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消息?”
“没有——”
夜北面无表情袖中却拳头紧握,山崖下面是河流,人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去生还的机会几乎不可能,只是,他不会放弃的,若不是还抱着一丝希望,似乎此生再无活下去的信念,所有人都放弃了,夜北嗤声一笑,就算到了海里,他也要找到她。
“太子,楼主说明天回韩国。”饶裴钰说道。
“天下之事从来就与我无关,你们不要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夜北只是一介平庸之辈,你们如此对我来说只是一种束缚!”
夜北沿着河流继续往下走去,二十多年来,母亲至死也从未说过他的身世,她只想让他像普通人那样平凡生活,而他,除了与喜欢的人相守一生再无他恋,就算那个人只把他当亲人又何妨,默默守候也是幸福!
那日本以为能救出李斯,结果人算不如天算,李斯为了不连累他在天牢自尽,胡亥连尸体都不放过,当众于咸阳街上腰斩,繁荣富贵过眼云烟,曾经风光无限却一朝陨落!
小虞又被憨儿带回了深山,妇人高高兴兴地煮了一锅肉汤,看着小虞痴痴傻傻的样子她也只是用勺子一口一口的喂她,虽然她能回来妇人高兴,但她也忍不住叹息,好好的家没了,这孩子该多伤心难过!
“娘,小虞怎么样了?”
憨儿担忧小虞,以前还会说话,虽然时常又哭又笑,可现在她一句话也不会说了,眼神呆滞一脸漠然。
“憨儿啊,小虞以后就孤苦无依了,你要像个男子汉一样好好照顾她!”
“娘,憨儿会的!”
妇人看着她的傻儿子又是一声叹气,就是不知道你有没有这个福气了。
小虞不哭不闹,吃的时候就吃,睡的时候就睡,憨儿会时常扶她走走,晒晒太阳,一个多月腿也就好了。
一天早上,小虞换上她以前穿着的那套衣服,朝妇人和憨儿磕三个响头,然后就走了,憨儿躲在门口看着小虞离开,妇人则一脸着急。
路通向哪里,小虞早已不在乎,这个世界太美好,她要毁了它,这个世界是地狱,她更要毁了它!
“小虞——”
小虞转身,憨儿定定的站在那里,她朝他摇摇头示意他回去,呆在那里永远不要出来,外面的世界,太可怕!
不知他有没有懂,憨儿跑过来坚定地说:“让憨儿保护小虞,娘说憨儿是男子汉,要保护女孩子!”
小虞不理他,径直往前走,而憨儿总是离她五步远的跟着她——
那是去往咸阳的路,憨儿张开手挡在前面。
“小虞不可以去咸阳,那里危险!”
小虞怒视他一眼,憨儿只好乖乖让开路来。
此处灯火通明娇笑连连,小虞漠视异样的目光走进去。
“这位是——”老鸨看着眼前不男不女蒙着面的小虞和满脸胡须的憨儿,老鸨阅人无数,这两人太奇怪,而世上无奇不有,说不定是大户,不能得罪。
小虞看一眼老鸨,竟然独自往后院走去,在场所有人都是一头雾水,老鸨也是满头疑问,此处已无人,小虞停下来,她扯掉发箍,一头黑发顿时倾泻而下,老鸨若有所思的看着,只见她又跳起舞来——
听说花牌坊新来了一位虞姬姑娘,跳舞很是了得,连文人墨客都流连风月场所只为一睹她舞姿,而她的样貌却是没人见过,只是她身边总跟着一个满脸胡须的男子。
花牌坊此时已是人声鼎沸,楼上豪华的房间里一个美艳异常的女子坐在梳妆台前涂着唇红,门外,老鸨笑得嘴角裂开,只差没留下口水来。
“虞姬,今晚可要跳舞?”
不一会儿,门轻轻打开来,此时女子已拂上了面纱,她朝老鸨点点头,然后提着裙摆一步一步慢慢的下楼去,不知谁叫了一声虞姬,所有人都抬头朝她看去,接着齐声喊着她的名字,直到她走到舞台才安静下来。
人群中,有一双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她,一舞已毕,人不知什么时候走了,众人还没有回过神来。
“你不能进去!”憨儿堵在门口。
房门从里面拉开来,憨儿不甘不愿的让开,虞姬重新坐回梳妆台前,只听见身后门又被关上了。
“在下项羽,只因觉得姑娘眼熟,冒昧之处还请见谅!”
虞姬放下手中头饰站起来,她从柜子上拿来笔墨,写到:客官可是皇家贵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