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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惊变

“道长此言何意?”殷陌栖听他这么一说,立刻问道,关切之色溢于言表。

了明道长看了眼众人,显然不愿多谈,只道:“贫道法力浅薄,恐怕没办法窥探真相。只是揣测五夫人这病不同寻常,需得费些功夫细细推演方可得知。然贫道不善此道,无法为侯爷分忧了。不过贫道的师兄了清道长,法力高深且向来以此术见长,若是能够请得他来,或许问题就能迎刃而解。”

“想不到这事情竟如此不简单。”殷陌栖一思量下,忙道,“那还等什么,金贵,速速派人请了道长来。”

王金贵躬身领命。了明道长却道:“侯爷不必麻烦,只需让小徒回山门一趟,将事情道明即可。师兄他淡泊名利,从来不拘小节。若是立刻动身,相信快马加鞭,明日便可返回。”

殷陌栖放心的一笑,拱手道:“如此甚好,那就有劳了明道长了。”

了明道长不卑不亢回礼道:“侯爷客气。”

“既然如此,就请道长今日好好休息,若有任何不便之处直言无妨。卓管事,送道长回厢房。”看来今天只能到此为止,殷陌栖也就不再多做挽留,命了桌进好生安顿了明道长。

可道长是走了,在场众人的思绪却恐怕没那么容易平静下来。

了明道长尽管不肯言明,但揣测他的意思,众人还是能够听出几分玄外之音的。这病能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如果不是偶然感染,难不成还能是有意之举?虽说清者自清,然而璧宛公主的到来究竟妨碍了谁,这段时间以来又是何种状况,可谓是众所周知。

韩氏几人不觉连呼吸都小声了许多,倒不是她们心虚,只是不清楚侯爷是个如何反应,担心一个不小心惹得他生厌可就不妙了。再说,这事情又能是怎么生出来的,韩氏暗暗打量着两个妹妹,就是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好了,把东西收拾收拾,大家也不必围着了。”殷陌栖吩咐一句,便先往雅福楼上去了。

众人想他大概是不愿当场追究此事,恐怕也是为了慎重起见。毕竟但凭那道士一人之言就匆匆下定论,未免有些草率了。

欧阳妈妈看着人群渐渐散去,内心却在挣扎是否要把道长所说,如实告诉还在房中虔诚祈祷的公主?

她就知道,她就知道没那么简单。这些人没一个好东西,她们嫉妒公主,害怕公主独占侯爷的宠爱爱,害怕公主有一天接掌侯府大权。欧阳妈妈愤愤的想着,她果然没有料错,也幸而向侯爷道明了心中的不安,否则真不知公主还要被她们害到几时。

在欧阳妈妈心中,当然不可能知道是谁做的这一切,但是不管是谁,也许一个也许一伙,这并没有太大分别,因为对她来讲除了殷陌栖之外,这里的所有人都是她和公主的威胁。

犹豫之间,殷陌栖已经出了大门,和王金贵一道走了。欧阳妈妈叹了口气,心想这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啊。

“妈妈,你怎么才回来,侯爷已经出去了。”此时的璧宛已经下了床,一看见她就急急的道,“侯爷说明日还要请了明道长再为我祈次福,盼我能早些康复呢!”

原来侯爷还没有告诉她实情,欧阳妈妈看着她因为侯爷一点安慰就绽放开来的笑脸,如何还忍心撕开在她面前的阴暗呢。哎,还是都由她一人来承受好了,都冲着她一人吧,她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会护住公主周全的。

欧阳妈妈下定决心,便向个没事人一般道:“公主,您瞧侯爷这么的关心您,您可一定要快些好起来啊!”

璧宛公主嫣然一笑,认真的点点头,在她心中或许也充满着希望吧。

另一边,王金贵一言不发的往回走,身后的沁竹静静的跟着。

她一定有很重要的事要考虑吧,沁竹想。什么病啊、戾气啊、简单不简单的,还不是都她说了算。就连欧阳妈妈会来找侯爷,恐怕也在她的预料中吧,或者说是她早就算出了欧阳妈妈会有的一切反应,这才引她一步一步的走进棋局。

“沁竹,替我把赵妈妈找来。”在进屋前,王金贵忽然吩咐道。

“是。”沁竹领命而去。

她还不清楚嬷嬷找赵妈妈来的目的,或许是想给赵妈妈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吧。她虽然是为金贵嬷嬷做事,却并非什么都能知道,她也并不强求知道所有的秘密。有些事情需要让你知道的便会让你知道,有些则不然。她之所以能为王金贵所用正是因为有这样一份自知自明,因为她知道,危险如影随形,只有万分小心。

一夜无话,待到天明,又是崭新的开始。然而在芙绿苑里,一种危险的气氛正在蔓延,没有人知道是为了什么,也没有人察觉到在她们平日习以为常的环境里,危机四伏。

赵妈妈经过她每日都要行走无数遍的院子,所有人像都往常一样,洗漱、打扫,做着分内的事。谁也没有注意到,她隐藏之下的兴奋,是一种山雨欲来前的佯装镇定,虽然她从来以为自己做的很好。

“哟,妈妈这么早啊!”韩氏的一个丫头站在屋前,将洗脸水往外一泼,笑着打招呼道。

赵妈妈朝她笑笑:“主子起了?”

“还没呢,才瞧过。”丫头收起盆,一转身往里走。

赵妈妈不以为意,继续往前走,她会走到她的目的地的,因为那正在不远处等着她呢。赵妈妈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袖子,有意没意的打量着周遭的一切。

三夫人蓝氏的屋前,一个小丫头正在倾倒昨日的垃圾,专门负责收拢芙绿院垃圾的丫头春杏就在一旁帮忙。

赵妈妈走了过来,不经意的瞧了一眼,却忽然停下了脚步,对春杏道:“这是什么?”

春杏不明所以的望着她,一时也回答不上来。这还能是什么,无非是垃圾啊,真不明白赵妈妈问这个做什么?

赵妈妈却不理会,径直将手伸进了垃圾里,也不知拿了什么起来仔细瞧了瞧,突然攥紧了手,冷然的望着春杏道:“先别忙了,跟我走一趟。”

春杏当场愣住,一脸茫然,心跳的厉害。一旁的丫头也是不解的呆在那里,两个人对望一眼,终还是不敢违抗赵妈妈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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