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朝阳微微眯起凤眸,目光在柳月身上扫了一眼,几许不悦嵌在了脸上。
他一向不喜欢与宫女有过多的接触,因而来之前就先打过招呼,让侍卫把这道上清理了出来,没想到还能再碰见一个。
也因此在见到柳月的瞬间,他心中只有一个想法:这女人莫不是故意来引起他的注意的?
“大胆丫头,谁让你往这来的?惊扰了圣驾,你担当得起吗?”发话的是东方朝阳身边的李大英,见东方朝阳面显不悦,他就朝柳月声言具厉地吼。
在他身后还有长长的一条队伍,瞥见贸然出现的柳月,再一听李大英的话语,一齐都把眼光注视到柳月身上。
柳月低着头,任由李大英骂,本想受点委屈就能息事宁人了,哪知紧接着耳边竟然传来李大英尖声的命令,“来人,把这丫头……”
知道他要说什么,也不敢让他把话说完,柳月忽的抬头,清冷的眸光直逼李大英,那眼中的冷意胜过这冬天的雪,蓦然间就让李大英闭住了口。
“皇上胆儿很小吗?”成功的震慑住李大英,柳月就作无辜的询问,口气还相当的委屈,说罢还把询问的眼神探向冷沉不语的东方朝阳。
此言一出,李大英的表情顿时就像吃了一只死苍蝇那样难受,他说柳月惊扰了圣驾,岂不是在说皇上胆儿很小吗?可他还不能承认皇上胆儿小。
无视柳月的东方朝阳这下也为柳月的言谈愣住,敢大胆地正视他,还有胆说出这等挑衅他威严的话,整个皇宫中似乎仅此一个。
目光落在柳月脸上,他眯了眯眼,觉得柳月有些熟悉,皱眉想了下,这才想起柳月竟就是前夜里……
“大胆丫头……”李大英气不过,喘了两口气,又指着柳月吼。
“皇上乃真龙天子,岂是吾等小辈能比拟的?所以公公你多心了,奴婢只是一个小小的宫女,相信奴婢的出现惊吓不了皇上。皇上,您说是吗?”
柳月这次仍然不让李大英把话说完,截了李大英的话,把李大英气到脸色发青后,她又把语锋转到东方朝阳身上。
她这是给东方朝阳下套,东方朝阳若说“不是”,那东方朝阳就真的胆小了,作为凤翎国帝王,当众承认胆小岂不要成为天下人的笑话?东方朝阳若说“是”,那就是李大英在小题大做,故意为难她这个卑微的宫女,而东方朝阳就在旁边,对手下的所作所为不加阻拦,这传出去于东方朝阳的名声也是有损,所以无论东方朝阳作肯定或否定的回答,她都占尽了便宜。
东方朝阳修长的食指摸摸下颚,唇角似有似无地冒出了一丝笑意,而后不接柳月的话,却是道:“李总管,耽误的时间多了。”
简单的作了一个提醒,他就当先走去,没有出言惩罚柳月,显然已是饶过柳月的不敬。
瞧见东方朝阳食指上血红剔透的玉戒,柳月瞳孔一缩,注意力集中过去,她竟然有一种熟悉的感觉。直到东方朝阳走去很远,那种感觉还是挥之不去。
李大英在一个卑贱的宫女身上吃瘪,脸色气成猪肝色,但东方朝阳已走,他也只得跟上。
目送众人远去,柳月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庆幸自己逃过了一劫。
***
天,居然放晴了。
这日清晨,柳月站在院中,眯眼瞧着天上刚升起来的朝阳,心情有了些微的好转。
穿越过来一个多月了,这一个多月来她从未开心过,一半是失恋惹的心烦,一半是面对陌生环境的苦恼,但渐渐地她也适应了,既来之则安之,既然上天要如此安排她的人生,那她就勇于接受吧。
恍惚中觉得侧边有人,她忽的转头去看,顿时一个绿色的身影隐在了暗处。
“谁?”柳月呵斥一声,黛眉轻蹙,居然有人偷窥?
这院子没有围墙,三间房逞“7”字而立,正对面与侧边都是高大的竹子,这倒是给了那些贴墙根的人方便,无须翻墙进院便能摸到她们卧房的墙角去偷听。
隔墙有耳,海棠这话还真是一点不假。
“月姐姐,有人来了吗?”海棠闻声从柴房内出来,眼睛朝周围扫望,她适才整理了不少煤块。
“嗯,已经走了。”柳月点点头,觉得时间晚了也并不去追看,不过,她可以肯定那是一个宫女,绿色的宫衣掩藏不住她的身份,只是那是谁派来的,这就有点令人头疼了。
凝神想想,她也没得罪过任何人,要说得罪李大英,派来的人也应该是太监才对。
咦!莫不是几日前与东方朝阳……有人嫉妒了不成?不敢肯定,她姑且以静制动,看看再说。
“月姐姐好美!”海棠看着她,两眼放光,满是赞叹。
此时的柳月,一身白衣,脚下也是白色的靴子,她身材纤细,纵然里面穿了棉衣,也一点不显臃肿,反而那白色的衣裙穿在她的身上,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浑然天成。
她头发扎成了马尾,习惯性地扎成了马尾,整个头上找不出过多装饰,单只有一串由无数翠玉制作而成的流苏缠绕在马尾的根部,然而这并不影响美观,倒像是现代与古代的美人结合,别是一番韵味的同时,还十足的好看。
她站在雪中,与雪的白色融为一体,微风拂面时,她额前斜长至耳下的刘海迎风飞舞,端是美不可方物。
有一瞬间,海棠都看得呆了,**多的是绝色美艳的妃子,但她似乎第一次见到如此绝尘脱俗,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灵性与美貌同在,仙女下凡大概也不过如此。
柳月瞄了瞄海棠失神的样子,不自觉地睥睨自己一眼,貌似都是东方朝阳的杰作,她之前的衣裙太单薄,冷得时常发抖,一想反正是退不回去了,就干脆穿出来解寒,没想到……好像还挺好看。
“月姐姐以前是做什么的?海棠看你不像是伺候人的人,你应该也伺候不了人吧?”海棠呆若木鸡地望着柳月,呐呐说出心中所想。
将海棠看自己的眼神收入眼中,柳月抿嘴笑笑,抬眸看看东方日出周边的红晕,回想着以往在医院上班的日子,道:“我是个医生,的确不会伺候人。”
“医生?”海棠懵然重复柳月口中奇怪的词,脑袋仰着,冥思苦想。
“我是说大夫,给人治病的大夫。”一个不慎说出了古代没有而现代通俗的说法,柳月无奈地摇头解释,没有给海棠留下思考的时间。
“大夫?”海棠仰着的脑袋转向柳月,双目圆瞪,吃惊地叫道:“女人也可以做大夫?”
“女人为何不可以做大夫?”这回该换柳月吃惊了。
“柳月,海棠。”
那问题两人还未作进一步的争论,竹林对面的小路上便走来一人,她手拿扫帚,绿裙飘飘,人未到,声先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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