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能预知结果,只能在有限的认知和学识里去推测事情可能的发展性。
柯暖的遭遇是圣卓宁可以想像,但又超出了想像的。圣卓宁知道柯暖肯定会吃很多苦头,但绝对想像不到七俊轩会将本就有寒冰症的柯暖关到水牢里。
狱卒本就想交差了事,如今柯暖又一次晕厥,对他来说是太好不过了。如此他就只用做做样子就好了,狱卒拿着那五彩的花蹲在柯暖面前,唏嘘道:"小姑娘,也不知道你怎么得罪的将军。你看你惨成什么模样?"
狱卒的语气中不乏同情,但端人碗服人管,将军的命令他还是要听的。柯暖既然晕了,他就十分干脆的将五彩的罂粟花撕碎,撒落在柯暖的脸上,有些还用手故意揉烂,以示他强行喂食了柯暖罂粟花。
不管狱卒好心还是交差,事后柯暖想起这一幕,她都心存感激。
还好,她未沾染上这可怕的花。
极度的寒冷让柯暖这一晕,就不省人事。
这是她有史以来,寒症发作的最厉害的一次。
她只有一点点微弱的呼吸,四肢五体都冷骇的吓人。那狱卒样子做足之后本打算将她再行带回水牢的,熟知,他的手刚接触到柯暖就被这骇人的温度吓得瘫坐在地上。
怎么会这么冷?
狱卒十分的害怕,只有死僵了的人才会有如此冰冷的体温。这样的温度,根本就不是活人的温度。
她死了?
狱卒更是害怕了,将军只让他逼柯暖酿酒喂柯暖吃毒花,却反复交代过他不能让柯暖死了。
如今这不是——
狱卒吓得手脚发颤,不是害怕柯暖死,而是害怕知道柯暖死后七俊轩的怒态!那可是一不注意就会掉脑袋的事情呀!
"哎哟,姑奶奶!你可千万不能死啊!"这狱卒纵然吓得手脚哆嗦,但想到自己信命也难保时,他就是颤颤巍巍着,也慢慢的往柯暖靠近。
柯暖的脸已近死灰,狱卒根本不敢看,只能伸长手,摸到柯暖鼻子那里,探了探。
柯暖的呼吸微弱到根本感觉不到气息,狱卒的手放在那里稍许便一身发寒。莫非这丫头真是死了?狱卒更怕了,但想到自己的身家性命,他又有些不甘心。给自己壮了壮胆子,他终于是敢看着柯暖了。不怪他一个狱卒如此胆小,只因柯暖是这秘密刑讯室里第一个女犯人。而且用的都是些阴损的刑讯,加上柯暖一脸无害的样子,让人对她如何都不能生出厌恨来。更何况,他天天在旁,不经意间也知道七俊轩逼迫她在酒中酿入罂粟毒花。他虽然是小小狱卒,却深知罂粟毒花的可怕,好多人都被此花毒性折磨的尊严人品尽失,最后惨死。
若是酒中加入罂粟毒花那喝酒之人就会被控制,久而久之就变成了利益下的傀儡和棋子。
是以,狱卒看着柯暖弱弱小小一个女孩子,实在不忍喂她吃食罂粟毒花。但对她不忍心,她也不能就这样就死了呀,这让他可怎么交差怎么活嘛!
狱卒的手探上了柯暖的脖颈,静待片刻后,他紧绷的神色得到了一丝缓解。
柯暖微弱的脉搏给他带来了好消息,她没死,他也就不用死了。
呼——
狱卒长嘘了一口气,只觉得浑身已是冷汗涔涔,命都掉了半条。
他将柯暖扛了起来,关进了刑讯室的牢房里,没在放在水牢。
柯暖若是再进水牢,必死无疑!
狱卒不懂这些,但他却知道柯暖肯定快要死了。若是此刻将她放回有很多冰块的水牢里,她肯定保不住命的。
一番惊吓后,狱卒也觉得精疲力尽。
两个时辰之后,七俊轩来了。
秘密刑讯室本就阴暗,一整天都点着昏黄的灯,没办法知道外面的天色如何。七俊轩来时不过刚三更,自从见了冯笑笑之后,他就心神不宁。
一方面,冯笑笑的风华绝代激起了他好胜占有心;另一方面他又开始警觉,觉得冯笑笑此番来此定是为了就柯暖,但据他了解,柯暖出现在圣凌国时,冯笑笑游学并未回来。按理说,他们根本没有见过面,根本谈不上救不救。
而跟他有关系的圣凌三子却只来了圣老五,但看昨日情形,他分明倾心冯笑笑。对柯暖又何谈营救呢?
七俊轩有些迷惑了。
他想要吸引来的没来,没想到的,却是来了,还让他十分意外。但这样,柯暖岂不是没有利用价值?
如果没有了利用价值那就要解决后患了。
夜色无光,七俊轩一路走来都是眉头紧皱。
想到后来,他暂时决定,如果柯暖答应酿酒那就留住她的命;如果柯暖还是顽固不化,那就等圣凌使者走了之后处决她!
总之,柯暖怎么样都只有一个字——死!
她无父无母,四处流浪漂泊,竟不能决定自己生死,实在是悲愤至极!
好在,此时的柯暖什么都还不知道。
七俊轩冷酷的出现在牢房外面,看着本该在水牢里的柯暖此刻在地牢里,身下还垫上了些稻草,十分的震怒,"怎么回事?"
那个受命的狱卒不由得吓得一颤,哆哆嗦嗦道:"禀。。。将军。。。她。。。快死了,小的。。。怕再将她放入水牢,她会马上死,所以。。。。"
"所以你自作主张把她放在这里?"七俊轩眉毛上挑,十分生气,他最讨厌谁自作主张。
那狱卒一看七俊轩的脸色,登时就跪在了地上,颤巍巍道:"将军。。。是小的该死!小的这就将她押回水牢!"
说罢,这狱卒就起身要将柯暖从新带回水牢。
"不必了!"七俊轩冷着脸,道:"把门打开,让我看看!"
"是!"狱卒心中松了口气,连忙将门打开。
七俊轩铁青着脸进了牢房,他会武功,目力也要比常人强一些。自然看出柯暖的情况十分不好,除了脸色死灰外,她的身体状况更是让人觉得糟糕。
七俊轩完全不去给她把脉也知道柯暖此刻定然又冷的像冰雕一样,他懒得去触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