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观好奇的看着子临,“师弟有事尽管说来,力所能及之处,自然尽力。”
子临点点头,“那先多谢师兄了,实不相瞒,我来白云城之后,收了一位弟子。”
周观喜道,“没想到师弟竟然收了一位传人,真是可喜可贺啊。”
“师兄会错意了,只是一名记名弟子,算不得传人,她乃阴魂之身,我传她的是鬼修法门,尚不算我教内弟子,日后回到宗门,我会禀明此事,在此期间,还望师兄多多照顾。”
周观摸摸山羊胡子道,“师弟多虑了,我等在外所收弟子,若非教内法门,一律依从师长,不必顾忌宗门,至于是否算我纯阳宫弟子,全看弟子意愿,师门不会强求。”
“原来如此,那便再好不过,那这弟子就全靠师兄照应了。”子临拱手见礼。
“师弟放心,有我在此,自然会护她周全。不过我倒好奇,师弟打算去哪?连弟子都不管不顾了,”周观好奇的问。
子临答道,“我外出之时,接的是冤魂海岛的任务,现在看来,那里的形势估计也不怎么妙,带她上路,多有不便。”
“原来如此,冤魂海岛,那师弟可要多加小心才是啊。”周观从这次蛮族的动作来看,已经有蛮人从冤魂海岛逃脱,冤魂海岛上,绝不平静。
子临示意明白,随即道,“师兄随我来。”
两人来到柳府上空,子临传音,“秀儿,你出来。”
老井里,秀儿睁开眼睛,听到子临传音,虽然疑惑,但不敢拖延,连忙出了老井。
“师兄,这就是我那弟子,日后就有劳师兄了。”子临指着秀儿说。
周观捋着山羊胡,道,“师弟眼里不错啊,这师侄阴魂纯净,阴身凝实,不仅阴气充盈,还有水灵之气,看来也有些机缘。”
子临一笑,并未作答,对秀儿说道,“秀儿,这位是你师伯,还不快来行礼?”
秀儿款步上前,“弟子见过师伯。”
周观哈哈一笑,“师侄免礼,”说着拿出一个玉符,上面灵光隐现,“师伯身无长物,这枚清神小灵符就作为见面礼吧,虽无大用,安稳神魂还是够了。”
楚秀儿看向子临,子临笑着点头,“既然你师伯赐予,你就拿着吧,日后好生听你师伯吩咐,且不可胡作非为,否则为师严惩不贷。”
“秀儿知道了,谨遵师父教诲。”楚秀儿知道离别在即,点头称是。
周观见此笑道,“你们师徒二人叙话,我还有事,先走了。”
子临拱手道,“烦扰师兄了。”周观一笑飞走,子临对对楚秀儿道,“回井里吧。”
老井里,秀儿望着子临,轻声说道,“师父这就准备走吗?”
子临点点头,“不错,所有事情皆已妥当,你也有人照拂,我再无牵挂,自当要走。”
“师父去哪儿?真不能带徒儿吗?”秀儿低着头问。
“不能,这次为师去冤魂海岛,乃门中任务,带着你多有不便,你就在此地修行,等为师从冤魂海岛回来,接你回宗。”
秀儿点点头,不再说话。
子临一笑,“不过短暂分别,何须作此姿态,我等修道之人,动辄数十载不在话下,胜在长久,今为师要走,有几句话嘱咐,徒儿听好。”
楚秀儿闻言跪地,“弟子恭听教诲。”
子临看着楚秀儿,“你我师徒之缘,来之不易,况你修炼法门并非为师一脉,所以日后多靠自修,基本的常识我也告知予你,日后若有不明之处,也可询问周师兄。”
“为师修行,与云荒所传有些区别,不仅修炼法门,打磨法身,而且修炼真性,得悟本心。日后你修炼之时,若有心迷,但得多行善事,种善因,结善果,时日一久,自能体悟本心,不为外物所惑。”
“切记仗着修为在身,自恃力强,从而惹下祸端,危及自身。为师护得你一时,难护你一世,若不知自省,终究难逃天道人道,业力生时,果报自受。”
楚秀儿答道,“弟子谨遵师命。”
子临扶起楚秀儿,“既然如此,那为师这就去了,你好好修炼,下次见时,希望你能得悟本心。你因情入道,自有慧根,警而行之,日后自见功果。”
老井外,楚秀儿看着越来越远的的子临背影,沉默良久……
白云城上空。
“多谢师兄相送,小徒就有劳师兄照拂了。”
周观点点头,“师弟放心便是,此去冤魂海岛,多加小心。”
子临点头,不再言语,青衣飘飘,飞身而去。
青龙山山顶,这里是白云城方圆最高的一座山,子临落下来,看着脚下白云城,淡淡一笑,“山河机枢图,出!”
山河机枢图迎风而涨,最后化为一丈方圆,上面符文闪烁,子临打出法诀,“山河机枢阵,收摄灵机,敕!”
自白云城上气机牵引,鼓卷周边山脉灵机直入山河机枢图,看着上面白云城的缩小版图,感觉图上灵性又增几分,子临满意一笑,御剑而起!
一路卧山躺石,餐风饮露,子临这段时日有些紧绷的心神,也开始渐渐融入这秀丽河山,心神平和之下,金丹运转打磨便又轻快几分,让子临更是欢喜。
如此三月,这日,子临来到一个小城。
子临望着城上的依稀可辨的旧字,缓声读到,“普陀古城。”
进了城,这时正值夕阳欲坠之时,城内炊烟飘荡,子临缓步而行,这里,似乎有一种力量,在吸引着他的脚步,促使着他往前走,去看看前面到底是什么。
城西,古寺。
子临放下小九,停下脚步,抬头望着古寺匾额,“妙华寺。”
妙华寺周围墨竹围绕,晚风吹拂,飒飒作响。
走进古寺,正殿一个观音大士的青铜塑像,慈悲的双眼如同感受到众生的苦痛,透着怜悯。可惜塑像上青铜绿锈,蛛网密集,供桌也不见踪影,地上倒看着干净。
子临感应之下,知道西偏殿有人,起步走去。
西偏殿,一个白衣女子,几个乞丐,几个体残之人。
白衣女子身旁的一个瓦罐还在冒着热气,她正端着一个碗,给一个缺了胳膊的人喂着东西,几个乞丐看着白衣女子的眼神透着温暖,却无人说话,都在静静的等着。
看到子临进来,靠边的几个乞丐警惕的站了起来,白衣女子听见动静,放下手里的碗,转身看向子临。
微笑的脸如同莲花初开,带着几分疑惑,几分好奇,轻声道,“咦,你是?”
子临见那眼神,心头不由一暖,温声答道,“贫道有礼了,子临今日误入此地,惊扰之处,还望见谅。”
白衣女子微微一笑,“原来是位道长,白莲失礼了,这妙华寺本非白莲一人之地,何来惊扰,道长自便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