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离有些惊讶的看着织锦,没想到织锦还是个高手,真是真人不露相啊。自从上次马蜂事件之后,她就知道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无奈她发现不了,而他对她似乎没有恶意,她也就懒得管了,她倒是想管了,自己像被监视似的,可是她根本抓不到他的影子,只能任其自然了。
既然被发现,鬼卿自然是落落大方的出现,他也有些惊讶的看着这个叫织锦的宫女,她进来的时候,他没有感觉到她有任何的功力,看来是自己大意了,她可是高手,与自己不相上下,只是每次跟着阿离去晨妃那里,他却不曾见过她。
鬼卿有所不知,晨妃一直知道皇上身边有暗卫,自然不会让织锦来近身伺候自己,所以就把她安排着去干一些三等宫女干的活计。
织锦也在打量着眼前这位一身黑的男子,一双眼没有任何的波澜,就好像在看一件物品,最后确定他没有恶意才开口说道:“不管你的主子是谁,以后这里不再需要你,请你出去。”声音冷清,一板一眼。
鬼卿看了看织锦又看了看阿离,总觉得这两人某些气质有些相似,看来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手下。
鬼卿勾起嘴角,轻笑着说:“如果我不出去呢?”鬼卿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突然想逗逗她,看她除了这冷冰冰的样子,还会不会有其他的表情?
织锦听见鬼卿有些挑衅的话并没有动怒,只是抬手,从发髻上拿下一枝珠花,右手微微的用力,哪里还有珠花,只剩下一堆粉末,织锦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鬼卿,眼里还是没有任何的波澜,仿佛刚刚捏碎珠花的不是她自己。
“鬼卿。”鬼卿留下自己的姓名后便推门而出。而一直留在外面的丝绵与肃喜却是一愣,这么一个男人从公主的闺房大摇大摆的走了出来,俩人目瞪口呆后第一反应是推门,可是里面却传来公主的声音:“没事,好好守在外面。”
丝绵与肃喜虽然担心但还是乖乖的留在外面看守。
鬼卿出去后,房间里就只剩下阿离与织锦,织锦这才跪下对着阿离行了个大礼,恭恭敬敬依然绷着脸孔说道:“奴婢织锦,拜见小姐,从今往后,小姐的安危由奴婢来负责。”
对于织锦对自己的称呼,阿离有些一愣,“你要怎么证明自己,换句话说我要怎么相信你?”阿离双眸紧紧地盯着织锦,目光有些咄咄逼人,她不想放过织锦的任何一个动作表情甚至是眼神。
“奴婢父亲是穆府的总管,奴婢时候也曾在穆府生活过一段时间,四岁那年奴婢跟着夫人的师傅学习,十岁进宫,两年后从浣衣局调到夫人身边,奴婢一家世代为穆府之奴,所以身上有穆府的图腾。”说着就解开两颗纽扣,轻褪下衣衫,露出左边肩膀。
阿离抬眼看过去,果然肩膀上有个花一样的纹身,就在阿离研究这是个什么花的时候,织锦便开口解答了阿离的疑惑,“穆家的图腾是朵木槿花,家主是紫红色的,女眷是红色的,而下人不论男女统一是白色的,小姐,我想你的身上应该也有。”
织锦这一句话使得阿离蹙眉,她并没有发现自己身上有任何的纹身,每次沐浴都有丝绵或半夏的相伴,如果有依半夏的性子早就出声询问了,所以她身上一定是什么也没有。
当织锦提到穆府的时候,阿离心里就在盘算,她是哪边的,这宫里知道她身世的也就晨妃与皇上,对了,还有鬼卿的主子,可是织锦却知道这么的细致,什么木槿花她都没有听娘亲提过,可是看着织锦肩上的纹身却觉得很眼熟,想了又想,这才拿出一只挂在脖子上的紫玉佩,仔细看了看,上面雕刻的确实与织锦身上的相似,如果不仔细看根本没有发现这玉佩上居然是一朵朵的木槿花。
“我身上并没有任何的纹身。”阿离斩钉截铁的说道。
“公主可否让奴婢瞧瞧?”织锦依旧没有一丝的慌乱。
阿离不禁佩服织锦的心里素质过硬,在现代这就是当特工的好料啊,“你看吧。”阿离导到想看看她怎么给自己变出个纹身来,其实她心里已经有了三分相信织锦的话,如果真的有她说的那个木槿花的图腾,那么她就可以八分信她,如果没有,阿离便不能相信她,无论她说的是真是假。
织锦走到阿离的身前,轻声说道:“冒犯了。”说完,便撩开阿离的衣服,今天阿离穿的也简单,只穿了件紫绫罗裹裙外面罩了件白色轻纱。
织锦仔细的看着阿离白皙的后背,确实是什么也没有,可是眼睛瞄到那纤纤一握的杨柳细腰,足足盯了五分钟后,便整理好阿离的衣衫,退后一步,毕恭毕敬的说道:“小姐,奴婢已经找到,只是现在木槿还没有盛开。”
“什么意思?”阿离不解盛开的意思。
“夫人以特殊的药物将木槿花图腾纹刻在小姐的身上,小姐没有出嫁之前是不会显现的。”说到出嫁,一直面无表情的织锦脸有些微红,她一个未出嫁的姑娘说到出嫁自然会有些不自在。
阿离有些呆愣,心里腹诽,我去,这不就跟守宫砂一个道理么,可人家守宫砂是洞房后就消失,她这是洞房后才出现,她娘真是太有才了。
阿离转身目不转睛的看着织锦,眼底的眸光很是犀利,“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面对阿离完全不信的态度,织锦也没有慌张,只是回看着阿离,“小姐,这我确实没有办法,如果小姐不信就还像以往一样让我做些院外的事情吧。”
织锦的这种淡然的态度反而让阿离更加的欣赏她,这招欲擒故纵用的这样滴水不漏,这样的人才不用岂不是可惜,其实刚刚织锦的话,阿离虽然没有全信,可是还是信了五分,而用一个人,五分足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