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吃饭的时候,郑挽睛注意着饭桌上的气氛,见郑峰就着酒文雅的吃着菜,看心情算是不错,而郑挽霜则和曾氏两人说说笑笑的,强子则不情愿的吃着刚才夹给他的青菜。郑挽睛想了想放下手中碗筷对着曾氏说道:"母亲,我想妹妹年岁也不小了,可对于针线活却一直没有学,也是时候让妹妹学学针线上的事情"。郑挽霜与曾氏说得正起劲,边咬着喜爱的酱肘子,听到郑挽睛提自己学刺绣的事,一时没忍住,近日来郑挽睛就像是恶鬼一样,总是不如自己的意,前天跟她拿二两银子,死都不肯,心里本来就有怨气,瞪了眼郑挽睛随口说道:"我的事不用你管"。
只听见啪的一声,郑峰手中夹着花生米的筷子往桌上一拍,怒道:"什么叫我的事不用你管"。凌厉的眼神盯着郑挽霜看,不知道是因喝酒的缘故还是被气的,白皙的肤色上微微的泛红。周身的气场却严肃非常。
郑挽霜吓得身子哆嗦了一下把手上夹着的肘子都给吓得掉地上了,而强子更是吓往郑挽睛身上靠着。郑挽睛摸了摸他的小脑袋,示意别害怕。郑挽睛也没想到郑挽霜会说出这样的话来,郑应该是非常恼怒吧。毕竟郑峰并不知道俩女儿间的矛盾,一直以为小女儿虽然野蛮了点,讲出的这句话简直就是大不敬。一直以为虽然曾氏不待见郑挽睛,但三姐妹之间相处还是很和睦的。今突然听到这话,心里如大海般翻涌澎湃。
郑挽霜被郑峰的举动吓了一跳,也意识到自己刚才说的不妥,低着头,用手扯着自己的衣服,郑峰气得又拍了两下桌子,凌厉大声道:"说,什么叫我的事不用你管,难道你平时就以这态度对姐姐的,平时真是太娇纵你了,才养成这性子,简直就是肆意妄为,口无遮拦,顶撞姐姐,如今是这般,以后就不就能欺到父母头上来"。
曾氏吓得心直惊慌,相处十多年来从未见郑峰如此严厉的说话,看着宝贝女儿被吓得都敢说话,眼泪也啪啪的往下流,叹口气,以前不是挺聪明的,在郑峰面前都是姐姐长,姐姐短的叫着,今儿怎么当着他的面如此说话,"老爷,霜儿也是那么随口一说,她是无心的,因这刺绣向来霜儿就不喜爱,所以才会失口说了句这样的话,霜儿平日里最是听姐姐的话了"。
郑峰审视着曾氏一会儿,又看看郑挽霜,道:"跟你姐姐说声道歉,从明儿起就老实呆再房间里由你姐姐教导针线功夫,年纪也不小了,莫再纵着了"最后一句话却是对着曾氏说的,可郑挽霜见爹爹就因为自己说了一句话就发如此大火,更何况她自认为本来我的事就不用那贱人管,为什么要向那贱人道歉,心里早已经被这几天郑挽睛磨得不爽快,此时更是一根经倔起来,抹干眼泪,甩下脸子就回房去了。这可把郑峰气的,连饭也不吃了,骂了曾氏几句教女不善,就往书房去了。
而剩下的郑挽睛和曾氏,还有强子,也没心思再吃了,曾氏冷眼对着郑挽睛道:"闹成这样,你现在可满意了"。郑挽睛很无奈,看这情形是要往自己身上赖得了,委屈开口道:"母亲,我原也没想着会这样的,我是真的为妹子好,你想啊,那个姑娘不是自小就学习着刺绣,我也是一心为妹妹着想,转眼霜儿已经九岁,就算再不喜欢,也是要学的,不曾想妹妹竟然如此抵触针线活,也是我这做姐姐的不是,自小没能看着她点"。曾氏被她这一通话说下来,想反驳吧,可人家说出来的句句都是为霜儿好,看她在自责自己,但总是感觉怪怪的,可又说不上来那里怪。也就不说话板着脸往郑挽霜房间走去了。
强子看只剩下自个和姐姐了,知道大家都心情不好,也不说话乖乖的由着郑挽睛夹菜给他什么就吃什么,郑挽睛没有曾氏母女的嘴脸在,到是吃得很舒服,看强子吃饱后,让田婶照顾他。心里却在想着经过这一闹郑挽霜肯定更恨足了自己,只是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要教她绣活,反正她也是指定不会乐意让自己教的了。到时候要教也就认真的教,她那性子,不用几天也就不干了的。
又想着他们三个都没怎么吃晚饭,亲自下了三碗面条加点鸡蛋青菜,先送了两碗进郑挽霜的闺房,隔着老远都能听到郑挽霜吵闹着不学刺绣,这是郑挽睛第一次到她的房间,与自己房间的布局一样,只是里面的摆设却与郑挽睛的大相径庭,地上到处都是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梳妆台更是放满了珠花与胭脂水粉,只这才屁大的小姑娘就想着如何打扮自己了,衣服也是放着一堆堆的,给人感觉像什么呢,不错典型的狗窝。
娘俩看到郑挽睛进来,都停止了说话怨恨的看着她,郑挽睛并未走进里屋,只把手上的东西放在外面的桌上,道:"母亲,妹妹,想来你们晚饭没怎么进食,煮了点面条将就着吃点也好"。曾氏脸色讪讪的嗯了声,可郑挽霜却道:"就你会卖乖,我是不会跟你学刺绣的"。看郑挽霜一副与你没完的表情,郑挽睛也不说话,对着曾氏行礼后,便出去了。
进到厨房又泡了杯菊花茶,与面条一起放在托盘上送去书房给郑峰,看着透过印在窗上的影子,或许郑峰是孤寂的,有这样一个不温柔体贴,善解人意的妻子,怎么不寂寞呢,其实男人也是需要有亲近的人时常鼓励着,安慰着,分担着生活中的点点滴滴,身为妻子更应该时常关注着夫君的生活起居,女人是要哄的,而男人则是要夸的,而曾氏却是个粗心的,只一味的寻求关怀,却从不曾过问过郑峰日常生活。经常絮絮叨叨的念着他这不好那不好,更不曾留意过他的喜怒哀乐,每天郑峰起来开铺,曾氏还在床上睡大觉,晚上曾氏上床安睡了,可郑峰还在书房看账本。只曾氏还经常抱怨郑峰不关心她,可她又何曾关注过郑峰的点滴呢。人的感情是相互的,你对他好,他自然会回报给你相对等的好,有些人你就是对他再好,她也认为是理所当然的,只要有一回不顺着她的意,也就会心怀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