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公子,你何时当我是你妻子了?”起身,看着他,淡淡问道。
“不管我有没有当你是我妻子,你都是我薛少谦八抬大轿娶来的女子,你时时刻刻都应该谨记一个妻子该做的本分,而不是总想着怎么同你的丈夫作对!”傲雪的不耐反问让薛少谦眼里闪过一丝狼狈,但紧接着就是一阵更为严厉的训斥。
“既然我如此不合你的意,你大可休了我,又何必拽着我徒增烦恼。”天天吵,天天吵,他不怕烦她还腻了累了。
“你……休想!你丢的起这人我薛家可丢不起!”又是休妻!又是这让他发狂的两字!云傲雪,既然你偷了我的心,就算再痛苦,你也得陪着我!
“比起休妻,‘送妻’你都做了,这脸丢的还不够大?”就算再清冷的性子,经薛少谦这样没完没了的讽刺训斥也会爆发,更何况她云傲雪本来就是一个性子刚烈的女子。
“那是你自己淫,是你自己爬上那男人的床!我有叫你爬吗?有绑你还是给你下了药?如果不是你诱惑带的楚天逸,那个连女人手都没碰过的嫩牛会懂这种事!我可是清清楚楚看到是你压在他身上做的那事,也是你一进一退的诱导他!你敢说这不是你的淫?我薛少谦原本还以为云傲雪是个什么干净的清高货色,结果还不是一见到男人,就是个什么都不懂的男人也能让你发春淫—叫的……”
“啪!”薛少谦口无遮拦的在伤口上撒下一把把盐,终让傲雪忍无可忍。侮辱,一次就够,她的字典里没有第二次!
“是我淫,是我爬上楚天逸的床,是我诱惑的他,是我在他身上做的事,这不是你一直都知道的?我早就说过很感谢你让我尝到了鱼水之欢的销魂滋味,何时有否认!嫩牛又怎样?至少比你这个只要是女人就上的禽兽要干净一千倍一万倍!如果给我机会,一个月内我就能把他给教成床技远胜于你薛少谦的男人!”
“云傲雪!你到底还有没有羞耻之心!”字字架刀带枪的自讽实是对他薛少谦的无尽嘲笑。对,是他把楚天逸安排到盈闺,是他临时把花盈盈调换成云傲雪,但她也不应该就那么迫不及待的上了楚天逸的床,如今还理直气壮的高谈阔论!
全身的怒气都集中到了掐着傲雪脖子的双手,什么也不想,只想掐死这个淫的女人,掐死这个时时让他痛苦的女人,掐死她她就不会再天天和他最对、天天刺激他,掐死了他就不用再时时刻刻挣扎于爱与恨之间。
“咳……咳……放……放开……”被薛少谦狂怒的抵着墙掐着脖子,一张脸因为缺氧而涨的通红。傲雪本能的伸出双手挣扎,愤怒蹬踢着脚。她就算死也不要死在这个恶魔手上。
“放开?放你去再找楚天逸行欢燕好?”一想到她那句“如果给我机会,一个月内我就把他教成床技远胜于你薛少谦的男人”,薛少谦还未得平息的怒火就蹭蹭蹭狂烧。这辈子除了他薛少谦,她休想再去找其他男人!
薛少谦那句从牙缝里迸出的话立即激怒了傲雪,原本掰着他的双手转而将他两手托起直到送到嘴边没命的咬。
狠狠咬了那青筋暴跳的手,在他收手无暇顾及之际狠踹他的胯下,接着又低头重重顶了他的下巴,杏目圆睁,抽搐着嘴角,隐忍着即将喷薄而出的怒火,咬着牙一字一句说道,“就算我想,你又会放我去?我云傲雪哪天爬上哪个男人的床还不是你薛少谦的一句话!被千人枕万人骑还不是你薛少谦的杰作!你不就是因为没有娶了云听雨才糟蹋我!我呸!薛少谦,别说我云傲雪从来就没看上你,就是青楼里那些只知风花雪月的浪子也比你薛少谦好一千倍好一万倍!至少他们不会将自己的女人拱手让人,不会被带了绿帽子还忍气吞声当替罪羊!你根本就不配是个男人!”
“贱人!”激烈的谩骂让薛少谦彻底失去理智,一把扯过傲雪头发,狠掐着她详细的脖子,红着双眼,暴吼,“我不配是个男人?那些放浪形骸之躯比我薛少谦好一千倍一万倍?你以为你又有多高贵多圣洁?说到底,你不过就是一只楚天逸穿过的破鞋!不守妇道淫偷人的残花败柳!以为被楚天逸上过你就有了不起?信不信今日我就给找十个街头摇尾乞怜的乞丐来上你!”
“你敢……”傲雪拼命拍打着薛少谦掐着她脖子的手,他要是再敢糟蹋她就算做鬼她也不会放了他!
“薛怀,把这贱人给我扔到风月楼去!再找十个乞丐喂最烈的药,好好伺候伺候你家夫人!”吼完,薛少谦甩袖而去,再呆下去他保不准就会立刻要了这女人的命。
“少爷,这……”作为薛少谦的贴身侍卫,薛怀对薛少谦和傲雪之间的事一清二楚。撇开傲雪是丞相之女状元之妻的身份不说,光是她无时无刻不散发着的慑人傲气就让薛怀倾慕钦佩。毕竟云傲雪并没有做错什么,都是薛少谦在无休无止用残忍的手段折磨傲雪。如今薛少谦是在气头上,难道真的要……
“还不送我去!没听到你家公子的吩咐!”突然傲雪的一声大吼惊了薛怀一跳,后者无奈之下只得神色复杂的遵命行事。
被黑布罩了身,感觉到这些日子并不陌生的空中踏步,傲雪终于轻呼一口气。
总算出来了……
确定薛怀已经离去,傲雪关好门窗再次巡视盈闺确定只有她一个人时,才轻步移到衣柜前弄醒了里面沉睡的花盈盈。
成败在此一举。
她,是紧张的。
一浇醒花盈盈,傲雪立即恢复了一贯的清冷傲然,也不理会她,径直在榻上坐下静静等着对方的开口。
“你来了。”花盈盈睁眼清醒后立刻扫视盈闺寻找傲雪身影,当看到靠窗榻上的她时立时喜出望外。
“恩。”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不难听出,花盈盈的话语中参杂着浓浓的庆幸和喜悦。似是怕傲雪会反悔,她快步到窗前蹲下,从里面取出一个朱漆盒子,踮着脚尖走到傲雪身前,神神秘秘道,“时间紧,这东西得立即带上,要不然就会干掉。”
傲雪大概能猜到里面是什么,花盈盈所谓的会干掉也不过是怕她后悔而迫不及待要交换身份而已。这正和她意,倒也不想拆穿。薛怀估计很快回来,她没有时间同花盈盈耗。
交换衣物,粘上脸皮,相对而视,皆是一惊。
果然是巧夺天工之物,真假脸皮难辨,丝毫看不出破债。若不是非常熟悉之人,怕是很难分出哪个是云傲雪哪个是花盈盈。
突然,傲雪想起一件事,淡淡道,“我非处子。”
花盈盈先是一愣,接着也明白了傲雪的意思。成亲半年,云傲雪自然不可能是处子。她花盈盈虽被薛少谦包着,可对方却一直未越雷池,因此半年来侥幸得以保全处子之身。
这本该是庆幸的问题,现在却是成了她飞上枝头变凤凰最大的绊脚石,当下就有些埋怨薛少谦一直以来的坐怀不乱了。如今这份上,难道让她临时去找男人?若是被薛少谦发现那还不得……
“一刻钟后薛怀会带十个被喂药的街头浪人过来,你自己看着办吧。”
“什么!”十个乞丐!花盈盈脸色难看,气恼的瞪着傲雪。她到底给她惹了多少麻烦!就算此刻她真的需要男人,也绝不会让那些身无分文、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乞丐碰一下啊!
“如果你不想,就喝下它,可保你清白。”傲雪将一个事先准备好的小瓷瓶放在案几上,里面的东西可以让人暂时痉挛口吐白沫,薛怀若是见了定不会再让那些乞丐去碰花盈盈。想来这她以前闺中无事闲着研医倒是救了她一命,否则还真不知要和薛少谦纠缠到哪年哪月去。
“这是什么?”花盈盈拿过瓷瓶,打开盖子,皱了皱眉,嗅了嗅,很刺鼻。
“让你暂时出现中毒症状,三个时辰后药力自会散。”
盯着手中那只仅有中指长的小瓷瓶,花盈盈有些犯难。如果里面的东西会要了她的命当如何?可如今若是赌赢了她就是薛夫人,若是不赌就还是个永远被人唾骂的青楼女子,即便她洁身自好也无济于事。
既然都已经决定赌了,倒不如搏上一搏。
“盈盈虽然不知道姐姐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但盈盈还是要谢谢姐姐。姐姐,盈盈以茶代酒,谢姐姐大恩。他日若是姐姐有什么需要的,盈盈定当为姐姐排忧解难。”花盈盈拿过两个杯子,沏了茶,端茶感谢傲雪恩情。
“你是你,我是我,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薛夫人不必客气。”傲雪婉拒花盈盈的敬茶,如果她没猜错,那茶怕是不干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