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张三摇摇晃晃来到王寡/妇门前,右手半握拳猛敲房门。
王破天紧随其后,寻觅良机。
“快开门,阿美,三哥来看你了,你到底在不在家?”
虽说寡/妇门前是非多,想来这王寡/妇倒是正经人,她家门扉紧闭不开,屋里没有灯光,寂静得仿佛无人。
王寡/妇家连接有几间茅屋,住的都是乡邻。但此时乡邻的房间也仿佛无人,只是偶有几声小孩的啼哭声传出。
“快开门,让三爷陪陪你这小荡*妇!你......”所谓酒后乱性,张三乘着酒兴,口中渐渐不干净起来,说了些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
然门依旧未开,张三气急,抬起脚狠狠踹了几下,门中传来响动声,或许是那屋内的王寡/妇抬了桌子椅子堵在门后,以防被踹开,倘若张三入室,后果实不堪想象。
张三见门未踹开,又骂骂咧咧了一阵,引得村中狗吠声大起。
又过了一会儿,张三骂也骂得口干舌燥了,这才转身悻悻而去。
门内的王寡/妇听得敲门声不再,这才心神略定,透过细小的门缝悄悄向门外望去,只见张三果然走远了,才放下心来。
忽而眼前一晃,只见一个身影紧跟着张三而去,夜色昏暗,也看不清衣着长相,只当是他的跟班,可是这人身材矮小,似乎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张三身边何曾有年龄如此小的跟班,她心中隐隐的觉得有些不对劲。
**********************
待张三走到一条寂静无人的小路时,王破天心中已然打定了主意,他纵身一跃,持砍柴刀站在了张三身后。
“多行不义必自毙!”王破天说,这一句话是村中老人讲故事时常说的一句话,却被他信口念了出来。
黑夜阴气浓郁,人的胆子比白天要小得多,张三顿时酒醒了一半,待回过头见到是王破天时,方才松了口气,说你这小兔崽子是讨打吗?伤好了是不是?信不信老子废了你。
“纳命来!”王破天喝道,在月光下更显黯淡无光的砍柴刀在他的手中运转如意,钝滞的刀锋直砍向张三颈部。
张三寻常只是拿刀吓唬吓唬老百姓,砍伤过数位村民,虽少时练过一两年刀法,可那不过是些上不得台面的假把式,他并不曾经历过生死搏杀。对方虽只是个少年,但迎面而来的那股决断和杀气,直似洪荒猛兽,他心中充满了强烈的恐惧,是故他浑身颤抖。
“刀......刀......那些村民都怕我手中的刀。”匆忙之间,他凭借以往的经验想起了众人皆怕的刀,那把刀他插在腰间,垂手可及。
可张三尚未来得及拔刀,王破天的砍柴刀就已然划破了他的喉咙,鲜血喷薄而出,溅得王破天满身皆是。张三圆瞪着双眼,带着恐惧、不甘,也许还有一丝后悔倒地,就此气绝。
王破天手中的砍柴刀染了鲜血后,竟然自行在手中颤动,似乎是太久不曾沾染鲜血的缘故,这刀,似乎原本就是一把杀伐之刀。
本来恬静幽美的月下小路,瞬间弥漫着浓厚的血腥味,王破天首次杀人,看着一个鲜活而肮脏的生命就此了解,他心中既有激动,又有悔意,这张三虽然品行恶劣,但终究是没有杀过人,或许罪不至死吧!
“或许我该给他一个改过的机会......”
稍过一阵后,王破天才慢慢镇定了下来,低下身在张三的衣衫裤头一番搜索,居然从中摸出了二两多银子,二两多银子在村中可是一笔不菲的小财,原来这张三以己度人,害怕自己把银两放在家中被人盗去。
王破天搜罢后转身便走,一口气奔到小溪边,借着月光在溪水中一照,他不禁吓了一跳:“这还是我吗?我何时变得这般狰狞?”
溪中倒影出的是一个满身血迹的少年,眉头紧皱双目圆瞪,犹带着未曾散尽的杀气。
王破天捧着冰冷的溪水,将身上血迹清洗了一番,在溪边闭上眼睛坐了好一阵子后,才慢步回到小屋,倒在谷草上呼呼大睡。
这一夜,王破天做了一个梦,他梦见自己手持砍柴刀屹立在天地间,与千万人为敌,刀起头落,直杀得整个天地间血流成河,赤地千里,浮尸百万。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