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寒玉不见了

文正回去以后，李新月正坐在餐桌旁生闷气。“新月，怎么不吃饭？”文正硬着头皮走了过去。“还不是你，说好陪人家去试婚纱，大早上就不见人影。”李新月把手搭在文正肩上，娇嗔道。“现在不是还早么，现在去。”文正把李新月的手拿下来，拿起刚脱下的外套就往外走。“算了！我已经自己去过了。”李新月叫住了文正。文正放下外套，从后面抱住李新月。“对不起，是我疏忽了。”文正的呼吸就在李新月耳边。李新月转过身回抱住文正的腰，“下次不许这样了。”声音和刚才的凌厉天壤之别。文正实在想不通为什么李新月要活得这么累，整天变来变去她也不嫌费劲别人还厌烦呢。“好了，吃饭吧。你不饿，宝宝都要饿了。”文正假装宠溺地笑。“你就知道关心宝宝，一点儿都不心疼我。”李新月涂得血红的嘴撅了起来，在涂得惨白的脸上异常明显。“怎么会。请，我的新月公主。”文正做出一个请的姿势。李新月露出一个能腻死人的笑容，扭着腰坐下了。一顿饭吃得文正心里十分难受，吃完饭李新月刚要开口说什么，文正的电话响了。“好，我马上去。”文正转头跟李新月说：“新月，创意公司那边儿出了点儿问题，我去看看。你不用等我，早点休息。”文正说完就走，没听见李新月在后面的反应。“怎么又是这样。”李新月跺着脚，一脸不高兴。“姐，怎么这么着急叫我过来。”文正坐下，气息还没稳定。“你看看你，还是小孩样子。”李愿对着坐姿瘫软的文正摇摇头。“在你面前就不用太注意了吧。”文正也知道自己在这个姐姐面前是怎么都不会成熟起来的。“叫你来呢，一是告诉你你的钱我已经给清汐了。”李愿坐起身来，认真地说。“那就好。我就怕她心气高会不要。”文正一想到寒玉表情就凝固起来。“第二呢是原来清汐跟的案子现在要交接到别人手里。”“你看着办吧，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本来也就是去见清汐的借口。“好。那我就派到别人手里了。”李愿也不想在这件事上再废心思。文正轻轻嗯了一声后就再没有什么话。良久以后，文正说：“要是没事我就先走了。”“你抽空去看看你妈吧。”李愿的声音很平淡，内心却并不平静。“哦，知道了。”文正敷衍了一声。“你不能恨她一辈子吧。”李愿提高了嗓门。“那你能忘了她对你和秦睿做的事吗。”文正看李愿没有接话，就继续说道，“我忘不了她对我的伤害。”文正已经走远了，李愿还坐在那里。是的，文正忘不了，她也忘不了，那个躺在病床上失去所有锋芒的女人，曾经剥夺过他们的幸福。文正开着车，在环路上饶了一圈又一圈，他实在不愿意回去面对李新月。不知道于朗会什么时候跟寒玉说眼睛的事，希望寒玉能够挺过去，赶紧好起来。记得以前他和于朗一起玩儿的时候，寒玉总是跟着他们，开始还嫌她是小女孩儿，跟着碍事。没想到后来他和于朗闹翻以后，寒玉还跟他保持了朋友关系。甚至后来，连寒玉也和于朗闹翻。虽然寒玉和于朗的事主要不是因为文正，可多多少少也有些关系。开车开得实在累了，文正就照例开到了安贞，回他的小房子里躺下。虽然他知道，他必须稳住李凌，可是他实在无法面对李新月。眼看着还有一周多就要结婚了，不知道事情能不能向着他希望的方向发展。他可不想真的和李新月走进教堂交换戒指。想到李新月，不知道她最近有没有动什么手脚。估计于朗最近是不会帮她什么，不过宴会那天那个人会不会有问题就不敢保证了。得让林劲找人查查，如果那个人有问题，怕是清汐会有危险。文正想着想着就睡着了。文正睁开眼，刺眼的阳光射了进来。手机在不停吵着，闪烁的是那个他怎么也忘不了的号码。文正赶紧摁下接听键。“文正，寒玉不见了。我找遍医院也找不到，怎么办。她病刚好，怎么办？”清汐在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哭腔。“你别急，我马上过去。你就在病房等着，哪也不许去。”文正知道清汐很着急，怕她一着急出事，挂了电话就赶紧往出走。“于朗，寒玉不见了。你赶紧到可能的地方找找。我去接了清汐后再和你见面。”寒玉的状况实在让文正担心。文正到了病房的时候，清汐都快急出眼泪了。“文正，寒玉在哪儿？她在哪儿啊？为什么她连电话都不拿就走了。”清汐拉着文正一通乱问。“清汐，你别急。你先跟我说清楚，寒玉是怎么不见的，不见了多长时间了。会不会只是去洗手间或者买东西？”文正抓紧清汐的胳膊，努力让她平静下来。“她不见了快三个小时了。我过来的时候忘买水果了，就下楼去买。可是我忘带钱了，就打电话让寒玉替我拿钱包，可是我左等右等也不见她下来。”清汐突然停住了。“怎么了，清汐？是不是想起什么了？”文正看清汐的脸色有些不祥。“钱包，钱包。”清汐念叨着朝床头柜走去，拿起自己的包。“砰！”清汐的包掉在地上，东西洒了一地。文正刚想弯腰去捡，被清汐拦住了。“文正，寒玉，可能知道她眼睛的事了。”清汐看着文正的眼睛里全是恐慌。“于朗，寒玉应该是知道她的病情了才会失踪，你现在在哪儿，我们马上过去。”文正边和清汐往外走，边给于朗打电话。“我快到我们小时候住的地方了，你应该知道吧。”于朗边说边张望着窗外。“我记得，你开车小心。我们马上过去。”文正挂断电话，拉着清汐往外跑。“呲－－－－－”一阵急促的刹车声。“你会不会开车呀！”于朗车前的人吼着，于朗刚想说什么，却看见街对面的寒玉摇摇晃晃地走着。“寒玉！”于朗挣脱那人的拉扯，朝寒玉跑去。谁知道寒玉听见以后跑得更急，于朗就加快了脚步追。“啊！”寒玉被倒在路边的椅子绊了一下，踉跄了几步摔倒在路边。“寒玉，你怎么样？”于朗赶紧冲过去扶起寒玉。“你走开。”寒玉推开于朗，踉跄着站起来。“你跟我回去，你病还没好，在外面太危险了。”于朗说着就去拉寒玉。“这不正合你意吗，我和我妈一样了，你不应该高兴吗。于朗，你不是恨我们吗，为什么现在又要来找我，是来看我笑话吗！”寒玉歇斯底里的喊。“不是。”于朗一时说不出话来，发出了低到连他自己都听不见的声音。“寒玉你怎么了？”于朗看寒玉要晕倒，赶紧扶住。“好黑。”寒玉感到眼前一片漆黑，晕了过去。“她怎么了？”文正和清汐正好赶到。“赶紧送她回医院。清汐，你给医院急诊打电话。”于朗的声音里满是焦急。文正帮着把寒玉扶到于朗背上，就赶紧去启动车子。三人焦急地把寒玉送进急诊室，不敢放松呼吸。“于朗，为什么寒玉见了你那么激动？”清汐一脸不安。“清汐，你先去买点儿吃的东西。我和他谈谈。”文正朝着疑惑的清汐点点头。清汐是相信文正的，就听话去买东西了。“谢谢你，文正。”于朗深吸一口气。“等你想说的时候再说吧，现在最重要的是寒玉的病情。”文正紧缩眉头，寒玉的妈妈失明的事情还是扎在所有人心里的一根刺。“这件事上，你是她最大的心结。”文正看着满脸疲累的于朗说。“我现在才知道，她对我有多重要。天哪，我是做了些什么事。”于朗一拳砸在墙上，发出沉闷的声响。“现在说这些也没用，只能看寒玉自己了。”文正叹了口气。清汐回来的时候，看见两人气氛凝重，还以为两人有什么争执，赶紧坐在了两人中间。“我有事得先走了，有什么情况随时给我打电话。”文正突然想起今天公司有个会，赶紧起身离开。“你们说什么了，脸色这么难看？”文正走了以后清汐问于朗。“没什么。医生出来了。”于朗正想着怎么回答，正好医生出来解决了这个难题。“医生，她怎么样？”于朗迎上去问。“暂时没事，只是情绪太激动所以会引发病情。不过得赶紧转到神经科，尽快手术。现在已经引发病情，最好能在一个月以内手术。一个月之后病情可能会恶化得更快。一定不能再让病人有大的情绪波动。”医生说完就要离开。于朗和清汐朝急诊室走过去，想进去看看寒玉，不料被医生叫住了。“病人说只让杜清汐小姐陪她，其他人一概不见。”医生的几句话，让于朗刚刚轻松一点儿的神情又凝重起来。“那你进去吧，我先回去了。”于朗离去的步伐明显沉重了很多，留下清汐不知该如何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