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清汐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闪烁的路灯光让她觉得眼前的一切模糊起来,好像不那么真实。
回想起中午与林劲的见面,清汐百思不得其解。
她去楼下西餐厅吃午餐的时候,被林劲拦在了门口。
“林先生,找我有事吗?”清汐深吸了口气,平静地开口。
“哦。没什么,路过而已。只是顺便提醒杜小姐一下,离于朗远点儿。”林劲说完转身就走。
“喂。”清汐忍不住叫出口,有些气急败坏。
“怎么了?”林劲停下脚步,回过头,似笑非笑。
“你觉得就这么叫我远离我的朋友合适吗?”杜清汐双手一摊,撇了撇嘴。
“如果杜小姐觉得我不可信的话,可以不信。不过,”林劲顿了一顿,神秘一笑,“我是为了文正好。”
“他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用为他好。”清汐还想套点儿东西。
“他和你的关系你知道。我只是觉得,杜小姐最好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林劲说完就大步流星地走去。
我有什么能后悔的,他陆文正就要成为别人的丈夫了,我难道还要等着他吗?清汐心里有说不出的委屈。昨天文正把她抛下她还没追究,他的好朋友就急着来为他谋福利,那她又算什么,他的棋子吗?是不是她杜清汐就得为陆文正牺牲自己的幸福?
包里震动了一下,清汐拿出手机,是李愿的短信。
明天中午1点在风林酒店和客户见面,不要迟到。
她的直觉告诉她是文正。
管他呢,反正自己和他已经没什么可能了,是该看开点儿了。
看见前面的商场,清汐习惯性地迈了进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习惯了置身在人潮中。或许是人群的嘈杂能让她忘记孤单,抑或,给她星星点点的安全感。
清汐绕过首饰专场朝化妆品区走过去时,被一个尖利的声音扰乱了步伐。
“杜清汐,好久不见哪。”清汐回头,李新月踩着她15公分的高跟鞋朝清汐走过来,胳膊挽着文正。
“嗯,好久不见。”昨天不是才见过嘛,装什么。清汐不禁腹诽。目光略过他们交叠的手臂的时候,有丝狼狈闪过。
“介绍一下,我未婚夫,陆文正。我们来挑婚戒。”李新月笑得跟朵花儿似的。
敢情是来宣布主权了。清汐这算明白了,李新月是向自己示威来了。不过用得着这么明显嘛。大家大学同学,清汐和文正的事她也知道,何必呢。没想到五年过去了,李新月还是像个想要糖果的孩子一样,固执地宣布着自己的占有权,却不知这种行为在别人看来有多蠢,有多令人生厌。清汐哑然失笑。
“我出去等你。”文正再也看不下去李新月那副讨厌的嘴脸。
转身的时候,不经意间瞟了一眼清汐,后者正隐忍地笑着。
“那我先去结账了。杜小姐好自为之。”李新月勉强掩饰自己的狼狈,自以为是地威胁着清汐。
清汐摇了摇头,笑了出来。不经意间看见刚出旋转门的文正拿出烟点上。他以前是不抽烟的,他说抽烟会麻痹神经,让人不清醒。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染上了他曾经厌恶至极的恶习。清汐望着那个如从前一般俊朗却更添了些坚毅的背影,一时间竟有些看痴了。不知道,他过得好不好。
还有些清冷的晚风吹过来,他心里的郁结才稍稍解开一些。只要看见他的小汐,他的心情就无法平息。他多像冲上前去抱住那个日夜思念的人儿,告诉她这些年来他有多想她,可是他不能。可是他不能,熟练地掏出烟点上,终于把憋着的一口气吐了出来。文正看了看手里的烟,自嘲的笑了笑,什么时候自己染上了这样讨厌地恶习。当年因为她总是咳嗽,就偷偷戒了烟,从未在她眼前抽过。想到这里,文正回头望向刚才站得地方,却不想对上了清汐烟雨般迷蒙的眸子。明明这样远,他却能看见她眼里的泪光;明明这样近,他却不能走过去牵她的手。
明明这样远,她还是看到了他眼里转瞬即逝的光芒;明明这样近,她却不能再向前一步。
清汐灿烂一笑,转身走开。她不知道,她这样的倔强,让远远看着她的文正有多心疼。他的小汐,是受了怎样的苦才褪去原有的温婉天真,变得如此坚韧。他饶不了李新月,这个女人,给自己和小汐的伤害太多了。
“林劲,进行的怎么样?”上车后,文正拨通了林劲的电话。
“一切顺利。比预想还快了些。”
“那就好,我要他们加倍还回来。”文正挂了电话,一拳狠狠砸在车窗上,震得警报响了好几声。
“发什么脾气呢?”李新月打开车门,冷嘲道。
“上车。”文正的语气里有不容拒绝的命令。
文正发动引擎绝尘而去,扬起一阵尘土。反正你就快和我结婚了,李新月望着呼啸而过的街景,还在盘算着婚礼场地的布置。
不知道你是不是如我还爱着你一样还爱着我呢,清汐站在窗前,看着离她远去的银色迈巴赫,喃喃自语。沉浸在自己情绪中的她,不知道留下的泪早已弄花了精致的妆。
一路上,李新月都喋喋不休,说着她心里那些琐碎的事,文正却一句都没听进去。心里不断浮现出清汐强忍眼泪的笑,文正泛起一阵一阵心痛。李新月说:“今天留下吧。”文正也没听清,就随便应了一声。到了李新月自己的别墅门口,文正想等她下车就离去。李新月却一直不下车,只是瞪着两只大眼睛楚楚可怜地盯着文正。
“下车吧。”文正努力藏起心里的厌恶,平静的说。
“你答应了我留下的。”李新月的眼泪就要夺眶而出。
“我不记得。”文正是绝不想和这个女人共处一室。
“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李新月说着就嘤嘤地哭起来。
文正拍拍她肩膀,努力想着应对之策。
“我...嗯”文正刚想开口,却不想李新月一把抱住他就吻起来。文正只是僵硬地坐着,嘴唇紧闭着。化妆品和香水的味道混合而来,让文正有些头晕。李新月看文正毫无反应,手就在文正身上乱窜,要解开文正衬衫的扣子。
“滚开!”文正一把推开李新月。李新月着实一惊。
文正下车走到另一边,一把把李新月揪出车外。李新月踉跄着站稳,头发也有些散乱。文正确实是用了很大力气,李新月的手腕已经有了一道明显的红印。
“你疯啦!我是你老婆,我们下个月就结婚了!”李新月歇斯底里地喊道。
“那又怎样?”文正的眼睛因为灯光照射眯起来,却更深邃神秘。
“你说我要告诉爸爸你这么对我,他会怎么办?”李新月突然笑得有些诡异。
文正突然一把横抱起李新月,踹开房门,径直走进卧室,把李新月扔在床上。文正脱了外套扔在一边儿,压在李新月身上。文正掠夺性地吻上李新月那早已花了的唇上,手在她的背上,胸前游走。李新月闭上眼睛想要回应文正,嘴角扬起妖媚的笑。文正却突然起身,留下李新月的手僵在半空中。
“你想要的只是这些?”文正厌恶地擦着嘴上的唇印,“现在你满意了?”文正整理好衣衫,拿起外套就向外走。
“陆文正,你凭什么这么对我?”李新月捶打着床垫,头发不规则地散落在她早已花了的脸周围。
文正的脚步顿了顿,还是走了出去。
汽车的引擎声响起,李新月歇斯底里地哭倒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