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王黼府上正门回了家,赵楷就是倒头大睡,和这种人精玩脑子也真是累。
赵楷之所以这么急着绑上两只粗大腿上贼船,是因为他怕他离开汴京几个月,这几个老贼不知道怎么肆无忌惮地对付他,要是没个人帮着他说说话,怕他几个月之后回了汴梁就变了天了。
起了床,摸摸身边的温暖软玉,赵楷略有深意地坏笑了下,朝着文妃背部曲线凹凸起伏的最柔软处拍去。
“啊。”一声轻灵婉转的嘤咛,“殿下,疼啊。”文妃在迷迷糊糊中缓缓起身,一双粉拳揉了揉眼角,晶莹的美目别有风情地剜了赵楷一眼。
“本王要出远门了,跟爱妃戏耍两下都不成么,”赵楷像一个小孩子一般地故作委屈道,只是心里却是坏笑了一下。
“是了是了,人家说不过殿下。”文妃嘟着个小嘴,将那张倾国倾城的俏脸别到了一边去。
“哈哈,爱妃,乖了。”看到文妃这幅小女儿姿态,赵楷连忙用手轻轻揉了揉文妃的发梢,尽是柔情地说,“本王可能要出门好几个月,爱妃不要太思念本王噢。”
“人家哪会想你,哼哼。”文妃皱了皱小鼻子,赌气地说,只是脸上掩盖得不住的难过出卖了她。
“真的噢?”赵楷存心想逗逗文妃,于是就去穿衣服,文妃一直拿余光观察着,一旦赵楷有转身的迹象,连忙转过头了,继续生闷气。
穿好衣服之后,赵楷不声不响地走到房门前,慢慢地跨出一只脚来,拖长了声音说,“本王真的走了噢,一走好几个月噢。”身后的文妃还是不声不响。
“本王走了,马上就走……”不待赵楷说完这句话,他就感觉到后背袭来一片温软,“殿下!”
赵楷转身一看,却发现文妃早已经哭成了泪人,声音中已经满是哭腔。赵楷伸出手慢慢抚摸着她的脸庞,心中涌出无尽怜爱。
就这样,文妃从后面抱着赵楷的腰哭了好一阵子,赵楷也安静地站着,任凭她的眼泪顺着自己的耳后留下。
“本王……”赵楷的声音也变得有些浑浊,“会想爱妃的。”
“嗯。”文妃乖乖地伏在他的背上,应了一声,默默地放开了说,“殿下早点回来噢。”说完,用嫩如葱白的手指拭去了自己的泪水,努力给赵楷留下一个笑脸。
赵楷转身用手抚去文妃脸颊还残留的泪珠,闭上双眼,轻轻地吻了一下她光洁白皙的额头。
……
文妃并没有到王府门口来送赵楷,她怕自己又忍不住伤心不住流泪,会不吉利。赵楷依旧带上了林冲和赵楷,站在王府门口,深深地看了一眼身后,仿佛想把这一切铭记于脑海之中。
“走吧。”赵楷转过头,挥了挥手。
赵楷知道因为祈神退雨这件事,他像是“陈胜王吴广兴”那种谶语中受益的人,在京畿获得了惊人的民望,这种影响说不定还会后续传至全国,在这种迷信愚昧的时代,一句谪仙人带来的威力,无可想象。
而徽宗那天那种并不自然的笑容让赵楷起了担忧,还有自己还没能见上一面的大哥太子说不定对自己都起了戒备,自己再不赶紧出去避一避,恐怕再加上自己那几个对头的煽风点火,自己这个皇子就不要做了,就像后世康熙的大儿子一样去坐牢吧。
这就是赵楷突然要出走的原因,避风头。
奈何还是自己太过于弱小,若是自己此时像蔡京或者梁师成那样,手握着重权,我就是谪仙人怎么了?你还敢把我抓起来怎么着。
赵楷苦笑,心中有了些计较,自己先去拐骗几个历史上有名有姓的牛人来撑着班底,实在不行,自个还可以培养人才不是么?也许在历史上根本没有半个标点符号记载的人,在自己英明神武的领导下,在自己良好的教育下,就能成了一个大大的人才。想到这,赵楷得意的一笑。
“瘦长。”赵楷转过身来,一脸不怀好意地笑着看了看瘦长。
“殿下……要干嘛?”瘦长被吓住了,联想到王爷对林冲的热爱,他不禁有些为自己担忧,脸色惨白地看着赵楷。
“你有没有兴趣……”
“没有兴趣!”看着赵楷那种极不正常的笑容,瘦长心中大惊,赶紧不顾上下尊贱地打断了赵楷的话语。
赵楷有些纳闷了,这孩子今天吃什么不消化的东西了,反应怎么这么奇怪?不过赵楷也没放在心上,而是换个说法接着问,“我是想……”
“殿下,瘦长是不会做面首的!”瘦长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捏着拳头,义正言辞的说。
……凉风飘过。
“嘭!”反应了半天才反应过来面首是什么意思的赵楷恼羞成怒,狠狠地给瘦长脑门再添上一个大大的红灯笼,“你这种思想,本王应该丢你去黄河里面洗洗肠子!”
旁边的林冲一向比较严肃,可是每当他看到赵楷暴打瘦长,都会感觉到一阵阵喜感,于是摸了摸自己的胡须,一脸严肃地打趣道,“殿下,瘦长那时岂不是满肚黄水?”
“哈哈哈哈,”赵楷都由不得被林冲这种冷面幽默逗乐了,不顾形象地捧腹大笑,直至笑出了眼泪。
而瘦长站在一旁,笑也不是,不笑又忍不住,憋得一脸铁青。
赵楷用衣袖拭去了眼角笑出来的眼泪,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说,“本王是想问你,瘦长,”然后双目炯炯有神地盯着瘦长,“你想不想做一辈子的下人?”
瘦长并没有领会赵楷真正的意思,一脸迷茫无辜地回答了一句,“给殿下做下人不挺好的么?有什么想不想的?殿下需要我,我就一直当小厮呗。”
赵楷心里浮起了一丝温暖和感动,虽然这个憨货有好处要临头了还没反应过来,但是他对自己这份忠心倒是实打实的。也就是这样的人,才有培养的价值。
于是赵楷又问,“本王告诉你,现在本王以后不只需要一个小厮,本王需要更有用人的人!”
林冲像是听懂了什么一般,侧目看了看瘦长,仿佛有些诧异。
瘦长能够有资格给赵楷自然也不是反应迟钝之辈,只不过局限于身份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赵楷的意图罢了,现在他好像有些懂了,“殿下是说……我也可以在将来某一天帮上殿下?”说完,瘦长的那一双细长眼中,迸发出了别样的炙热光芒。
“军学、书经、武艺和经商,你选两样吧?”赵楷抚了抚下巴上的短须,饶有兴致地问着瘦长。
“王爷……我想都学。”瘦长一副小心翼翼地样子,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
“嘭!”又是一个大灯笼,瘦长再次委屈地摸摸头上的肿包,“殿下干嘛又打我……?”
“不准贪心!”
“那……我选军学和书经,行不行,殿下?”瘦长这回缩好了脖子,双手护住了自己的额头,唯恐自己再次被打。
赵楷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这还差不多。
如果是选择军学和书经的话,培养的好少不得又是一个上马能打仗下马能安邦的人才,赵楷已经感觉到瘦长虽然读的书不多,但是胜在脑瓜子灵光,更重要的是要有一颗耿耿忠心。因为自己以后要干的事,可能是杀头之罪,一般人赵楷无法将其作为心腹。
瘦长选择了之后,却看见赵楷静静地看着他,脸上表情怪异不说,心下忐忑便开口询问,“殿下……”
“嘭!”“怎么…又…打我……?”瘦长连被暴打三次,已经晕晕乎乎、吐字不清了。
“你不备马,我们怎么出门啊!笨蛋!”赵楷骂完之后,也觉得自己今天好像打瘦长打得有点多了,自己也尴尬地一笑。
……
不一会,瘦长就牵着三匹马过来。
赵楷牵起当头的枣红骏马,轻身跳上马去,大喝一声“驾”,便超前奔去。
“林冲,本王最近骑术长进很多,要不要比一比?”赵楷爽朗地笑声传来。
“依殿下就是,殿下小心,臣来了。”林冲虽然性子沉稳,但是却难得今天赵楷开心,却也是双腿一夹马腹,一声暴喝道,“驾。”挥鞭意图赶上去。
赵楷胯下的骏马却在赵楷的缰绳指引下,化作一道枣红色的闪电,向着远方略去。
林冲却也不服输,他骑着黑色的马也在奋力追赶,迅速飞奔起来。
“啊,殿下,殿下!林大人!”瘦长骑马不甚娴熟,只能在后面大声叫喊,“等等我啊!”
三匹马,三道身影,就在高高挂起的艳阳洒下的夺目中,疾奔而走。三匹骏马留下了一片马蹄踏起的烟沙。
……
而在远方一座不知名的深山中。
半山腰上建着一座并不起眼的小道观偏殿里,摆着一个破旧的蒲团,蒲团上端坐着一个头发幽黑,身材匀称的中年道士。
旁边坐着很多稚嫩的小道童。
熏香带来的淡淡烟雾,让中年道士看起来像是有些虚幻。
“郓王殿下,大宋的黎民苍生,就系于你肩了。”
而在道观外的天空上,一只苍鹰飞过,发出一声尖锐的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