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王心里哪还有继续跟陆雍鸣赌博的心思,随意的将自己的牌翻开,众人都死死地盯着他的手,因为那两张轻轻的纸牌,代表着大把钞票是流出自己的口袋还是流进来。
“啊!九点!”
“草,那押了九点的家伙发了,上千万了吧!我勒个去!”
“切,人家陈家财富上百亿,估计也不怎么在乎这一千万。”
“怎么能不在乎,一千多万现金啊!再有钱也不能完全不在乎吧。”
“那是因为你不知道这位陈公子的绰号,他叫金牌败家子,专门花钱不挣钱!”
“我靠!老子有个像他那样的爹,老子也不在乎。”
众人议论纷纷,各种羡慕嫉妒恨,那四害公子陆雍鸣愣了一下,随即忽然大笑了起来。
“哈哈....笑死我了,老子这把输了一百万,你赢了倒赔一千万,哈哈...痛快,痛快,这位兄弟,谢啦!”
陈必信点头笑了笑,脸上一脸的得意,他得意的不是自己赢了钱,而是得意自己的眼光好,能找到方石这样的老大。
邢志刚古怪的看向方石,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可惜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不到他不相信,最多他也只能勉强给自己找个借口,方石不过是瞎猫碰到了死耗子,只是碰到这个死耗子的难度比较大而已。
方石等人身边的女人都被镇住了,一把一千万啊!对她们来说,来这里的唯一目的就是钱,所以她们的眼里能看到的也唯有钱,并且评判一切事物的标准也只能是钱。此刻,她们心里充满了真诚的喜悦和期待,自己的客人赢了钱,陈公子又是出了名的豪爽,今天,自己的收获肯定少不了。
“恭喜公子!贺喜公子!”
女人都嗲声嗲气的向着陈必信祝贺,眼神里散发出由衷的喜悦,身体也挨挨蹭蹭的黏了上去,眼神热烈的要将人给融了。
荷官也被这个结果给震惊了,一把一千万他不是没有见过,但是从自己的手里输出去还真是...第一遭!他手不停的抖着,脸色煞白的看向赌王。
赌王稍微楞了一下,就笑着冲荷官道:“赔钱。”
然后他转过头,看着正在肆意狂笑的陆雍鸣道:“陆公子,今天算我输了,咱们就此罢手吧。”
“不行!什么算你输了,不行!今天一定要赌到底,哈哈...底庄十万,接着来,今天本公子要将你扒光了赶出去。”
赌王赔笑道:“公子何必呢,您要是对我有意见,直接跟老板说就是。”
“不行,赌桌上的事情赌桌上了结,本公子不是仗势欺人的人,今天你就老老实实的赌下去,这位哥们,继续哈,放心,在这里赢的钱我担保你能安安心心的拿走。”
方石看了一眼趾高气扬的陆雍鸣,又看了看不敢跟自己对视的赌王,淡淡的笑了一下,冲陈必信点了点头。
陈必信感激的看了方石一眼,如果方石就此收手,陈必信难免就得跟陆雍鸣结下了梁子,虽然陈家未必就怕了陆家,但是无缘无故的结仇却是完全没有必要的,正如陈必信刚才说的,你不能跟疯子较真。
所以,方石答应留下来其实就是帮陈必信找了一个不得罪人而又能离开的办法。
“陆先生,本来我不该掺乎你们之间的恩怨,不过既然是开赌受注,而且陆先生如此客气,那么我再给陆先生一个面子,继续下一次注,根据赌场的规矩,单注不得超过一千万,那我就押一千万一次。”
众人都惊呼了一声,如果他押的是高赔率的点数,这一注赌场就可能要要陪一个多亿,这种事情,就算这个实力超强的赌场也很难接受,而赌王也承担不起这样的责任。
不过正因为这样,陈必信算是给足了陆雍鸣面子,同时,他将话先说明白了,也表达了自己没有踢场子的意思,也给了时间让赌场方面作出反应,如果这个时候赌场老板出面安抚住陆雍鸣,陈必信这边也就没有了坚持的必要。
陈必信这一番作为,算是两边的面子都照顾了,能有如此老道的处事手法,又怎么可能是一个真正的金牌败家子呢?
陆雍鸣很高兴,他这个人就是好面子,刚才话一出口他就有些后悔,生怕陈必信不给面子,弄的自己下不来台,陈必信在圈子里的名头可一点也不比自己稍差,自己刚才的语气也有些张狂了,幸好,陈必信还是很给面子的,陆雍鸣看向陈必信的眼神也越发亲热了。
“谢了,哥们。”
这些人之间的‘谢’可不会只是轻飘飘的一个字,而是代表着一个人情,后面所涉及的利益可能是十分巨大的,不过陈必信原来就不大在乎这些,现在认了方石做老大,一心要跳出三界外,就更加不在乎这些世俗人情了,说到底,他这番作为,职是不想给老爸惹麻烦罢了。
赌场方面的反应自然是很快的,赌场方面让赌王出面跟陆雍鸣对赌,一方面是满足陆雍鸣的要求,另一方面也是想要适当得给陆雍鸣一点教训,虽然陆雍鸣号称四害,在鹏城圈子里横行无忌,人见人怕。但是,能在这里开起偌大的高级会所,这会所背后的势力又岂能简单了,陆家再横,也一样不敢随便得罪这会所背后的势力。
但是现在忽然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让这场赌局一下变了味道,如果赌王再赌下去,赌场的损失可就大了去了,赌场的老板只是股东之一,他可不敢让这件事失去控制。
“陆公子,今天时间差不多了,还是适可而止吧。”
一个又胖又高的男人在一群保镖的簇拥下出现在陆雍鸣身后,那胖子扫了陈必信一眼,笑眯眯的看着陆雍鸣。
陆雍鸣撇了撇嘴,有些不甘心的说道:“老子输钱的时候你怎么不适可而止,还当着老子女人的面赢得老子底掉,尼玛老子的面子谁给?”
“陆公子,要留口德。”
陆雍鸣神色恼怒,却不敢继续张狂,看来这个胖子还是很有些权威的,连四害公子都怕他。
陈必信凑到方石耳边道:“这人叫赵友禄,鹏城的一个人物,水深的很,听说路子直达京城,黑白两道皆通,不过真正厉害的不是他,而是他背后的那些股东,其实没人敢在这会所里撒野,哪怕是四害公子也不行。”
“呵呵,上层圈子跟下层圈子没啥不同,说到底,还是看谁更有势力罢了,好了,我们也该撤了,这里也没什么好看的了。”
“要不要去看看地下拳赛,那个比较刺激。”
“血腥就能刺激了?喜欢那些的,都是胆小鬼。”
陈必信不大明白方石话里的逻辑,不是胆大的人才喜欢血腥么,怎么喜欢血腥的反而是胆小鬼了?
“那个...你中午说得那个呢?”
“呃...”
方石不理陈必信,已经转身向外走去,陈必信赶忙跟上,到了门口,陈必信对那三个女人道:“你们自己各拿一把筹码,其他的送回去结账。”
三个女人顿时眉开眼笑,眼神里都是柔柔的水,简直能将人淹死。
方石没等姜大志他们,而是先跟陈必信和邢志刚返回了自己的包间,将几个女孩都暂时打发去准备宵夜之后,陈必信将豪华包间里的灯都打开,给方石倒了一杯茶,这才感慨的叹了口气道:“方哥,你也看到了,这就是我们能找乐子的地方,能找到的也就是声色犬马醉生梦死,你说,这种生活有趣么?”
方石笑着摇了摇头,邢志刚莫名其妙的看着陈必信,又看看方石,他有些糊涂了,陈必信这是要做什么啊?
陈必信又转向邢志刚:“杆子,我们能成为朋友,是因为我们都想要寻找一个能让自己一辈子孜孜以求的事情,而不是在这种地方一天天的腐朽下去。”
“阿信,你想说什么,你也知道,我对家里的事情不感兴趣。”
“我想说的是,我已经找到了我要的东西。”
邢志刚惊诧的看向陈必信:“你打算接手家族生意了?”
陈必信笑着摇头:“我打算修道!”
“什么?!”
邢志刚的声音猛地提高了八度,幸好这里房间的隔音条件很好。
“我说,我打算修道!”
“修道?修什么道?不是这个...不是方哥说动你的吧?”
“不是,是我通过大志哥了解到方哥的身份,然后自己主动的向方哥求教,并且认真的考虑过之后才决定的。”
“你,你...修道...修道...这种东西,怎么,怎么可能嘛?现在科学昌明,修道这种事情谁都知道是假的,你...”
“杆子,不要这么轻易的下结论,刚才的事实不是已经证明了么...”
“可是...”
“砰砰...”
正当邢志刚想要拼命寻找反驳的理由时,门口传来了敲门声,靠近大门的陈必信以为是姜大志他们回来了,起身去开门,谁知道站在门口的竟然是不久前才起了点冲突的赌神。
陈必信怔了一下,心里有些不舒服,回头向方石看去,然后他忽然想起这个角度上,方石是看不到门口是什么人的,他正要开口,方石却先说话了。
“是赌神吧,让他进来,让后面的人离开吧。”
陈必信眼睛一亮,也不问方石是如何知道的,赌神更是自觉,直接回头将身后的服务员和保镖打发走,自己整理了一下衣服,恭敬的向陈必信道了谢,然后才进来,回身将门关好,跟在陈必信的身后进了大包间。
见到方石大马金刀的坐在上首,一点也没有主动迎接的意思,赌神不但不见怪,反而站正了身体恭敬的拱手躬身:
“武夷山野村夫向博涛见过前辈,刚才晚辈有眼无珠,冒犯了前辈,特来诚心向前辈谢罪,请前辈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