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元芳也叫了声嫂嫂,陈妻鼻子里快哼出霜来了,竟不回应。她只以为是嫂嫂见了哥哥,有些意外,就告辞出去,把时间留给哥哥。
陈元礼上前想要握住妻子的手,却被冷漠的推开,他宽厚的笑笑:“小娟,我知道,你肯定是怪我,我是没本事,到今天才找到你。”
陈妻抱着臂膀,鼻子哼出声来:“我巴不得一辈子见不到你这被失火才好。”
“好了,好了,我这不是来了。”陈元礼伸手想去揽住妻子。
陈妻一下子发了火,打开他的手,指着他的鼻子喝道:“陈元礼,你要干什么?”
陈元礼一下子手足无措,僵在了那里。
“你是不是穷得没办法了,想来要钱,好,我给你点钱,你立刻出宫。”
陈元礼被弄得有些发蒙,道:“我只想进宫见你一面,以后再想办法救你,咱们夫妻好团聚呀。”
陈妻连连冷笑:“呵呵,救我?你拿什么救我?你凭什么救我?我现在吃的、穿的用的,是我以前做梦都想不到的,这些你能置办的起一样吗?你还要来救我,你趁早消失就是救了我?”
陈元礼像看怪物似地看着她,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小翠,你不是这样的,你在这里有什么好?”
陈妻气极反笑:“我就是这样,我喜欢这样,我在这里穿的是锦衣,吃的是美食,住的是宫殿,”她说得兴起,转了个圈,身上环佩叮当作响,发出清吟,“浑身上下,都是金银珠玉,你问我这里有什么好,哈哈,你真是好笑。”
陈元礼急了:“你这里连自由都没有,怎么比得了咱们夫妻团聚?”
“自由,呵呵,我跟你团聚的时候有什么。自由,只有每日操持家务,伺候公婆小姑的自由,哪比得上我现在逍遥自在,你道这里是牢笼,我却喜欢这金子做的牢笼。我只恨当初我多幼稚,居然害怕被选入宫里,真是没见过世面”她自嘲的摇摇臻首,“现在我可看清了,想让我出去跟你过那穷得叮当响的日子,那可没门。”
“小翠,我们家对你如何,你心里清楚,爹娘对你如何,你心里也清楚。”陈元礼在别人面前是个沉默寡言的冷面汉子,在妻子面前却只是曲尽温柔,“你还是跟我回去吧。”
“哼哼,是,你对我是不错,可我张翠也是十里八村的美人,我过去穿的是什么?你看看这个,你看看”陈妻把袖子翻过来,几乎杵到了陈元礼眼睛上,“你摸摸这料子,多光滑,我跟你这背时货,几辈子能穿得起这些?”
陈元礼万万没想到夫妻相见是这个场面,只能喃喃地道:“小翠,你全忘了我们夫妻的恩爱了吗?”
“恩爱?呵呵,我张翠就是太没见过世面,才跟你这背时货恩爱。”张翠根本不屑一顾。
“小翠,石虎残暴不仁,喜怒无常,你在宫中。。。。。”
“住口,”陈妻暴喝一声,杏眼圆睁,“你居然敢直呼天王名讳!我告诉你,你也不睁眼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这里也是你撒野的地方?天王是你们这些穷鬼的主子,整治你们是应该的。天王对我们可大方地紧,何况。。。。。。”陈妻说着脸上露出甜蜜地微笑,看了眼陈元礼,不耐烦地道“算了算了,跟你说这些干嘛,你也不懂。”
陈元礼还要再劝,陈妻喝道:“陈元礼,你记住,你我今日一刀两断,老娘再也不会跟你去受穷了,你最好也当没有我这个人。念在夫妻一场,我劝你一句,你一朝背时,一辈子背时,好好侍弄好你的田地是正经,别整日东跑西颠不务正业。我今日就当没看见你,你要再敢出现在我面前,我要你好看。”说罢,也不理陈元礼,昂然走出房间,径自走了。
刘广平和陈元芳在外面只听了个大概,急忙跑进房内,只见陈元礼脸色惨白的惊立不语。陈元芳赶紧问道:“怎么回事?”
陈元礼还是不理妹妹,陈元芳急得一跺脚,一扭腰就冲了出去。刘广平慌了神,不知该顾哪一头,陈元礼这才猛省,强忍住心头的悲痛说道:“我没事,宫中人多,你快去拦住她。我静一静就好。”
刘广平一听这话,也赶紧冲出去追陈元芳。外面天色已黑,远处倒是灯火通明,这四周似乎是个花园,借着月色,花影摇曳间,他看见前面一个曼妙的身影,颇似陈元芳,赶紧追了上去。
那身影忽行忽停,有时还躲在花丛之下,刘广平没用多久就追了上去,见那人果然是陈元芳,陈元芳听他过来,急忙转头,一看是他,把手竖在嘴边,连连摆手,叫他伏低身子。刘广平蹲了下来,这才注意到陈妻正跟一个男子说话,那男子背对着他们,但看他装束华贵,定是宫中贵人。
她一改刚才对陈元礼的冷眉怒目,满脸堆着媚笑,说话轻身细语,俩人听不清说的是什么,只听到“思慕”、“欢喜”之类的只言片语。
那男子也不说话,伸出手去,竟托起了陈妻的下颌,陈妻腻声娇嗔,扬起雪白的玉面,撅起樱桃小口,浑身若没了骨头,便要依靠在那男子身上。那男子显然是花丛老手,却并不抱紧她,一手扶住她的蛮腰,让她并不能完全贴近自己身上,一手探向她的胸前,扯开丝绸宮衣,露出一截红缎抹胸,细细把玩半段雪白的软玉,随口亲上了送上的一点朱唇。
陈元芳看得大怒,就要发作,刘广平赶忙捂住她嘴,死死扯住她。刘广平这才明白,陈妻为啥要对陈元礼这样无礼,原来是在宫里傍上了靠山,也就由不得不嫌贫爱富了。
陈妻懒洋洋的倚在男子手上,口里腻声软语,说不尽的缠绵宛转,她本就生的妩媚,如薄纱般的月光下,更是媚眼如丝,令世间男子都为之夺魂摄魄。刘广平虽然不耻她的为人,但也是不由得觉得心脏砰砰乱跳。
局外人都看得目摇神荡,那男子自是意乱情迷,把她搂在怀里,半扶半抱,去了左近的一所阁楼。
刘广平等他们进去,拖着陈元芳就想走。陈元芳却苦苦摇头,刘广平压低声音道:“此时不走,还要干什么?”
陈元芳却咬着贝齿,恨恨地道:“我要看他们到底要干什么?”刘广平顿时气结,他虽也是处男,但好歹在穿越前饱经现代文明洗礼,深受先进性教育,这种事情不说也知道。
这陈元芳到底是未经人事的小姑娘,一派天真烂漫,刘广平只好哄她:“我知道,回头我告诉你。”陈元芳却甩开他的,眨着水灵灵的大眼说道:“你骗人,我才不信你。”说罢就蹑手蹑脚猫腰走向了楼阁,刘广平哭笑不得,只得跟了上去。想到穿越来以后,跟一个少女一同听墙角,真是有说不出的猥琐。
二人蹑手蹑脚的走到楼阁窗下,陈元芳想掀起窗户的一条缝,却发现窗户是锁死的,刘广平看窗户也并不是用纸糊的,想捅破也难,只好把耳朵贴在墙角,仔细听着。
房内只听见悉悉索索的衣物摩擦声,还夹杂着男女的喘息,一个女声边喘边说:“你个冤家,也不知道惦记人家,要不是今日碰巧遇到,还不知让奴家等到何时?”
一个男声连声咂摸,却不解释:“怎么?想我想的受不了了?”
女声撒娇腻道:“冤家,你知道人家心里有多牵挂?今天见了你,奴家心里不知道多欢喜。”
“这就欢喜了,等下让你更欢喜。”男子似乎含住了什么,声音有些含糊。
陈元芳听得不明就里,刘广平却听得有些受不了,脸上更是一片潮红。
只听得里面男子命令道:“你且跪下。”女的连声撒娇,嘴里似乎被填入了什么东西,卖力的****着,男子发出愉悦的低吼。
刘广平看陈元芳把头放在自己脸旁皱着眉头倾听,竟没有丝毫反应,不由得心里一荡。忽然,听得那男子说道:“听说你前面嫁过人?他比本太子如何?”
那女的冷哼一声,吐出来什么物事,骂道:“他怎么比得了你,那等背时货,我跟你欢好一日,胜过跟他一辈子。”
陈元芳一听大怒,就要大骂,刘广平赶忙捂住她的嘴,陈元芳去扳他的手,他只得用另一只胳膊抓住她,将她压倒在地上。陈元芳想要反抗,到底是刘广平力大,被他压住,挣脱不得。
屋内男子一听陈妻口吐秽语,却来了精神,似乎是压伏在女人身上,屋内只剩下清晰的肉体撞击声,男子的喘息声,女子的呻吟声,偶尔还有一两声清脆的巴掌打在肉体上,女子吃痛娇腻的叫声,女人显然是十分心疼男子,一边呻吟,还一边说着:“你,你莫要跪在在。。。恩。。。恩。。地上,用这衣服垫着。。。恩。。看把膝盖跪疼了。。嗯嗯。”
刘广平听得心神激荡,身下又温玉满怀,不由得感觉身下燥热,一时动情,亲在了陈元芳额上。陈元芳有些惊讶,不过目光却变得越来越温柔,竟不再反抗了,慢慢依偎在刘广平的臂膊上。
良久,屋内终于云收雨罢,那男子开始穿衣,女的百般媚态,苦苦挽留:“石郎,人家离不开你,不要你走。”男的声音变得有些不耐烦:“我还有大事,怎能久留?”女的抱住他的腰,却被一把推在地上,男的粗暴的说:“跟了本太子,等我即位,自有你的好处,多说什么。”
只听门吱扭一声开了,刘广平看见那男子似乎把目光扫过来,赶紧把身子压低,迎着月光,虽只是惊鸿一瞥,他看清了石宣那张满是阴狠的脸。石宣没看见他们,看四下无人,就往太武殿方向去了,少顷,陈妻也穿戴整齐,离开阁楼。
刘广平这才舒了一口气,松开陈元芳,道了声:“抱歉了。”陈元芳却并不生气,竟伸手抱住了刘广平的臂膀,刘广平只觉得心神一荡,不过他脑袋还算清醒,说道:“咱们快撤吧,等下宴会散了,咱们就不好脱身了。”陈元芳温柔的点点头,二人正欲离去,忽听得花丛中传来两个女子的说话声,刘广平连忙拉着陈元芳伏低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