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无存一番忙碌之后,新的动力装置总算做成了。
新的动力装置全部采用了最便宜的材料制作,在成本上能省则省,全部制作费和原版的三河马动力装置相比最少便宜了一半以上。就是如此,纪无存算了一下,用在制作新动力装置上的材料费也有将近一枚一品灵石。
三河马原先的那动力装置在纪无存目测看来,成本应当在二枚灵石多一点,法阵装置的价格估摸着应该也是差不多,而动力装置和法阵装置是坐骑最重要的两个部件,其他部位的制作耗费与此相比,可以忽略不计,那也就是说,一匹三河马的制作材料成本在五枚一品灵石左右,但是售价最低也要十五枚一品灵石!
这种暴利,就是他当初卖自制黄碟都赶不上。
将这块新的动力装置拿进去安好,再将三河马组装好,纪无存随手一拍,这匹三河马就化成了一块小的木雕躺在他的手心里。
“这东西真的修好了?”
李静茹从纪无存手中接过这匹三河马,还兀自有些不敢相信。
“不信的话,拿出去试试不就知道真假了么?”
纪无存撺掇怂恿。
他在现实世界还是第一次做动力装置这种勉强算得上有点技术难度的东西,更何况他还不是按部就班地制作,而是在这常规制式中加入了很多别的结构,他也不知道这些结构拼接在一起,会不会产生不良的效果。
李静茹握紧了手中的三河马,没怎么思索就点了点头。
李记灵具店店门开在一个小巷子里,一出门就是一条狭窄的巷子,没法实验这坐骑,两人走出巷口,来到一条稍宽阔些的街上。
此刻天色已晚,但是从远处直冲天际的光亮可以看出,现在对于开平城来说只是夜生活的开端。不过他们现在所处的这条街颇为荒凉,街的两边是店铺和民居相间,好几间店铺都关上了门,只有寥寥几间开着,投射出白茫茫的灯光,传出闲聊的轻声,配上街边隔上不远就有一盏的昏黄路灯,加上谁家的狗时不时地叫唤上一声,整个氛围很是祥和宁静。
李静茹将三河马扔到地上,这匹三河马就重新“威风凛凛”地站在她面前了。她骑上去,吸了两口气,这才按照老师教过的,启动了这匹坐骑。
她并不是第一次骑乘三河马。
虽然李家买不起三河马这种奢侈品,但是开平学府有骑乘课,在课上学府会教他们骑乘坐骑的技巧,并且还会提供坐骑供他们练习,三河马这种最初级的坐骑她骑了不下三次,除了第一次有些紧张外,后面几次她都是驾轻就熟,获得了优秀的评分。
她自认为对于三河马是很熟悉的了,但是屁股下面的这匹三河马让她面色瞬变。
这匹三河马真的被纪无存那个病秧子修好了,但是修好之后的这三河马,和她以前接触过的那些制式三河马完全不同!
她只是想要缓步向前踱上两步,怎么一念之下,她只觉得耳边风声骤响,一股大力袭来,整个人都被向后推去!
勉力稳住身形,急忙控制身下的坐骑停下,又是一股惯力冲来,让她上半身猛地往前一冲。还好她早有准备,再次稳住身形。
回头看去,纪无存站在她身后十几步远处,抱胸看向这里,若有所思。
一瞬之间,冲出了十几步?
她还在发呆呢,不知不觉间纪无存已经来到了她身边,开口打断了她的思绪。
“这里有点小,发挥不开,还得小心着别撞到人家房子上去,我们还是换个地方去试这匹坐骑吧。你知道开平城哪里有开阔一点的地界么?”
在他看来,李静茹操作坐骑的手段实在糟糕、惨不忍睹,没半点技巧可言。而且这匹三河马的各项技术性能指标他都是参考了自己的骑乘指标来设定的,对于李静茹来说,可能难度太大了些。
得找个地方,给她点时间去适应。
李静茹眼神复杂地看着身下这匹多处油漆已掉落的破旧三河马。
那种速度,这真的还是最初级的一阶下品坐骑三河马?
就算是在骑乘课上体验过的那些一阶上品的坐骑,也根本没有这样的速度啊!
一匹,速度超过一阶上品坐骑的一阶下品坐骑?不,从速度上来说,这匹三河马已经完全不是一阶下品坐骑了,甚至它已经不再是“三河马”了,它只是披着一个三河马的外壳,而从本质上来说,这已经是一匹全新的坐骑了。
而这匹坐骑的创造者。
她扭头看了看旁边的纪无存,这个面色苍白的病秧子,心中不禁泛起了一个又一个的疑问。
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人?仅仅利用自家小店中那有限的初级材料,却能在眨眼之间制作出性能如此卓著的坐骑,他这种手段,怕是连学府中的老师都做不到吧?……
她思绪联翩,耳中传来纪无存“开平城哪里有开阔一点的地界么”的问话,下意识地答道:“城东有市民广场,那是全开平最大的场地了。”
纪无存又问道:“你认识路吗?”
李静茹理所应当地答道:“当然。”
然后她就呆住了。
那个面色苍白的病秧子一个纵身,直接落在了她身后,紧紧贴在她身上,双手从她身侧环绕而过,放在了三河马颈后的操作台上。
她甚至能清晰得感到对方的呼吸喷在她的脖子上,痒痒的。
霎时间,一股红潮就从她的脖子生起,涌上面孔,一直蔓延到耳后根。
“带路。”
纪无存言简意赅。
这沉静的话语有着极大的感染力,让心不在焉浮想联翩脑子乱成了一锅浆糊的李静茹心潮平静了一些。她又深深吸了两口气,在心中不断告诉自己:不就是共骑一匹坐骑么?有什么好紧张的!李静茹,镇定,你要镇定!
她接连鼓励了自己半天,这才小声道:“向前。”
她这声音之小,简直就是完全跟自己说的,得亏纪无存五官灵敏,要不然还真听不到。
“坐稳了。”
纪无存告知了一声,便启动了三河马,然后就见这匹本质上和三河马再没有半毛钱关系的坐骑,倏地一声,如同离弦之箭,卷起风声便向前射去,原地只余下被卷上半空的大把飞灰缓缓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