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了然的点点头,随后细细商量如何应对皇帝的怒火。
南唐**,太子夜闯长乐宫阻止皇帝宠幸霁婕妤的事一瞬间在翌日清晨掀起大波。
瑶光殿。
刚刚下朝的右相陈策已到了陈美人的宫殿。
“霁婕妤叫魏疏锦?”
“这个名字已经传遍整个**了!”陈美人丢给陈策一个白眼。
陈策脸色一凝,“莫非太子也知道魏疏锦是九皇子的人?还是说九皇子......”后面“图谋大位”四个字并没有说出来,但是陈美人已经明白,她想了想,突然笑起来:“如果真是那样的话,眼前的形势简直对九皇子太有利了!我们也许可以推波助澜。”
陈策点了点头:“此计可行。我先去试探试探魏疏锦,打听九皇子的意图。”
陈美人点点头,冷冷看着书案上刚刚写就的桂宫两个字,毫不留情的撕个粉碎。
疏锦此时在南唐**可是风头正劲,一路行来所有人无不对她惊诧万分。她并无目的地向前行,锦衣放肆在晨风中,容颜让人移不开眼。
九皇子花镜唯从一条小径中出来,拦在疏锦身前。
疏锦抬头,眼前的花镜唯在竹叶青色南海蛟纱长衣的映衬下,显得更加消瘦,狭长的双眼并无多少神采,眼中的血丝显示他昨晚并没有睡好。
“你怎么了?”
花镜唯转过头去看一旁的树叶,语气薄凉:“原来,你也......喜欢那个位子。”
疏锦皱眉,看着花镜唯想要解释什么,但她终究没有说出来,“是吗?你也这样看我?”
“我该怎么称呼你?霁婕妤还是母妃?”花镜唯答非所问。
疏锦狠狠地折了一枝花:“你想怎么称呼?”
花镜唯没有答,良久他开口:“即便这样。只要你喜欢,我便夺来拱手相送。”
疏锦看着他认真的神情,冷冷一笑,抬手将花枝扔向他,转身离去,她皎白如梨的裙裾,划过一道银月色的弧度,瞬间拉锯了整个时空。
疏锦顾自向前走,潋滟的眼角有泪滚落,滴落在郁金香的叶上,然后叶片一阵摇曳,泪珠流连不去,最后仍然隐没在草间。
我以为你是这世上最了解我的人了,可是你看我的时候仍旧如其他人一般。
花镜唯一直看着疏锦的背影,直至宫道迂回背影消失。然后他低头捡起那支花,苦笑而去,他握紧了那支花,如同握住最后的爱情和信仰。
疏锦快要回到重华殿的时候,远远便看见宫门处有一男子温润如玉,朝服玉冠。
疏锦走到那人面前,低头思索,而眼前男子初见她时眼瞳深邃,惊艳不绝。
疏锦心下苦中作乐,这南唐的男子一个比一个好看,南唐的女子可真是有福气。
“大人名讳?”
男子笑笑,微微作偮:“下官陈策,参见霁婕妤。”
“哦?”疏锦颇有兴致的笑起来:“左相大人来此是湘夫人思念本宫了么?”
陈策错愕,不由笑出声:“霁婕妤可随时驾临鄙府,也可宣湘儿进宫。”
“右相大人有话不妨直说。”疏锦心神俱疲,懒得跟他绕圈子。
“霁婕妤不请下官进去坐坐吗?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疏锦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因不知他耍的什么心思,便请他进了大殿,然后屏退左右,不动声色饮茶:“右相大人现在可以说了吧。本宫现在没有心情跟你绕弯子。”
“那下官就直说了。如今太子对您有极大的成见可是因为您是九皇子的细作?”陈策缓缓向前走了一步,负手而立,妙容温和却心术颇深。
“放肆!”疏锦重重的将茶盏摔在陈策面前,滚烫的茶渍溅上了他的鞋面。“右相大人你可知道污蔑本宫的下场!”
“婕妤何必恼羞成怒!若不是有必然的把握,下官也不敢走这一趟,您就不必再跟下官来这套了。下官只是来跟您或者说九皇子结盟的!”陈策自信满满,察言观色。
疏锦暗自觉得哪里出了错可又说不上来是哪里让他们认为她一定是九皇子的细作,于是她仍旧道:“怎么说?”
“下官和下官之妹陈美人在朝中说话还是有一定分量,可助九皇子殿下成事。不然以太子现在的威信,哪怕就是皇上动了气想易储,怕也没那么容易!毕竟九皇子刚从北梁回来,在朝中没有势力和部属,单凭你们几人,几乎没有多大的作用。”
“右相大人这话说的可是太过自负了。”疏锦从上座上站起来,锦衣墨发,眼神冷冽,居高临下地道:“莫非右相大人不知道太子身后还有混沌净土在吗?”
听到这,陈策大笑起来,神态更是轩昂:“婕妤可能不知道吧。”说到这,陈策闪身来到疏锦正对面,速度如风,他伸手揽住微往后倚的疏锦,暧昧的凑在疏锦耳边:“下官兄妹二人也是净土的人!”
疏锦挣开陈策的手,强压下心中恨意,略带不解的问:“混沌净土不是一直支持太子的么?”
“这个自然。”陈策点头,然后温柔地为魏疏锦拢了拢耳发:“说起来这算是净土的秘密了,不过为表诚意,下官便告诉婕妤。净土早已在十多年前便分成了两派。支持太子的是以净土尊者为首的势力,而下官兄妹二人却是隶属以执法长老团为首的势力。我们两者间一直以来都争斗不断,这也是为什么我们要支持九皇子的原因。”
疏锦心跳漏了一拍,她感觉她似乎快要解开一个谜团:“为什么十多年前要分成两派?”
“因为十多年前混沌老祖遍寻成仙之法而徒劳无果,这时候出现了一男一女,男子俊美似神人,女子姿容胜九仙,皆法力高深。然而老祖却发现那女子佛骨天成,骨上记载有成仙之法,老祖便要带人围剿两人,可是执法队素长老之女素星因那男子对其有救命之恩而思慕他,便说动素长老规劝老祖。老祖成仙势在必行,盛怒之下将素星废去修为送入北梁宫中为婢。素长老从此便独居于执法堂,而执法堂所有成员皆跟随素长老而去,至此净土分为两派。”陈策不无感叹的说。
疏锦袖下双手紧握,早已出汗,然而她浑然不觉,只追问道:“那后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