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冬心房巨跳,嘣嘣嘣响起来没完,强压下心头的慌乱,见着来人心里就是一喜,露出了温和的笑意:“姐姐!……”冬冬的语音都是颤抖的,心情忐忑,下句话还没想起是什么,快速退离雨春的房间两步。
李雪深意地看看冬冬若有所思,好像有些明白了冬冬的意思:哦,这小子知道追女人了。
想想也是,乔乔都会了,冬冬为啥不会,李雪觉得不好,在雨春的面前,使那样的招子,恐怕适得其反,雨春可不是某些人可以追的。
想起姑姑的一番话,李雪想帮冬冬的心思沉到了谷底,冬冬的心思看来和姑姑的有差距,母子一定是观念不一样,如果冬冬这样贸然地追雨春,雨春要是动了心思,再与姑姑的心思想违,将来闹出不愉快,吃亏的是姑姑,生气的是雨春,她们谁受伤害都不是自己愿意看到的,得赶紧说服冬冬收回心,专心的读书,雨春也不一定看上他,徒惹双方不愉快。
李雪快步向前,低声招呼冬冬:“到我房间来。”
冬冬正在尴尬着,都没顾得答复李雪的问话,李雪一叫他,他匆忙奔李雪身边,雨春早就听到外边的动静,却不不想看到冬冬,坐着没动。
到了李雪的屋子,李雪给他倒了杯水,就和冬冬聊起来,李雪只当不明白冬冬的心思,嘴上说着闲话。
冬冬看李雪并未看出他的意图,才放下了心,幸好表姐没有洞察秋毫的灵性,不然自己的脸就丟大了。
表姐和雨春情同姐妹,表姐与自家又情同一家,表姐做大媒可是最合适不过,自己糊涂地信了永久那个傻小子。
听说雨春最信李雪的话,娘也信李雪的话,这样最适合撮合美事的人选自己并没想到,真是脑袋昏了,冬冬在迅速盘算,自己怎么张口,不想自己张口上赶着说自己想娶雨春,那样自己会丢面子,要李雪主动提出为自己做大媒,这样自己才有脸面,既得了佳偶,又不失尊严,李雪就是自己的登墙梯。
想好了,冬冬就和李雪假装唠闲嗑,关心起李雪的大事:“姐姐,听说永明要和御林军出征去南方打仗。”
李雪神情一震:“也这种事?”
“怎么?姐姐没听说?出征这样的大事,永明临走就没有对你有个交代?”冬冬说。
“他出征和我交代什么?”李雪奇怪,难道冬冬不知道自己和永明的事已经完了,这小子读书读得两耳不闻窗外事,永明她俩的事有很长一段时间了,大概是姑姑在家没有谈论过。
“就是没事交代,也要告个别,临走也要见你一面。”冬冬想把话尽快引到表姐和永明分手的事上。
“他不会见我,我们早就没有关系了。”李雪闷闷地说。
“为什么?雨春为你们牵的线儿,雨春就做不了永明的主?永明他怎么能嫌弃你,你只是个寡妇的名头儿,他忌讳什么?”
冬冬说道李雪的身份,李雪心里一阵冷意上涌,自己这个身份谁还不知道,根本就是童养媳,跟那个男人没有一分的瓜葛,明镜似的甄寡妇的儿子是个气息奄奄的死鬼,明知道自己是清白的身子,照样把自己贬入烂泥坑。
连冬冬这样的斯文孩子,都把自己想的不堪,人心为什么那样龌龊,怎么就没有一丝的同情心?
不由得心里黯然,姑姑一家是自己仅存世上的亲人了,连他们都看不上自己的身份,真是应了雨春那句话,指望谁也不行,有了表弟媳妇,姑姑家里自己就得少去。
李雪总想把太上皇认义女的事情偷偷告诉姑姑,让她先高兴一下儿,看了还是免了吧,自己就是做了郡主,在别人的眼里照样还是寡妇身份,只是给了贪慕虚荣的人有了攀龙附凤的欲望,雨春说得对,那样到碰不上真心人了。
李雪一阵伤感,默默不做声,只有雨春一个人对自己是真心,她丝毫都没有嫌弃自己寡妇身份,李雪的眼泪差点儿掉下来。
冬冬见李雪低头不语,知道是自己提了他寡妇身份惹她伤心,可是自己不这样迂回,怎么能引到雨春身上,就别怪我失口妄言:“姐姐,看看我真的不会说话,惹你伤心了,原谅我,他嫌弃你寡妇身份,有不嫌弃的,雨春心好,她一定会帮你的。小丫儿不要永辉了,何不让雨春把姐姐嫁给永辉,我看是很合适的,雨春一定做得到。”
李雪一听有些脑,冬冬一口一个寡妇寡妇的,让李雪听着扎耳朵,外人都没有敢当面叫她寡妇,这是自己当做最亲近的亲弟弟一样看的人,竟然把她的寡妇名声叫的这样响,李雪心里五味杂陈,不知道是什么味道。
以前雨春说过自己和冬冬很配,姑姑一定会不嫌弃她的身份,年龄也合适,幸好自己没有想过,要是心一活的话,也是自取其辱。
都是说读书人最嫌弃女人身上的污点,是他们知识大了,想的复杂?还是他们读书就是读的这个,专门看低女人,男人有多大的污点,读书人都看不着,他们那些娶妓女的,都没见他们嫌弃。
李雪也不想和冬冬犯什么嘴,心里明白人家怎么对自己的就行了,李雪本就是个隐忍的性子,是永明把她欺负苦了,才和永明喊过几声。
李雪不想言语,脸色难看而沉默,她从来没有和谁掉过脸子,今日,她是真的掫不起脸,任何人说她是寡妇,她已经听惯了,冬冬可不该当面这样不避讳地说,她真的难受极了。
冬冬看到李雪这个样子,自己的目的怎么能达到?李雪何时这样好耍脾气了,雨春这人最大的缺点就是把身边的人都骄纵坏了,李雪这脾气变的,和雨春有直接的关系,李雪竟敢拒绝永明,在甄寡妇的家里她可没有这个胆子。
雨春这人也不知远近,还帮着李雪震唬永明,不想想永明和你是一个娘生的,李雪给永明做妾怎么就不对了,她的身份也只配做妾,,她是自己的表姐,也不能向亲不向理。
男子汉大丈夫,三妻四妾都是有真本事的人,女子都巴不得给他做妾,李雪和雨春学得太高傲了,再高傲有什么用,出身乡野,没有娘家维护,没有银钱傍身,带个寡妇名义,学雨春高傲有什么用,你有高傲的资本吗?
和雨春一样的郡主地位你有吗?
冬冬看李雪不想理他,心里不舒服,李雪心里更不舒服,老实巴交的冬冬,心思可不是老实的,自己的事情他应该早知道,他这样说是为什么呢?
看他坐着不动,猜想他一定有意图,以前真没看透斯斯文文的人心眼子这么多,为了试探冬冬的心思,李雪收摄了不愉的心情,挺起了精神站起,端起了茶杯再沏水。
冬冬看李雪不沉默了,赶紧找话说:“姐姐,雨春对你真好,就永明你们的事来说,她一点儿不偏着永明,总是护着你,这样的心态就是世上的唯一,养你这么多年,任劳任怨的,我都感激她。
这样的好女子世上少找……”冬冬的话顿了一顿,似在沉思,他是在等李雪的一句话:冬冬,你喜欢雨春?接下来才有自己的话说。
可是等到的是李雪的沉默,暗怨李雪怎么这样迟钝?自己的意思是多么地明了,再领会不到是不是装傻?
李雪已经明白了冬冬的来意,刚才在雨春的门外,冬冬是想进雨春的房间,他想当面和雨春说吗,真是不敢想象,冬冬和乔乔是一样胆大,蔫吧人有蔫吧胆儿,蔫吧匪,这是老年人常说的一句话。
冬冬的胆子还真是不小了,学了那个跳花墙的张君瑞,学起了风流才子,这一招只有对崔莺莺,对雨春可是百试不灵的。
李雪鄙视了冬冬两眼,突然灵机一动,只要冬冬说出了心里话,自己也要让他尴尬一下儿。
“雨春当然是世上最好的女子,要不怎么有那么多人惦记。”李雪给冬冬心里敲了一闷棍,冬冬的心立时就乱了,捯忙搅乱的,他最不愿意想,那些追求雨春的公子哥儿,就像几座大山压在心头,要不是这帮人是自己的劲敌,自己怎么会这样掉价连李雪的助力都寻,等自己中了状元,雨春会自动投入自己的怀抱,何须自己低三下四求告于人,只怕自己逊色他们,让他们近水楼台先得月,要是失去了先机,后悔终生。
母亲和自己的想法相左,母亲的想法是等自己中了状元,攀不上相国的女儿,其次选雨春,母亲怕雨春扶住自己的助力没有相国的权势大,相国可以当皇上的家。
自己认为雨春有太上皇的后盾,有财利物力,自己又喜欢雨春,从几个方面看,雨春都是最佳人选。
母亲认为,雨春不嫁给皇上,就把皇上得罪透了,太上皇年纪大了,太上皇一死,雨春就彻底完了,自己也会受牵连,不但帮不了他,丢官罢职是一定的,自己的前程会毁到雨春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