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伙强人已经扑了过来,他们当中有人解衣襟,有人抓扯裤子,而那个被称为头的人,既然坐在一边,满脸堆笑的看着,像是在看一场好戏一般。
他们一步步靠近,我却挣扎着一步步后退,还差一点点,手就能够住木棒了,拿出吃奶的劲用一支手指勾住的木棒。
看着眼前这伙人满脸淫笑和色眯眯的眼神,不知哪里的力气,竟然大喊一声站了起来,用着吃奶的劲挥舞着手中的木棒。
“怦怦…怦怦…”声此起彼伏,不过一会,这伙强人纷纷倒地,个个痛的眼歪嘴歪。
看到这番情景,那个领头的人从座椅上“霍”地而起,大步流星般向我走来,他的脸色黑沉,目光几欲喷出火来,口中喃喃道:“妈的,臭女人,你居然敢伤害我的兄弟。”
看着他一步步靠近,心凉成一片,有一种大难临头的感觉。
随后,其它刚刚被抽翻在地的强人们也纷纷从地上爬了起来,他们抹了抹嘴角的血迹,一起朝我涌过来,所有人的表情只能用凶神恶煞来形容。
绿梅蜷缩在身后,口中不停念叨着:“青娥姐姐,怎么办?怎么办?”
握紧她的手,本想从她那里找点勇气,谁知她却是手脚冰凉,抖个不停。
一只手握紧木棒指着他们,大声喝道:“你们不要过来…否则…我就…不客气了。”牙齿已经不争气的咯咯打起架来。
那个领头的人嘴角一勾,笑道:“是吗?我就看看你怎么个不客气法…”
一伙强人仍是步步紧逼,心里害怕到极点,难道今日真的完了?
手握住木棒,乱舞一气,双脚却阵阵发麻,整个人最终瘫软在地上,眼泪扑簌簌往下掉。完了,一切都完了。
脑中一片空白,耳边传来阵阵淫笑声,越来越远,越来越远,瞬间好像置身于一个虚无的空间,除了一片白,什么都没有。
心灰意冷了,整个世界灰暗了,脑子更是处于真空的状态。突然,感觉有人摇动手臂,一个熟悉的声音越来越近,“青娥姐姐,你醒醒,醒醒。”
呆滞木然的看了绿梅一眼,她却给我使了一个眼色,“青娥姐姐,你看…”
这才随着她的目光望过去,只见刚才还嚣张跋扈的强人们已经横七竖八倒在地上,他们的身体倒在血泊之中,而此时,那个强人的头却是硬生生跪在面前,奄奄一息,鲜血正从他的口中喷出来,喷洒了我和绿梅一身。
惊吓的闭上眼睛,眼前的这一幕简直不敢相信,算起来,这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接触死人,心里的震撼无法形容。我和绿梅蹲在角落,全身瑟瑟发抖。
突然,耳边响起一串轻微的脚步声,越走越近。最后只感觉他在面前停了下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喊了一句:“青儿…”说完,他将我紧紧拥入怀中。
熟悉的气息,熟悉的味道,赫然睁开眼睛,出现在眼前的是俊朗的五官,浓密的眉毛,还有如潭水般清澈的眼睛,忍不住呼喊一声:“思远…”
然后深深投入他的怀中,紧紧拥住他,仿佛要钻到他的身子里去一般,眼泪忍不住的往下掉,刚才的经历,让我第一次感觉到离死亡这么近。
大难不死,并且睁开眼睛就看到了朝思暮想的人,心情由惊悚变成了狂喜,狂喜中却有带有一点忧虑。
两人就这样紧紧相拥着,大口大口呼吸着他胸口所散发出的气息。有那么一刻,以为再也见不到他了。有那么一瞬,以为他再也不会管我了。而此时,在我最需要他的时刻,他却出现了。
在他的怀中尽情哭了一番,这段时间里,心中的压抑和苦闷通过眼泪宣泄了出去。凤思远始终用手轻轻抚摸着我的后背,是那么温柔,那么体贴,这样的男人又怎么不让人心动!
流泪过后,心情慢慢变得平静下来,这才柔声道:“思远,你知道吗?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傻丫头,怎么会呢?”
斜瞄了他一眼,声音不由得变得哽咽,道:“我也以为你不会再管我了。”说着说着,眼泪又不由自主的掉了下来。
凤思远帮我抹掉了眼角的泪,温柔似水道:“青儿,你想太多了。”
“可是…”
“可是什么?”
垂下眼脸,心中却想着,可是你明明回来了,为什么这些天却避而不见。细细看了他一眼,却终究问不出口,还有必要抱怨吗?此刻,他不是已经出现在眼前了吗?罢了,罢了,不想再去深究了。
“思远,你难道不害怕吗?”
“害怕什么?”
“害怕我将瘟疫传染给你。”
凤思远目光幽幽的看了我一眼,并没有说话,而是把脸紧紧贴在我的头上,温言道:“青儿,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苦了你了。”
心里趟过一阵暖流,拿眼打量他,他也嘴角含笑的看着我,目光里柔情万千,就像一条缓缓流淌的溪流,可以洗涤内心的忧愁和痛苦。
多希望时间定格在这一刻,让这一幕成为永恒。
然而时光总是无情,不知过了多久,抬眸起来时,窗外已经有些熹微的晨光。
“走吧。”凤思远突然起身,牵起我的手轻声道。
听到这里,脑袋顿时懵了,一时有些没有反应过来,询问道:“上哪儿去?”
“自然是回侯府。”
“可是我这带有瘟疫之身,只怕二夫人…”
“青儿,你骗的别人骗不了我,我知道你不过是借瘟疫之说逃婚而已。你哪里染上了瘟疫,又何来的瘟疫之身。”
原来这一切凤思远都知道了啊,还以为自己隐藏的很深呢,呵呵,看来只有凤思远才能把我的心思猜的这么透彻,所以只好羞羞涩涩道:“原来你都知道啦。”
“嗯…”他嘴角含笑对我点了点头。
“那你会不会怪我不遵守侯府里的规矩?”
他嘴角勾了勾,泛出一抹笑容,调笑道:“你说呢?”
“我不知道…”说完,不由得低下头去,像一个认错的孩子。
气氛陷入了沉默,心里直打鼓,所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凤南侯府好歹也是京城里的显赫人家,自然不允许府里的规矩被人藐视。
凤思远噗嗤笑了出来,说道:“傻瓜,当然不会了,如果你不使用这种办法,我现在还能见到你吗?恐怕你早已做了财主夫人…”
“哼,我才不稀罕什么财主夫人…”
两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周围流淌着轻松活泼的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