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雪楼前刚好有一颗百年古树,枝繁叶茂,上面有不少鸟雀正飞来飞去的欢跃,晨曦看着时不时飞向高空,又俯冲而下,好象正玩得不亦乐乎的小鸟,像是感受到它们的快乐般,那双邪魅冷然的目光此刻纯净淡然,娇嫩的唇边还不自觉地带着一抹纯真的笑。
“小姐。”正感受着早晨的美好,门口传来了丫鬟的声音。
晨曦回过神,敛去了唇角的笑意,目光恢复了以往的幽深。
“进来吧!”
丫鬟进来之后,先是恭敬地行礼,尽管对于这个能够住进沁雪楼的女子满是好奇,却也知道眼前的女子不是自己能好奇的。
“小姐,王爷让奴婢过来请小姐到饭厅用膳。”
晨曦点头,起身朝梳妆台走去。丫鬟见状,忙紧身跟上。
“小姐,奴婢侍侯小姐梳妆。”
晨曦嘴角扯开淡淡的笑,看了眼眼前清秀的丫鬟,摇摇头:“不必了。走吧!”
拿起梳妆台上的丝带,快速地将头发扎了个马尾,率先往外走去。
穿过沁雪楼的庭院,沿着鹅卵石铺着的小径,大概走了五六分钟之后,便到了西蒙焰住着的龙啸楼。
抬首看着在阳光照耀下,更显宏伟气势的‘龙啸楼’三个大字,晨曦不得不感叹,西蒙焰还真的有两下子,就算是写几个字,也能让人有一种睥睨天下的感觉。
平时看惯了西蒙焰的字,因此晨曦知道,‘龙啸楼’这三个字定是出自西蒙焰的手。
走进龙啸楼,入目的竟是一个大大的武场,院子里种着的也是一些藤蔓大树,不似晨曦住的沁雪楼,处处精致典雅,龙啸楼显得大气却又不张扬。
走过庭院,穿过曲折的回廊,终于到了龙啸楼的饭厅。
摸摸肚子,晨曦心想,下次再也不来了,虽说两个院子相隔不是很远,可是绕来绕去的,也花了不少时间。如果在沁雪楼,自己早就吃饱了!
“曦儿,饿坏了吧!过来坐下。”晨曦还没走到门口,看到了她的西蒙焰朝身后的丫鬟挥挥手,示意他们上菜。
看着诺大的饭桌上只有西蒙焰一个人坐着,晨曦眸中闪过一丝意外,她还以外他的那些女人也会和他一起吃饭,毕竟他已经离开王府很长一段时间了。
不过晨曦也瞬间掩去了眼中的疑惑,毕竟这是他的私事,她没必要了解太多。
“倚翠,不是让你侍侯小姐的吗?连头也不给小姐梳好,你是怎么侍侯来的?”
西蒙焰看着晨曦随意绑在身后的秀发,冷声呵斥她身后的丫鬟。
本来以为让曦儿住在沁雪楼,府里的人就该明白曦儿的身份,不敢怠慢于她,哪想他们胆子竟然那么大,连梳洗也不侍侯。
丫鬟“扑通”一声跪下,浑身颤抖地磕着头:“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看着地上不断磕头的丫鬟,还有满脸寒霜的西蒙焰,晨曦额头满是黑线,不就是梳个头吗?自己头发都绑起来了,还要怎样?难不成还要像新娘子一样化几个小时的妆吗?
不就是吃个早餐吗?有必要弄得像是去见皇帝那般隆重吗?
就算是去见皇帝,自己也不觉得像自己现在这个样子有哪里不合适?
“让她起来吧!是我不让她梳的,我不喜欢把头发弄得太繁复。”
再让这小丫头继续磕下去,肯定会得脑震荡。
看着桌子上的饭菜,晨曦拿起筷子看向西蒙焰,咽了咽口水,砸吧砸吧小嘴。
“肚子很饿,现在可以吃了吗?
看着晨曦难得露出的孩子气的动作,西蒙焰伸手给她夹了一个虾球,淡笑着说道:“吃吧,在本王府里,哪能让曦儿饿着肚子呢。”
晨曦咽下口中的虾球,筷子朝跪在地上的丫鬟指了指,这丫鬟没西蒙焰的命令是不敢起来的。
西蒙焰看了她一眼,沉声朝地上的丫鬟说道:“起来吧!记住以后尽心侍侯小姐。”
“奴婢遵令,奴婢一定好好侍侯小姐。”
“西蒙焰,你没别的事要忙了吗?刚回来,应该有许多事情要处理吧?”
吃完饭,逛了一圈花园,西蒙焰随晨曦回到沁雪楼,赖在椅子上喝了好几杯茶,直到一壶茶水喝完,还坐在椅子上没离开,而现在居然还另外再添一壶,难道他打算喝一整天?“没什么急事,其它小事府里的人会处理。”西蒙焰优雅地拿起茶杯,放到鼻子下轻闻,再轻轻地抿了一口。
“你的那些女人你不需要去看看吗?况且离开那么久,你就不想她们,像你这种年纪的男人不是都很有需要的吗?”
“噗……”西蒙焰刚抿下的茶水直直地喷了出来,红着脸瞪向晨曦,“曦儿,你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晨曦斜了他一眼,“有什么奇怪的吗?”“这样粗俗的话怎么可以说出口?”
“粗俗?男欢女爱本就是很正常的事,我不觉得有什么粗俗的?”
西蒙焰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晨曦,“你们那里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世界,这样的话从一个女子嘴里说出来,竟然没有半点羞涩。”
“男女平等的世界,婚前性行为很正常的世界。”
“荒唐。”
晨曦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那是你迂腐。”
“这么说男人的身体你看过了。”西蒙焰语中含着浓浓的怒气,突然感觉就像是自己戴了绿帽子一般。
晨曦点了点头,“我来这里之前,出的最后一次任务,那个人就赤身地死在浴室里。”
“你,喀嚓。”西蒙焰一拳打在桌子上,随即一阵风似的旋了出去。
晨曦莫名其妙地看着那散架的桌子和地上的瓷器碎片,耸了耸肩,转身走回房间,自己早就困了,巴不得他早些离开呢!
第二天,西蒙焰没有再叫晨曦去吃早餐,晨曦也乐得清净,就算他让人来请自己,自己也不想过去。
用过早膳,晨曦带着倚翠走出了王府,每到一个地方,尽快熟悉那里的环境已经成了习惯,一个合格的特工,要把握一切对自己有利的因素。
“倚翠,京城最好的酒楼在哪?”逛了大半个早上,肚子还真有些饿了,晨曦就想着找一家饭馆吃饭。
既然要吃,当然是去最好的地方吃了。晨曦从来都不会亏待自己的胃,像她们这种生活不安定的人,吃了上顿,或许下一顿就没命吃了,常在河边走,那有不湿鞋,整天刀里来,枪里去的,即便自己的身手再好,也不是万无一失的。或许哪天一个不幸,就翘辫子了。
“回小姐,京城里最好的酒楼当然是天下第一楼了,就在前边不远的十字路口那里。”倚翠指着前方的路口,朝晨曦说道。陪着晨曦走了那么大半天,倚翠的脚早就酸软不已了,她虽然是丫鬟,却也及少走那么长时间的路。
两人来到第一楼的二楼,发现里面已经客满了,晨曦抬脚就想往三楼走去,倚翠忙拉住她的袖子。
晨曦回头淡淡地看着被拉住的袖子,倚翠心里一惊,慌忙将手放开,声音微颤地说道:“小姐,三楼不是随便就能上去的。”
晨曦拦住了一个小二,清冷地说道:“我要上三楼,有什么条件?”
小二对上那清冷的眸子,一个激灵,不过很快又镇定了下来,“小姐,要上三楼,必须要对出墙上挂着任何一副的对子,还有按群先生的要求作一首诗。”
晨曦顺着他的手指着的方向,看到墙上挂了好几幅对联,只是都只有上联,下联却没有写上去。
‘冻雨洒人东两点西三点,’‘古木枯,此木成柴’。晨曦嘴角露出一抹邪笑,朝小二说道:“纸笔在哪?”古人就喜欢舞文弄墨,上个楼竟然还要吟诗作对。
“小姐,这边请。”小二将晨曦打量一遍,把她领到一边的书桌上,旁边的众人也跟着围了过去。
‘冻雨洒人东两点西三点,切瓜分客横七刀竖八刀。’‘古木枯,此木成柴;女子好。少女更妙。’
“哗”周围众人惊呼到,姑娘好才情。
晨曦不置可否一笑,自己确实好才情,不过这些对子自己以前看过,若真要她自己对出来,她还是不会的。对对子?这玩意自己背过,却没学过。
“群先生来了,大家快让让。”
听到人群的嚷嚷,晨曦转头往左侧看去,只见众人簇拥着一个年约四十的中年男子,往晨曦这边走来。
“听说姑娘对出了那两副对联?”中年男子上下打量着晨曦,眸中露出淡淡的惊讶,听到有个女子对出了大堂中的对子,他便好奇地来看看。
“如果先生说的是这两副的话,那就是我对出的。”晨曦指了指桌子上的对联,淡声说道,好象对出这两幅对联并没有多了不起似的。说实在,她也没觉得对出这些对子的人有多了不起。
群先生看着,喃喃地念了好几遍,“好,对得实在是太好了,真是人不可貌像,没想到姑娘一娇弱女子,竟有如此高的学问。在下这里还有一联,想请教姑娘一番。”群先生目光烁烁地看着晨曦,好象她是个宝贝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