的一身骨头，连忙询问光脑可不可以充数。
得到的回答，却是不行。
因为野兽就是野兽，妖兽就是妖兽。一头野兽，再接近成妖，只要那一步没跨过去，便无法凭本能集聚环境中的灵能，与妖兽就有天壤之别。
而要一年以上的妖兽，则是因为人觉醒灵感成为灵师、野兽成妖后，以灵力淬炼己身，都有一个渐进的过程。大体而言，“一日入肤，三月入肉，半年入脏，一年入骨”。
秦永英无奈，只能忍着心痒痒背药方；背完正要睡觉，突然想起忘了一个问题：“对了，我戴着玉龟都十多年了，你怎么一直没吭声？”
“之前因为灵能不足，处于休眠状态。您觉醒时，灵能集聚，我因此被激活。”
“现在呢，现在的供能够你用了吗？”
“在‘节能’方案下，可以支持连续使用。”
“其它方案不行？‘节能’方案的‘探索’范围是多少？”
秦永英还记得，上辈子网上有一句调侃，叫做“腕式光脑在手，路上捡钱不漏”，说的就是探索功能。
“以您为圆心，直径一米。”
是挺小的！“平衡”方案下，“日常”模式，默认直径四米呢！面积是现在的十六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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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
日出时分，秦永英与往常一样醒来，却没有立即起床练箭，听听秦兴家在灶前忙碌，便坐起身，正正脊背、抖擞精神，轻声背诵药方。
其中，灰金散的八个配方遗忘了一处，想了片刻想不起来，便询问光脑，而后反复数次，强化记忆。
这番复习，仅仅花了片刻功夫，不过效果很好。
秦兴家已经煮了早饭，又焖上豹头肉，估计着饭还没熟，便去旁边小屋翻晾药材。
秦永英洗脸漱口收拾完毕，瞅着当爹的看不到，飞快摘下玉龟洗洗干净，轻轻放入火上焖肉的陶罐里。
“怎么样，这里面灵能比外面多吗？吸上半天，够不够读取心法？”
“目前所处环境灵能浓度比五分钟前高。吸取速率测算中……”
“别算了，耗能的。能省一点省一点吧，回头问你。”
秦永英摘下弓箭，出门晨练。
还没下崖出村，就发觉有半大孩子盯着她低声议论。
“快看，那就是杀独耳的秦永英！”
“还用你来告诉我？我住永英姐下一层，天天见得着！”
“她这是去练箭吧，我们跟着去看看，看看她到底有什么秘诀。”
“好，哎，长杆，你去哪儿？”
“我姐姐后年成年，我去喊她！”
“那快点儿！我们先过去啦！”
“知道了！”
秦永英听得又好笑，又无语！
她有秘诀？
有！
的确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