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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这就是我现在的写照!

我叫不二周助,别人都叫我天才不二,呵呵,其实天才就是最大的蠢材!

记得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身材高挑,巴掌大的脸庞镶嵌着一双乌黑发亮的眼睛,白皙的皮肤,粉粉的嫩唇,无一不显示着造物主对她的偏爱,正嘲笑自己什么时候变成了外貌派时,却发现嚣张跋扈,蛮不讲理破坏了她的美好。因为占用了幸村过长的时间,她狠狠地奚落了我们一顿,我讨厌她,是的,很讨厌,我是个少年自有自己的傲气。再美的外表下如果是一颗丑陋的心,那我永远看不起那个人,再看见她的时候却发现我的认知发生了很大的改变……

第二次看见她的时候,她没了嚣张跋扈,没了刁蛮傲气,她变了。她拥有不下于部长的气场,她拥有了不下于部长的冷漠。她说,她不喜欢家族联姻,她还说要真田用真刀比试,她还要转校去圣山百合……这是她吗?我不禁问自己……

第三次见她的时候,我看见忍足去调笑她的好友,看她的好友气急与迹部比赛,正准备看一场好戏,她出来了,救了迹部,阻止好友打暴力网球,义正言辞的问她那个好友打网球的心到哪去了?她说,我生而为王。气势逼人。好像很有趣啊,我有了好奇,不知已陷入万丈深渊……那天,我知道,忍足爱上了她,幸村也沦陷了……

第四次见她的时候,冷漠的她竟然愿意分蛋糕给英二,她告诉我要抛弃过去,向往未来,我知道,英二沦陷了,其实我也沦陷了,或许在这之前就沦陷了吧,是在雨中挥剑的英姿(当然这是从乾那里得来的),或是球场上义正言辞的诉斥还是,但是我却没发现……再后来见她时,她已成了高高在上的圣山百合会长,中学界的帝王,看来要加快脚步跟上她才是,那么耀眼的她,真怕被她丢下……

我知道,英二喜欢她,忍足也喜欢她,幸村已经开始展开行动了呢,我却模糊不清……

合宿时,我听乾说据可靠消息(就是柳那厮)她的未婚夫幸村住院了,我上前问了问她,没想到她向我表白了,她问我有喜欢的人吗?我告诉她,有,就是那个为自己而死的青梅竹马,那个可怜的女孩。她又给了我一次机会,但是我没珍惜,我知道我会后悔,我知道我永远不会和她再有交集(在爱情上),我和她会像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因为,我是不二周助,我有我的责任,而她是绯樱闲,她有她的骄傲,她不会飞向有我的世界,她会飞向更广阔的空!

那天,我和忍足打了一场球赛,我们输了,都输了,一塌糊涂!

发泄完了,两个天才就像死狗一样不顾形象直躺在球场上。

我知道忍足一开始就输了,但我却是被自己打败的……

第二次,无比痛恨自己是天才,就算裕太转校时也没有这么痛恨!

因为我是天才,我有超乎常人的理智,我任何事都可以得心应手,却在情伤上挣扎……

在那些快乐的不快乐的岁月中,总有人告诉我说,没有人天生就能坚强,所以如果觉得自己很痛苦,也要努力要咬住牙关忍下去。我一直如是做,尽管有太多太多次,都感到辛苦得快要撑不住,但我没有可以依靠可以发泄可以任性可以放纵的对象。

我或许真的是个面瘫,才会连表达自己这么简单的事都不会。远处玻璃上印着我的笑脸,看上去很怪,有种让五脏六腑移位的痛楚。是唾弃的,又带点自嘲,我似乎该从天才降为蠢人,连自己在想些什么都不清楚。

从小到大,不管读书、比赛还是学技能,我一直赢得很轻松,学习对我来说是最容易上手的东西。可结果呢,我得了天才之名,却失去了弟弟的心。

我一直希望自己能成为天下最好的哥哥,在裕太出生前,妈妈就手把手地把弟弟的观念灌输给我。我看着那圆圆的肚子告诉自己定要当个好哥哥,保护他,理解他,陪伴他。从他出生的那天开始,因他的笑而笑,看他为自己在意而高兴,在乎到可以为他破例去打架。

天才很了不起么?那为什么我想要的一直都得不到,不管是人或事。很少想要认真打一场比赛,可手冢却负伤而来,他以为这样做我会高兴吗?在他心里,自己究竟是个什么样的角色?很少想要去挽留些什么,可话就算说出口,弟弟依然绝决的离开,他以为我总是笑着就一定不会伤心不会难过了吗?我的心情,除了乾和姐姐以外,又有几个人真的想要好好理解?

不是自己想面瘫,将悲欢苦痛都换作无所谓的笑容,而是害怕某种东西的崩塌,会让身边所有的人都不愉快。龙崎老师说我太过保护自己,可有果必然有因,多少背叛来自于那个并非我所想的天才之名,伤害我的同时也伤害了别人,看着那些叫嚣哭闹说都是我的错的人,我又能说些什么?

慢慢地开始习惯,恰到好处的低调为我留住了很多东西,朋友,感情,那种有些虚又带点实的存在。每每看到海堂和桃城那种互相羡慕争斗的情感时,我就觉得自己的选择没有错。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性格,我喜欢他们的大方坦白,喜欢桃城的阳光也喜欢海堂的坚韧,但他们是不同的,也无法学到太多。

我并不讨厌自己目前的个性,即使偶尔也会觉得有那么些缺陷,却很享受它们的存在。长久以来一直都觉得自己的生活足够满美,轻松自在的打球,快乐简单的学习,和队友同学走得不远不近,保持着十分安全的距离,没人可以把我看穿,就连数据狂的乾也一样。他的出现给了我更多的安全感,谁也抓不到我的灵魂,所有的恶劣所有的讨厌都不会被暴露,我可以游移在这样的安全感中,快乐得很自我。

我以为生活会一成不变就这样进行下去,这个女孩却像道刺眼的光芒,不顾任何人心情的突然出现在我的生命里,并给了我不一样的声音。我看得高兴,陪着起哄,却不知为什么连自己的面具也开始崩塌,微笑都要用刺痛来铸造。终于明白自己想要的只是她能坦然接受我的给予,习惯我,依赖我,想飞的时候不会忘记叫上我,可现在还来得及么?我为她做得还不够,我给她的实在太少,而她的身边已有了幸村……

从小就被赋予天才之名的我很明白,有些事,有些东西不是自己努力就可以改变的。

天才,从不意味着幸福,即使我一直努力合群,努力微笑,从懵懂的知世事开始。这个世界上,不被任何人看透是幸还是不幸?没有人能给出确切答案,害怕卸下伪装就会变得不堪,恐惧坦诚相待却换来凝惧的眼神,那么被寄予厚望的自己又该如何面对我喜欢的人?

能成为别人口中的天才,我不是不知足,只是没法喜欢。弟弟转身离去的背影,不管时间怎么流逝,都洗不去当时的阴影……寂寞,永无止境,却不知该如何启口。那样的感觉没人会认为它属于总是微笑的天才,事实上却比任何喜欢叫苦连天的家伙更真实地拥有,并且,看不到开口地持续着……

太寂寞了,当自己的世界只有沉默低调的仙人掌可以分享……

直到那个女生的出现,她是第一个关心我的人,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为我死的人。

贪恋她带来的温暖,我的青梅竹马。她的死我必须背负责任。

喜欢那个女孩,冷漠的表情不禁让人怜惜。

要怎么样,才能骗自己说,牺牲是最大的快乐,为什么人生总要面对无数个无法两全的抉择?

左手和右手,不管失去哪一个,都会痛彻心扉。

鱼与熊掌,注定不能兼得。

在责任与爱情之间,我选择了前者,就注定失败。

那一夜,我哭了一夜,发誓要把今生在爱情上的眼泪流光。

那一夜,我明白了我有多爱闲,爱到痛彻心扉。

那一夜,我决定放手,只要远远的看着就好,选择做一个守护者,在远远的地方,看着她哭,看着她笑,看着她幸福,这就够了。

因为我太知道不带爱情的依恋,是种怎么的毒草,我亲自啃食过,努力过,却最终还是得选择注定陌路的结果,换作幸村,应该有不同的结局吧。

傻么?或许只是中了她的蛊,世上解药千万,并非只有她能给,可我却舍不得抛开这份弄人的折磨。

生活很长,很丰满,爱情只是其中一根璀璨的羽毛,没有它,飞翔的时候也许不那么漂亮,但年轻的雏鸟,需要的是广阔的天空,和可以带着它们翱翔的翅膀。

大雨过后会有彩虹,悲伤之后却未必能等来一个无痕的晴天。成长的道路上会有很多的磕磕绊绊,可摔得再疼也得爬起来继续走。看不到出口,也未必怀抱着希望,身上还带着班驳的伤口,有的结疤,有的流血,还有的……化了脓。

在过去不很漫长的生命中,有许多疼痛,更多压抑,外界的,自己的,束缚的心灵始终找不到解脱的方向。但这一刻我是真得看开,年轻的我们只要看着未来就好!做人只往好处看也许愚蠢,但所谓的傻人傻福,大概就是指傻子的知足和善于发现快乐的天性。

那刻选择在没你的天空下慢慢飞,在注定没有结局的路上,笑自己太傻。

惟一的希望能保有最后一点的时间,看着你温柔朝气的笑容,在风中消逝。

藕断丝难连的时候,我希望留在你记忆最深处的是我坚强的笑靥和幸福的开端。

以后的人生,注定背道而行,就算回头也看不见熟悉到刻骨的身影,也许就只能在彼此的回忆中想念。然后,微笑。

最后那刻,我会记得说再见——再见,再也……不见。

闲,最后一次这么叫你,我的爱人,以后我会做一个守护者,再见,再也……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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