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金丝雀鸟笼一样华丽的房间,阳光打在站在落地窗前身着白色丝质睡袍的人影上。睡衣变成半透明的样子,逆光站着,身体曲线一览无遗,脖子上深深浅浅的吻痕交错。走近一看,这么薄的睡袍根本就什么都遮不到,朦胧的看到里面什么都没穿,各种掐痕捏痕透过半透明的睡袍清楚的显现了出来,睡袍前面的系带根本就没系上只是在腰间松松挽了一个扣,胸前一个大叉开到小腹截止,正好堪堪遮住小腹以下的旖旎风光,衣摆恰好盖住浑圆挺翘的臀部,一双修长笔直的腿就这么暴露在空气中,一身莹白肌肤让人不忍触碰,可现在却布满青紫的掐痕甚至还有牙印,牙印上微微渗着血丝,特别是胸前几道狰狞纵横的鞭痕,说不出的**魅惑。
“妈妈今天要送去监狱了……似乎在陕西省的女子监狱?”抬手撩了一下微乱的发丝,也因为这一抬手漏出一片春光。
这人正是孙芝蕊,一直没被王志远找到的孙芝蕊,现在孙芝蕊脸上已经完全褪去了属于这个时期青葱少女的明媚青涩,眼角眉梢含着春意,眼波似水却无半分清澈,反而带着三分蚀骨魅意。任谁都不会认为她只有十六岁,举手投足间的无意展露出来的妩媚风情,哪里有半分少女的模样。
“母女一场,无论如何我也该去送送她。”一抹笑容浮上她的嘴角,笑容幅度不大可更显诱惑,除了她自己,只怕没有知道她消失的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让她发生了这脱胎换骨的变化。
走到衣橱旁站定,直接脱下了睡袍就这么一丝不挂的站在那儿,借着衣橱上等身的大镜子熟练的为自己身上的鞭伤牙印抹上药膏,然后挑了一件黑色高领毛衣,黑色牛仔铅笔裤,灰色风衣,一双大红的恨天高,朱红的腰带,一个闪闪的镶钻手包。
性感不是说需要露多少肉,性感是一种气质,而现在的孙芝蕊已经练就了这种气质,高领毛衣遮住了脖子上的痕迹,偏向一边的头发刚刚显露出了脖子的修长,一身暗沉的颜色被颜色扎眼的鞋子和手包这种配饰点亮,腰带勒出了款款纤腰。艳红的复古唇妆很好的和配饰形成呼应,因为面妆已经有了一个亮点而且待会儿出门的时候还有墨镜所以眼妆恰到好处,既不抢镜也不拖累整体妆容。
把自己打理妥帖之后,孙蕊才出了房门,正在外面打扫的停下手头的工作保姆阿姨毕恭毕敬的喊了一声小姐之后,才再次开始工作。孙芝蕊微微的点了下下巴,开口说:“我要出门,中午不用做饭了。”声音还是原来声音,语调掉却变得慵懒柔媚。
“好的,小姐。”保姆阿姨应了一声。这是一间别墅,近郊别墅,平时只有她和保姆阿姨两个人在,她的“干爹”偶尔会来,干爹根本不允许她出门,而这位保姆阿姨,原来根本就看不起她,现在还不是被收拾的服服帖帖,不用担心她会去打什么小报告,而那个干爹,昨天才来过,这两天应该不会再过来了。
蹬着鲜艳招摇的恨天高哒哒哒的出了门,从背后看,水蛇似的腰肢随着步伐扭动真的让人口干舌燥,难怪她的干爹要把她关在这金屋里。
眼看着孙芝蕊走远了,保姆阿姨才啐了一口,说道:“狐狸精!”
孙芝蕊的这位干爹已是知天命之年,孙芝蕊挑选了很久才决定勾搭上他,第一他有钱有势,房地产商人,和那些官员们的关系搞得很活络,第二,他有老婆孩子,没有那么多时间来挟制自己,第三,容易控制,只要冲他撒娇,没有办不了的事,再者她一早就和他约法三章,绝不公布他们之间真正的关系,绝不打扰他的家庭,绝不会偷偷留他的种。
这三条都很容易做到,一个已经谢顶了的老头子,谁会公布关系,谁会留他的种她还怕生下来的是畸胎,谁会破坏他的家庭,就算她是一个怎样风尘堕落的狐狸精,她也不想在季如花还没被拉下泥潭前,被人指着鼻子戳着脊梁骂SAO货,如果是一起倒也没问题。
虽然厌恶这老头至死,可是还是要装作一副爱他爱到掏心掏肺的模样。曲意逢迎,虚与委蛇用来形容是再合适不过了。不过想到一脸高傲的季如花会和她变得一样,恶心自己根本就不算什么事。
因为是近郊交通不是特别便利,所以保姆阿姨每天会驾车去市区采购东西。这也是孙芝蕊对干爹撒娇卖乖求来,先见之明,方便出行。还在王志远家的时候孙芳菲就安排学会了开车,不过她现在不是十六岁的孙芝蕊,她一个二十二岁的大三学生,在五星级酒店勤工俭学是碰到了现在的干爹。
她在王志远那儿的时候多的是机会开车,所以技术不是很差,稳稳的把车开到看守所的后门,正好看到孙芳菲出来,几个留着同样短发高矮胖瘦不一的女人低着头排队走了出来。孙芝蕊把车停在远处,下车倚在车门上。阳光很好,光芒打在她身上更加艳光四射,连押送队伍中的民警都好几次往她这边注目。不过她站的比较远。因此也没有过来叫她走开。
孙芝蕊看着那个她叫了十六年妈的女人,面容憔悴,不见半分精致,上了押送车和一群要送到天南海北的女囚一起,老实的坐在一起。车子启动,渐渐的从视线里消失,这个扼杀她的童年和生活全部希望的女人就这样,将会在她的生命里缺失十三年,让她从一个光鲜亮丽的贵妇人变成看似耄耋老人的十三年,是她这个好女儿送给妈妈的礼物。
突然就这样笑了起来,笑得那么开心,笑中带着哭腔却没有一滴眼泪。是啊,面对这样的母亲如何挤得出一滴泪水。
脑海中猛地晃过一个人的面容,不知道经历了断手之痛的她,现在是否还有当初那般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