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儿!”
两人正狼狈地进行着翻山越岭的艰辛历程,突然从前方的大树上条下一个一身紫衣的男子,该男子唇红齿白,一根紫色的发带将头发尽数绑起,黑发间还夹杂着紫色,很奇怪的是,这样的装束并不显得他邪媚,却衬着他像极了小正太,天真无暇,单纯,不被世事所牵绊。
凤倾城回头看了眼不停地在喘气的林碧珍,狐疑地眼神瞟过她身上的每一处,道:“你的小受?”
林碧珍看了眼她,又看了眼她口中的小受,断断续续地提醒了句:“他……他看,看的人是你。”
凤倾城惊悚地颤了颤长长的睫毛,惊疑地撇头问:“你……刚刚喊的谁?”
紫衣小受无辜地眨眨眼,指了指她:“你啊,我媳妇儿。”
“………”
林碧珍差点断气,缓了一会儿,才说了句完整的话:“阿祈,你什么时候惹下的情债啊?”
倾城极其无辜地耸了耸肩,妩媚地笑着问道:“那你说,我叫什么?”
“你叫媳妇儿啊。”
“你是不是有病啊?吃药了吗?”
“你就是我的药啊,你给我吃吗?”
“那你还是继续病着吧,劳烦让一让,别挡着路。”
奈何他一动也不动地站在前面,不偏不倚地挡住了唯一的去路,谁让这路那么窄呢。
“你到底要干什么?”倾城不愠不火地看着他。
紫衣少年扁嘴:“我找媳妇儿啊。”
“………”
“为何你还不与我相认?”少年越想越觉得委屈,就差蹲到角落去画圈圈玩诅咒了。
凤倾城倒也不急,笑道:“那我是不是应该泪流满面地配合你一下?”
他咧嘴一笑:“这倒不必,只需叫声相公便好。”
“滚蛋。”
他张大眼睛,眼睛酸涩,泪水满满地积聚成玉珠,顿时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预兆。
“人家找你好辛苦的。”语气中满满的哀愁,那眼神,够怨念。
倾城冷笑一声:“对不起,我还真没看出来。”她很认真地给他一个抱歉的眼神。
少年收起可怜兮兮的模样,突然邪魅一笑:“你可真没良心。”
“哈哈,我良心都被狗吃了,又哪来的良心。”她戏谑着。
“哼,哪只狗?我宰了它,然后你吃掉。”
“为什么要我吃掉?”
“因为这样良心就回到你身上了啊。”他说的一本正经。
两人对视一眼,这人果真是疯子。
“你真逗。”凤倾城有点笑不出来了,什么都不怕,就怕遇上个精神病,你杀他有罪,他杀你却是无罪。
紫衣少年不满地瞪着她:“是相公你真逗。”
“你果然很逗,相公?你疯了吧?”凤倾城嗤之以鼻道。
“我千里寻妻,你居然说我逗?”
“你真能装逼。”倾城仅存的耐心逗被他磨了个精光,感觉很无力。
“我不会装匕,我只会装蒜。”
“………”她怎么感觉他们之间隔着一个世界?
凤倾城仅剩的耐心也被磨了个精光,她慢慢地贴近他,展露出妖媚的笑容。
“你…你要干什么,不要这么笑。”他非但不觉得这笑容魅惑人心,反而觉得这个笑容很邪恶,给人一种不安好心,居心**的感觉。
凤倾城真想推他下去,本来路就小,还硬是要挡在中间。
紫衣少年见她一脸的怒容,很知趣地让出了道。
半个时辰后,他们终于下了山,正巧遇见了一辆马车,堆着许多菜,上面还坐着一位衣衫破旧的妇人。
凤倾城一个箭步冲了下去,拦在了马车的前面。
赶车的大汉目瞪口呆地看着他:“我…我没有银子。”
?
“大爷,您就当做没看见我们吧,我们家上上下下就靠这些卖掉这些菜过日子了。”大汉不等他说话,就演起了苦情剧。
“大爷!”凤倾城很无奈地抚平有些乱糟糟的头发,道,“大爷,你不要紧张,我看起来难道就那么像强盗吗?”
“……”才刚刚跟下来的两位也愣住了,看了一眼她的装束后,很想附和一句“真的像强盗”但是还是忍住了。
“那…那您这是……”大爷顿时松了一口气。
“我只是想问方不方便让我们搭个车到附近的小镇?您不要那么紧张,我们不是坏人。”她亲切地笑着,试图让这句话变得更真实一些。
“唉,这个没问题,我们刚好要去镇上卖掉这些菜,顺道带你们过去。”大汉黝黑的脸上满是汗水,那笑容显得他更加的憨厚了。
“那就多谢了。”倾城冲着他笑,并招呼着阿碧赶紧过来。就在紫衣上年也准备爬上去的时候,她制止了他的行为,“麻烦您不要跟着我们了,行吗?没看到这个马车那么小吗?”
紫衣少年嘿嘿地笑了一声:“我没有跟着你可以吗?我只是跟你们顺路而已,大嫂,可以让我搭一程吗?”说着,他冲坐在最里面的妇人乖巧地笑着。
妇人哪见过那么好看的小子,一时间也就不忍心拒绝,满是笑容地同意了。
狭小的空间挤着四个人,还有一个是男人,这让凤倾城坐立不安。
幸好这里离小镇也不远,约莫半个时辰的样子,他们就到了烈国的离业城,只见城门口挤着很多人,大包小包,有点像举家迁移的样子,但只是挤着,似乎是不让进。马车从人堆边被隔离开的一个小道上过去,在排查的时候,大汉咧着嘴从兜里拿出来一块牌子,负责排查的士兵看了之后便挥手放行了,连带着车上的四个不明人士也给混了进去。
马车行驶了几步,三人接连下了马车,向大汉连连道谢,临走前凤倾城还从兜里掏出了一个碎银递给了他们夫妇俩,大汉也不推辞,笑呵呵地接过,但是当他看到那标志时,愣了,问道:“请问你们是从莲国过来的吗?”那眼神突然变得有些奇怪。
“怎么了?”阿碧问了句。
大汉顿了顿,扰了扰脑袋,嗫啜道:“也不知道该问还是不该问。最近莲国边界也就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潭北不是闹的蝗灾吗?从那边逃过来的灾民特别多,所以城里排查的很厉害,只要是从你们那逃过来的百姓,一律不给进。你们没有户牌,恐怕在这里行动会有所不便,想要出城去原城的话可能会比较困难。”
“谢谢大哥的提醒,我们会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