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言右妈妈让一首《叮当猫》吵醒。
言右多次要言右妈换掉手机铃声,言右妈妈终于把“你挑着担我牵着马”换成了“叮当猫”。
言右妈说,“女儿,有空帮我下载神曲,就是那个疯子唱的歌,每次你打电话来就像疯子唱歌一样。”言右瞬间火大,“给你下个猪八戒!你就知道吃,吃成个猪八戒!”言右妈妈只好作罢。
“妈妈,你知道我看到谁了?左云峰,就是那个电视上的男人。我就说我会见到他的吧。哈哈。他本人比电视上好看多了,根本不像三十多岁的人……”。
“神经病!”言右妈妈果断挂掉电话,拉起被子缩了下去。对于半夜三更不睡觉打电话过来的言右,言右妈要不就是说“你妈没有叫你回家吃饭”或者就是直接挂断。
“靠,这是真的!”言右爆粗口,“居然挂我电话!”言右掏出钥匙开了门。
按照以往的时间言右的被窝早就捂热了,今晚却怎么也睡不着。。
记得上高中的时候,左云峰要到这里开演唱会,她听说这件事以后高兴的睡不着。言右没有钱,她想到外场看看他,偷偷从妈妈那拿了钱,谁知道半路上就让哥哥逮着了,回家以后一顿好打。每每想到这里,言右就痛苦万分。
言右高中没毕业他就宣布结婚了,他结婚的消息无疑是他对她最大的打击。明星结婚不都挺晚的吗,你为什么要这么早结婚呢?难道你不知道晚婚晚育,少生优生吗?言右反复对着左云峰的海报问自己。言右想,自己要好好学习,以后到香港发展就可以见到他了。
班里的同学薇薇到香港旅游过,她就不停地追问她香港的情况。薇薇说左云峰不好看,她喜欢F4。言右突然就和薇薇打了起来,薇薇练过摔跤,一只手就可以把言右提起来。言右打不过薇薇就把薇薇屁股咬了。她说,我得给你点教训,看你再说左云峰不好看。
后来,言右毕业当了警察,听到小赵说左云峰离婚的消息时,言右高兴的抱着小赵转圈圈,晃的小赵晕头转向,早上吃的点心都吐了出来。万佳佳说“洪言右完了,一代警花就这么让一个明星摧毁了”。
记忆像是一扇门,打开后一边是现实一边是回忆。言右坐了起来,拿出手机毅然决然播出了那个号码。“喂,……”电话那头响起了干净的声音,言右突然挂掉电话,心跳剧烈加速,缓缓呼了口气。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言右安慰自己,“还是先睡觉吧,明天还上班呢。”
窗外知了不停地聒噪,热气氤蕴在马路上,车辆偶尔穿行在马路上行驶在红尘世俗间,言右微闭的眼里看见了明天的光芒,左云峰会出现在自己的右边就像自己站在他左边一样。
万佳佳头上的劣质发胶粘在头上扯不开,戴个花边大帽遮挡着,她心里难受极了。终于相信恶有恶报,因果循环了。因为没有等言右自己一个人跑了所以拿了个垫子跪在办公室里,等待言右的责难。。
言右露出八颗贝齿,“发胶粘住头发啦?怎么搞的,金龟公子没有帮你啊,小地方的发胶真是不行啊,钓金龟钓出事了吧。哈哈哈哈。”
小赵想掀开万佳佳头上的帽子,瞧个究竟。万佳佳一手挡着帽子一手不住的推开小赵伸过来的手。“真是作孽啊,金龟是配鲤鱼的,你佳佳姐是泥鳅美人啊,哈哈哈。”小赵也是幸灾乐祸的主,平时都是万佳佳骑在他头上,今天他也算在万佳佳头上撒了泡尿了。
三人正在打闹,谢训突然就冒了出来,“闹什么闹?有案子了,小洪,小赵,佳佳,算了,佳佳你还是回家把头发弄赶紧吧。其他人跟我走!”言右知道事情不简单拍拍小赵的背,随即跟了出去。
谢训师从警届的灭绝师太,灭绝师太得名原因就是因为她孤身一人到了30多岁,脾气还古怪。谢训出师后让人报道出师生恋,他没有跟外界说过什么,第二天直接告诉大家和灭绝师太结婚的消息。
小赵说:“谢老头子今年才35岁,却容颜失色,大概跟家里的灭绝师太有关,天天加班加点造小孩不老才怪,一点都没有金毛狮王油亮亮的毛发。”
谢训是正经人,不怎么开玩笑。他告诉言右,早上接到一起恐吓案,受害人是个男的,半夜接到一个电话然后就发现满屋子的蟑螂,活的死的一大堆。屋主是个明星不想闹大,所以谢训才亲自带人去现场。。
“明星?男的?”言右问。谢训点点头,“怎么了?”言右摇摇头说“没什么。”
车子很快就到了郊外,一下车小赵就欢呼起来。“这么大的房子,啧啧有钱就是好啊。”
“等会进屋看到一屋子蟑螂你就不这么想了。”谢训率先走上前敲了敲门,一会儿一个个头瘦小的男人开了门。谢训出示了证件,瘦小的男人让他们进屋。屋子里还有三个穿黑衣服的保镖在清理那些死蟑螂。
“住手,不要动,你们这是在破坏现场,受害人呢?是你吗?”言右叫停了他们,向瘦小男人道,一抬头,“你是……”那人不正是左云峰的助理吗?邰牙贵也认出是昨天晚上那个小丫头,“是你呀,你还是警察啊。”。
“怎么,是你让人恐吓了,谁这么无聊恐吓你呀。有收到恐吓信之类的东西吗?”言右观察了客厅,让小赵检查仔细点,小赵是技术性人员,平时都是在办公室忙碌,今天终于可以出来看看现场了。
邰牙贵正准备说话,左云峰从楼上下来了。他穿着宽松的上衣,脚上穿着棉拖鞋,他依靠着栏杠斜着身子像沐浴阳光后的王子,大概所有有姿色的男明星都是一样的出水芙蓉。言右摸了摸鼻子,心里暗暗叫好,天呐我有生之年死而无憾了。
听见左云峰说“我是受害人,我本来打算就这么算了,可是我助手邰牙贵偏偏不。有什么要问的都问我吧。”
言右抬起头笑了笑,“嗨,我们又见面了,左先生。”左云峰咧开嘴也笑了,“哎,小丫头是你啊。今天有没有骑你的大摩托?”
言右摇摇头,“今天我们组长亲自开车送我的。今天你一定要和我合影哦。”左云峰微微点头。
言右观察了整个客厅的结构,往卫生间方向走去。谢训说“那个,左先生,由于你没有正式报警,所以我们只是过来协助,所以不会有媒体知道,这点你可以放心。”
左云峰从楼梯往下走,“我绝对放心,不然我也不会请你们警察过来了,私家侦探比起你们保密性更好。”
“可是,”言右的声音在浴室里响起,“左先生,我们的办案能力绝对是私家侦探比不了的。小赵,你过来提取下这块东西。”浴室浴缸排水处有一块口香糖大小的异物。垃圾桶里还有一张油腻的纸。
左云峰闻声走了过去,谢训也跟了过去。
“左先生,你有没有收到其他东西,比如匿名恐吓之类的。”谢训问。
“这么说来,有,我昨晚接到一个陌生电话,我刚接通就挂断了。”左云峰回客厅拿来了手机,翻查了通话记录,“就是这个号码。”左云峰把手机递给了谢训,谢训看了一眼说,“怎么这么眼熟啊?”言右接过手机看了一眼,神情慌忙,她把手机还给左云峰,说“有什么眼熟的,10086你不是也眼熟。”
言右戴上手套捡起垃圾桶里的纸装进证物袋,她说:”小赵,回头把这个送给毒药检验下。“小赵接过手一看,”这不是包早点的袋子吗?怎会在浴室?”言右说:“所以叫你拿给毒药啊,再去把客厅排查下。”言右踱步回到客厅,左右扫描了几下。
“小赵,不用查了。我知道答案了。”言右转回客厅坐了下来,明星家里的沙发就是舒服啊。
“怎么就不用查了?我才开始呢。”小赵到这个小组一年多了,几乎没有他的用武之地。大案件让重案组查了,小案件用不上他,他就像是吃白饭的人直接导致万佳佳对他大呼小叫,最后还要办万佳佳整理收拾档案。
“左先生,你是今天早上10点醒的吧?”言右问左云峰,明星生活不规律早上起的一般都晚。
左云峰也绕过沙发坐了下来,“是的。我助理九点多过来找我才发现一大堆蟑螂的。”
“那就对了。小强有一个特点,可以用四个字概括:叫做缝隙生存,它最喜欢多缝的地方。蟑螂喜欢在温暖、潮湿、有食物和多缝洞的隐蔽地方躲藏、生活。在厨房蟑螂最多,另外,在卫生间和卧室等也常发现蟑螂。它们喜欢躲在墙角落、橱角落、抽屉角落里;钻在墙壁和橱柜、桌子等家具的缝洞中;藏在纸盒、木箱和杂物堆中,“缝、洞、角堆”是它们最爱隐蔽的地方。”言右说“这些大家都是知道的吧?”。
左云峰点点头,邰牙贵摇摇头说“这跟恐吓有什么关系?”
“这不是恐吓。”言右端起桌上的马克杯递向邰牙贵“帮我换一杯水,谢谢。这个咖啡杯不是左先生你的吧?”邰牙贵接过杯子不情愿地换了杯水,左云峰摇摇头“我昨晚很晚回家,这个不是我的。有什么问题吗?”
言右笑了笑“真像只有一个,接下来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候。蟑螂一般家里都会有,只是看不到而已。天气热就会爬出来,还有就是晚上关灯后家里太脏也会有,你可以试下,吃完的东西你不扔就出来了。”言右笑了笑接着说“左先生是明星,不可能存在不爱干净的情况。因为这个房子长期没什么人住又在郊外,气候比市区温润,所以小强就一直都在。最近天气太热了所以就爬了出来。”
邰牙贵又问:“可是怎么会死了?”。言右又笑了笑,“左先生是今天10点醒的,助理先生过来找他时才发现这些小强哥,但是在你来之前钟点工阿姨应该已经来过来,所以才会这么干净,至于小强哥应该是钟点工阿姨杀死的。”
言右朝左云峰眨眨眼,邰牙贵立马打电话去家政公司。
“哎,小丫头,不错啊,还真是的。家政公司还以为没有打扫干净呢?”邰牙贵拍了拍手。小赵惊异地张着大嘴,“右姐,不错啊,神探呐!”
“少来,”言右挠挠头,面颊微红“其实,我是看到了墙角的灭鼠强。”
众人一阵唏嘘。
“不过,你这房子真的有人进来过。”言右打断唏嘘声,看着左云峰认真地说“浴室有人进去过,客厅有人坐过,刚才那个咖啡杯如果不是左先生的那就是进来的人留下的。门窗是完好的,那么,他一定是从大门进来的。浴室的浴池有人用过,还留下了口香糖,如果是房子主人或者朋友不会这么不卫生,所以,在助手先生来之前绝对有人进来过。”
言右又看着左云峰,心想,这样表现自己会不会不太低调啊。左云峰又笑了笑,“我什么都不知道,不要这样看着我。”
谢训拿着水杯走了一圈,“不对,还有那个陌生号码,会不会是那个号码的主人跟你有什么仇恨?”
言右的脸颊快速涨红,低着头不说话,心想,这死谢训怎么这么没完没了啊。小赵看到了言右的异常便问:“右姐,你怎么了?”。谢训又说:“小赵你回去还要排查下这个号码。”
邰牙贵说:“我们明天就要回去了,你们这样查什么时候才全查完呢?”他拿过左云峰手上的手机说:“还是直接拨过去看看是那个小鬼。”说着就要拨号。言右一阵慌乱,站起来夺过手机,慌慌张张的说:“不,不能打!”
谢训说:“别胡闹,怎么就不能打了?”言右把手机藏在身后,不说话。小赵也纳闷,”对啊,右姐,怎么就不能打了?“
言右支支吾吾了一会儿说:“因为,因为,因为那个电话是我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