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卡带着雨城和黄衣少女一路飞跑,大概过了一个时辰,他们终于逃到了离镇很远的一片小树林旁。
这时,天空中明月高挂,群星闪烁,小树林中传来一阵阵虫鸣声。
蒙卡见已经安全,就对后面的雨城和黄衣少女说道:“我们在这里先歇息一下吧。”
那黄衣少女早已跑得腿脚酸软,香汗淋淋。雨城扶着她在一片空地上坐了下来。
蒙卡看了看雨城,关心地问道:“药纳在了客栈。看来今晚你要受折腾了。只能等明天天亮去别的地方看看。”
雨城说:“我没事,这一跑,好像还好了,你也歇会儿吧!”
那黄衣少女坐着缓了好久,这才站起身来给他们两人行了个万福礼说道:“多谢哥哥姐姐的救命之恩,岳灵儿在这里给二位行礼了。”
“妹妹能得救就好,这事谁见了都得管!那人也太可恶了。”雨城上前将她扶了起来,笑着对岳灵儿说道。
“你怎么被那泼皮给撞上了?”蒙卡在一边问岳灵儿。
谁知岳灵儿抬头看着他,正想回答时,突然她的双眼变得深邃起来,怔怔地看着蒙卡。在蒙卡的眉心,她看见了一个黑色的骷髅符号,令她震惊不已。
雨城见她看人的眼神很是蹊跷,赶紧拉着她的手臂摇晃了几下问道:“灵儿,你怎么了?”
岳灵儿空洞的眼神瞬间消失掉,她转身对雨城说:“姐姐可知道哥哥中了咒语,好毒的咒语。”
听见黄衣少女的话,还没等雨城回答,蒙卡激动地走到岳灵儿面前问道:“你懂咒语?你能看出我中了咒语?”
“嗯,我能看见你眉心的咒语符号,”岳灵儿皱着眉头回答道。
“有符号,我们怎么看不见?你能解咒吗?”岳灵儿摇了摇头。蒙卡听了有些失望,也不再说话了。
雨城拉着岳灵儿的手,还没说话岳灵儿就无邪地笑着说:“姐姐在惊讶为什么我们两能够知道彼此的心声,是吗?”
雨城觉得很惊奇了,自己想什么岳灵儿都能感应到,她微闭了一下眼睛点了点头。
岳灵儿拉着雨城在树林边的一块大石头上坐了下来,蒙卡也跟了过来,这时微风拂面,林间树叶莎莎地响着。
“我出生在天山脚下的一个小村子里,那里土地肥沃,牛羊成群。我家的家境也比较殷实,因为我是长女,所以深得父母疼爱。从我懂事起,就发现自己和别人不一样,我能看见别人不能看到的东西。而且,只要我使用灵力,我还能知道别人的心声。因为姐姐有灵力,和我相似,所以我和姐姐可以在心里对话。”
“你为什么跑到这里来了?还被那猪头追?”蒙卡好奇地问道。
岳灵儿瘪了瘪嘴,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她接着说道:“我十岁的时候,我娘亲突然因病去世了。我爹娶了个后娘进来,长得妩媚至极,我爹很是宠爱她。只是她心肠特别狠毒,总是想方设法下毒要毒死我,这样她就可以一人掌控我家的家产。可是我每次都能识破她的毒计,这让她视我如眼中钉肉中刺。
两年后,我舅舅家忽然传来噩耗,说舅舅失足落水淹死了。我和我爹一起去奔丧,在舅舅的灵柩前我想到自己的母亲早逝,现在唯一的舅舅也驾鹤西去,日后还要面对心狠手辣的后娘独自生活,不禁悲从中来,伤心欲绝。
当我被别人扶起来在灵堂的一角休息时,我发现我舅舅居然坐在我的对面,他满脸是泪,伤心不已。我立即喊了声:“舅舅,舅舅你怎么了?你没死?”但是我舅舅只是哭,好像看不见我似的。
我见他不理我,赶紧站起来去拉他的手臂,可是他的身体好像并不在这里,我的手里也是空的,舅舅依然没感觉到我在他旁边。我大声喊:“舅舅是我,我是灵儿,你说话呀!”看见我的行为如此怪异,旁边的人吓坏了,他们都认为我中邪了,连拉带扯地将我拖出了灵堂。
我告诉他们我舅舅坐在那里在哭,没有任何人相信我。等到舅舅下葬的前一天晚上,我一个人偷偷地来到灵堂,我找了一圈也没看见他。正要转身出去的时候,他居然从屋外匆匆走了进来,脖子上套着锁链,后面有黑白无常跟着。
舅舅走到灵堂前,好像是要看这里最后一眼似的,他大声说道:“我死得冤啊,周老三你在酒中下药将我灌醉,推我下河让我冤死,我不会放过你的。”
这时,我才明白舅舅是被人害死的,见黑白无常在一边,我不敢喊他,担心黑白无常将我也带走,没人给舅舅报仇伸冤。
第二天天不亮,我就到县衙击鼓喊冤,要求开棺验尸,我舅舅是被下药毒死的。谁知县官升堂后看见我是一个小孩,根本不理会我,还说我扰乱公堂,罚我跪在大堂外一个时辰。
我心里很着急,一个时辰刚到,我立即跑回舅舅家,这时灵柩已经抬出门,准备上山下葬了。我知道一埋下去,尸体腐烂后就没了证据,所以我跑到灵柩前拦住了抬灵柩的人,不让他们往前抬。
我爹脸都青了,他过来要将我拖走。我扑通一声跪在他面前,求他去衙门告状,叫仵作来验尸。最后,人群中有人信了我的话,叫来了仵作。仵作一验尸发现我舅舅真是被下了药。
后来,周老三也被抓了起来,总算是为我舅舅报了仇。可是,经过这件事后,方圆百里的人都知道我能看见亡魂,觉得我不干净。我爹的生意也大受影响,他开始并不理会这些流言蜚语,可是我后娘,怎会放过这个机会,她早就想将我赶出家门的。
于是,她添油加醋的在我爹面前使坏。让我爹将我送到天山顶上的望尘寺去做杂扫,说在那里我会变得圣洁。我爹经不起她的纠缠,最后将我送到了天上顶上的忘尘寺。
那寺庙在天山之巅,一年四季都是冰天雪地,极其寒冷。里面有几百名僧人,在寺中修行。做杂役的只有我和两个村妇,她们很同情我的身世,只安排较轻的活给我干。
我的身体本来就弱,哪能经受得住这整日的寒冻。不久,我就卧床不起了,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我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但是我心中一直有个谜团,就是我为什么与常人不同,可以看见亡魂?有时还能知道别人的心声,我希望能见方丈住持,在他那里得到答案。这样,我死也瞑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