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个小人儿可是个没心没肺的,啥也不想。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不是人力所能为的,大福由天,小福由干,我是个孩子,没有什么想头儿,只知道不干活是没有饭吃。
脚踏实地的干,挣些不犯法的钱,做不犯法的事,异想天开的事我还真没敢想过,我关心他们的前程有用吗,考试的事情也不是谁能替得了的。我有那闲功夫还不如看看地,挖点儿野菜,包几个大菜饽饽来的实惠。”雨春心里不耐,左堵右堵,还不甘心,难道装傻就能拿到考题?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魏四婶还不自觉走,还等着人轰?
魏四婶被雨春堵得不知怎么再开口,她不甘心啊!这是儿子的前程,一生第一大事,雨春不可以装傻充愣,她必须得管。
“雨春……”魏四婶下边的话还没出口就被门外是声音打断,魏向东站在了门外,其实雨春早就听到动静,魏四婶是不会听到的,因为冬冬的脚步极轻,老远听到母亲和雨春的谈话,雨春堵得母亲张口结舌,插不上一句言,让他心头火气,气得牙痒痒。
听了一阵母亲总也没有机会说,听到他母亲插了机会,他一阵心急,迅速阻拦母亲。
“娘,你该回家做饭了,看看天色。”冬冬给魏四婶使眼色,魏四婶不知儿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知道雨春这里也是希望不大,只有听儿子的,跟雨春说了声:“春儿,你也该做饭吃了,懒得做,到我那儿去吃。”
四婶说罢就抬腿,雨春笑着送魏四婶:“谢过四婶了,我回来后永辉我们几个就吃过了,晚上就不吃了。”
雨春一说:“冬冬面上的表情就是一滞,他想撵母亲走,自己拖下来,要雨春留他吃饭呢,雨春家的饭比自己家的好吃一百倍,她是非常的喜欢吃,只要永久能吃到的,他是缺不着的,今日他们早早吃了饭,一定是躲他。
冬冬心下极脑,面色却是平淡的,只有告退和母亲一起回家,魏四婶猜不透儿子做事的规律,走出雨春的院子不远,就开始问儿子:“冬冬,我正要说到正题,你为何阻拦我?”
“娘!……你跟一个孩子叫的什么真,她懂什么,都不理解你的话,你就别操心了,儿子自有妙计,给你中个举人就行了。”冬冬的嘴角一扭,似是骄傲,也似是不屑,笑容里藏着讥讽。
魏四婶实在不懂这个儿子了,担心的是他,大意的还是他,他难道有了掌控考场的能耐?
魏四婶心急,着忙地问:“冬冬,你自己有信心有把握中举,那乔乔呢?你也能保他考中?”
“娘!你就别担心,我们哥仨都会让你如愿的。”冬冬得意一笑,嘴角翘起老高。
魏四婶疑惑的很,再问也问不出什么,只有作罢。雨春招呼环燕关大门,环燕跑步出去,雨春在做着奶茶,子英给她烧火。
这些日子她没有回来,养殖场四十多头奶牛,每天挤得奶不少,这个山村没有人喝奶,制成奶粉,装了三大缸。
雨春的烧烤店,准备增加点心这一项,和烧烤一起卖,烧烤店的利润可以翻倍。
片刻,环燕匆忙跑回,吓得鞋子都提不上脚,没迈进厨房门槛“啪嚓!””就跌了一个前趴,雨春慌忙去掺她:“怎么了?”
环燕浑身哆嗦,牙齿打颤,话语艰难:“郡主……郡……”环燕的话还没说完,后边的人就进了厨房。
雨春一看,一个蓬头垢面破破烂烂,浑身脏乱臭的人,手吃木棍一条,追了来。
看不清这人的真面目,只听他连声喊叫:“媳妇儿!……嘻嘻!媳妇儿!嘻嘻!……。
雨春听出来了,这是陶思贵那个半疯,没听绣坊的人提起这个疯子来没来捣乱?怎么这样巧,自己刚回来,这疯子就来了?
雨春的念头一闪而过,迅速抄起烧火棍,打掉陶思贵手里的棍子,用棍子把陶思贵赶到一边:“子英!从这里出去,子英吓那样,雨春得赶紧让她躲开,恐怕伤到她,侍卫已经窜进吃饭,他们听到了陶思贵的叫声,瞬间就冲出来,沈麒麟伸手把陶思贵一抓,扔出门外,陶思贵一声尖叫,趴在地上。
嘴上还在还喊:“媳妇!媳妇!”
雨春说:“把他扔当街去!”几个侍卫都嫌他脏,手里攥了几块破布,揪了陶思贵的头发,陶思贵还不忘找他的破棍子。
侍卫揪她的头发,他是知道疼的,这样的疯子,就是欺软怕硬,侍卫给了他俩嘴巴,他也不喊了。魏梓渊狠狠踢了疯子一脚,回身要往里走,突然窜出两个老妇人,衣衫也是破破烂烂的,手里驻着拐棍儿,都有擀面杖粗。
俩人的突然出现,还把魏梓渊吓了一跳,一个六十多岁,一个四十几岁的样子,两个人都很瘦,干巴巴的下巴,高高的颧骨,岁数小的,走路还颤颤巍巍的。
魏梓渊要关门,两条拐棍都横在门缝间,魏梓渊就是一怔,也是两个疯子胆敢闯郡主的院子,魏梓渊是个年轻人,火气可是不小的,胆敢捣乱,可不分她是谁,一律踹出去。
魏梓渊的脚伸到一半儿,就听妇人喊道:“我是永辉的娘!”魏梓渊的脚就悬在了半空,子英听到了喊声,急忙给雨春报信,雨春也听到了喊声,只是离得远点,声音小而已。
“子英,你去告诉永辉。”子英到了永辉房间,就告诉了永辉,永辉一听心里就突突起来:他们从京城回来了?
永辉跑到大门前,看到来了两个,刘氏和谷氏俩人,几乎都认不出来了,胖胖的谷氏只剩了皮包骨,刘氏本来就尖嘴猴腮的,现在更尖柳,就剩了一个骨头架子。
永辉的眼睛酸涩,这是他的亲娘和亲奶奶,永辉是个识时务的,可不敢把这俩人领进雨春的院子。
把二人拉到一边,偷偷问起话:“娘,奶奶,家里的其他人呢?”
“你爹和你大哥都不知跑哪里去了,你爷爷死了,你小姑姑被杀头了。你二哥和你二嫂都去了娘家,他没钱读书,投奔丈人家去了,他丈人也养不起我么这么多人,我和你奶奶就四处要饭,等你二哥做了官,就来接我们。”
永辉一听这怎么办,不能让老娘要饭,这个人丢不起:“家里的房子还能住人不?”
刘氏就愿意听这样的话:“啊呀!好孙子,三间好房让你爷爷卖着花了,剩下的房顶都掉了,能住什么人?”
谷氏和刘氏使着眼色,俩人会意地一笑。
这个动作看在永辉的眼里,不由得心里一沉:“奶奶,娘,我们回家吧。”永辉说道。
二人顿时眼睛放光,异彩纷呈,齐齐地往雨春的院子里奔。
永辉叫到:“奶奶,娘,你们走错路了。”
二人滞住,望着永辉满是疑问的目光:“永辉,这就是我们的家。”
永辉一笑:“这里可是姓林。”
“你!!……”谷氏惊叫:“你吃里扒外!”
“娘!你别做梦了,不是自己的,成不了自己的,是你自己赶跑了财神爷,再想得财神爷的力,神仙也是不忿的,是二冬指使你来的吗?”
“你这是跟娘说话呢?什么二冬二冬的,那是你姐姐,你敢指责亲娘?这是大不孝。”谷氏叫的是没有破口大骂,永辉就是个不听话的,一点儿能耐没有,不听亲娘的,听那个死丫头摆布,给她卖力干活,得不到好处,就是个大冤种。
“娘!到现在你还没醒悟,二冬要谋夺雨春的财产,是对了你的心,你也不想想,二冬是为了你谋夺雨春的财产吗,二冬是那样的傻子,办费力不讨好的事吗?
你以为她是为陶家好吗,为什么我三哥没有盘缠求到二冬,她还是骗的我三哥的钱,为什么一文舍不出来。她落了我大姐的每月五百文,那是你的救命钱,这个人的品质你还品不出来,还一味的同流合污,被二冬愚弄,你还觉得最聪明。
你一辈子尽让人愚弄,还不知给谁做了枪,你要卖自己的女儿,给这个钱花,给那个钱花,你也没想想,别人怎么不卖了女儿给你钱花。
“你胡说!二冬是我亲生女儿,她不会坑我,不像那个贱人,牲口霸道,不认祖宗,不认父母,二冬也是我卖的,她怎么不恨我,就那个牲口丫头,我还没有卖成她,她就敢恨我,她这个忤逆的就要天打雷劈,得不了好死。”
“你就在这里骂吧,我既然劝不了你,我也没法管你了,我一没买卖,二没有差事,我也是照顾不了你的,我还不及二哥,我居无定所,我也准备考官,等我做了官,再接你们享福吧,你们先走吧,别想着进人家门,你觉得进得去吗?
用个疯子先试试,探探路,疯子被扔出来了,你们才没敢闯,对不对,醒醒吧!雨春不是被你虐待的孩子了,不要自讨苦吃。”永辉说完甩袖子就走。
“你给我站住!”谷氏喊一声:“你要是不让我住进这个院子,你就别想考官,我到考场告诉人你的忤逆行为。”
“随便,我二哥也会进考场的。”永辉进了院子“咔嚓!”就关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