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突破了?”吴管事狐疑的看着慕一白半晌,这才缓缓的开口道:“你体内的灵力安静而平缓,而且积累也不甚足够,哪里是要突破的样子?”
“第六感!踹死米!”慕一白神情庄重的盯着吴管事的眼睛说:“我有预感,我突破境界已经近在咫尺,只要我闭关几天,出来之后,我将不再是曾经的我!”
吴管事神情似乎有些恍惚,喃喃说道:“你这小子,叫你不要干活太拼命吧你不信,累的都说胡话了吧!突破境界这么大的喜事我高兴还来不及呢,踹死你做什么呀!去吧去吧!不过你突破了境界,你还是叫小白!”
“都说了几万回了,别叫我小白!”慕一白愤怒的吼到!
“知道了,小白!”吴管事嘿嘿怪笑几声继续说道:“不过在我看来,这练气期一层突破到二层,真没啥好紧张的!想当年我拉着拉着屎,就从一层突破到二层了!所以啊,小白你也别太大惊小怪,该来的,总是会来的!”
慕一白差点一跟头栽倒在地上,闷哼一声掉头就走!心说这是什么世道,人家拉屎都能涨境界,自己这十几年来咋就没进步那么一点点!而拉的屎倒是能装满很多个茅坑了!~人比人真的是会气死人的,哎!
准备停当之后,回到自己的屋子,插好门窗,慕一白便盘坐在地,运转体内那丝微弱的灵力调息起来。
他并不在乎有人来打扰,但来这里已经几个月了,从来没有人来过他住的地方玩耍什么的;毕竟,谁会愿意去和一个浑身臭烘烘的人一起呢。
再说了,要是点儿背也就认了吧,有什么办法呢?以慕一白现在的能力,洞府肯定是没指望的;预警用的符阵什么的他也没钱去买,也只能万事将就了。
时间过去的很快,转眼便道了月上中天的时分。
慕一白长长的呼出一口气,缓缓的张开了双眼。
这一次的打坐效果似乎超常的好,至少慕一白自觉感觉精神异常的振奋,完全没有半点疲惫的感觉。
开始吧!他心中暗道,一边从贴身处摸出那模样古朴,巴掌大小的储物袋。
储物袋似乎是皮质,却不知道是何种妖兽的皮做成,其上布满了繁复的法阵线条。储物袋中的空间可大可小,大的自成一方世界,其价值当然不可衡量。
一般的储物袋,其空间大小也不过就数米方圆,但也是不可多得的宝贝!大陆上的修仙者不知凡几,能拥有储物袋的却没几个,可见其稀有!这也是慕一白不敢将这东西拿出来见人的原因,毕竟东西再好,命没了有毛用不是?
就连着储物袋上的法阵,慕一白也不敢随便向人打听破解之道。
毕竟阵法大家都是些人精,什么样的法阵用的什么样的物品上面,他们一眼就能看出,所以慕一白打死也不敢轻易冒险。
听了这么几个月的法阵课,慕一白增长了不少见识,也学到了不少的法阵知识,但没有那一个对他有帮助,就算有也不是他一时半会能用的上的。
直到今天的传道,才让他感觉到了那么一丝的可能性。
储物袋袋口布置着一个小小的法阵,法阵虽小,但异常的复杂,而且和储物袋本身的法阵相比,明显的不是一体,一看便知肯定是原储物袋的主人布置的封印。
“尼玛!人生难得几回搏!拼了!”慕一白想到如果不成功有变白痴的危险,但再想想与其这么窝囊的活着,不如搏一回,面色不由得有些狰狞,咬牙自我打气。
在神识的牵引之下,脑海中的地图不安的扭动起来,全力将储物袋罩在其中!
原本能观察方圆五十里的地图,此刻完全被以个小小的储物袋所占据!储物袋上的每一根符文线条都那么的清晰,甚至兽皮上的每一个毛孔都显得那么粗大,犹如一个个巨大的窟窿。
慕一白脑海中一阵阵的眩晕,他只感觉自己的心脏似乎随时都有爆炸的危险!他的额头上青筋暴露,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
但,这还不够!
远远不够!
慕一白强忍着脑海中犹如乱刀割刺般的痛楚,牙关紧咬的他闷哼一声,全力驱动脑海中的地图,一寸寸的缩小着,直到整个地图中,只剩下袋口那小小的法阵!
锥心般的剧痛,让慕一白浑身一阵阵剧烈的颤抖着,浑身的衣裳已经完全被汗水湿透!毛孔中,殷红的血珠慢慢的渗透来出来,远远的看去,他完全已经变成了一个血人!
但这些慕一白似乎已经感觉不到了。
现在他的基本上是又聋又瞎!身边的一切他看不见,也听不见,甚至连自身的痛苦都已经感觉不到了!
他所有的心神都放在脑海中那小小的法阵上!
那法阵犹如一条首尾相连的长龙,随着阵法中灵力的流转,犹如活物一般有规律的膨胀和收缩着,似乎是在呼吸一般!
慕一白也不停留,他以自己那弱小的神识为引,牵动脑海中的地图,小心翼翼的进入到法阵的内部。
轰隆一声巨响,似乎是感受到陌生神识的靠近,原本犹如平缓的溪流一般缓缓流淌的灵力瞬间变得暴戾了起来,变成了在山谷见汹涌澎湃的激流,以摧枯拉朽之势恶狠狠的撞了过来,瞬间就将慕一白那弱小的神识撞的粉碎!
慕一白哇的喷出一口鲜血,心道我命休矣!两眼一翻就晕了过去。
但一切并没有结束!
那激流撞碎慕一白的神识之后,狠狠的撞上了被神识牵引过来的地图!
却异常的,没有激起半点浪花!
也是,在山谷间再如何汹涌澎湃的激流,到了大海中终归是浪花中的几朵。
慕一白脑海中的地图对上法阵中的灵力,犹如无边无际的天空中多了几粒尘埃,那灵力瞬间便被稀释,被同化,最后归于平静。
储物袋袋口的法阵上的灵力波动消失了,那些法阵的线条冒起几丝青烟,便崩散开来,什么都没有留下。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慕一白悠悠醒转。他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却被巨大的痛苦击中,抱着头哀嚎了起来。
他只感觉自己的脑袋中似乎变成了一片混沌,不时的有东西的上飘或者下沉,正经历着开天辟地一般的动荡,两眼一黑想要再次晕过去。
可天总难遂人愿。
慕一白现在死活都晕不过去!
他无声的哀嚎着,抱着头满地打滚,却无济于事!那痛苦犹如跗骨之蛆一般,在他脑海中不停的啃食着,似乎永不停歇!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那痛苦终于慢慢的减弱了。
两眼无神的慕一白此刻嘴唇干裂,布满了血口;散乱的头发上满是泥土浑身上下,甚至青石地面上都布满了抓痕,两手的十个指甲早就不知去向,只余下十个血肉模糊的指头。
过了很久,也许是太累了,他终于再次如愿晕死了过去。
清晨的第一丝阳光照向人间,原本安静的金环门再次变得喧嚣了起来,四处都是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
打拳的打拳,练剑的练剑。
蓬头垢面的慕一白从自己的屋子中冲了出来,直奔饭堂。
几天了,他水米都没沾牙!脑中的一阵一阵痛苦让他吃尽了苦头不说,更让他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原本准备的干粮,早在他承受第一波痛苦的时候就变成了烂泥!
今早醒来,慕一白发现脑中的疼痛终于消失了,但肚中的饥饿感让他有种再不吃饭随时都会被饿死的感觉,便再也顾不上自己此刻的形象似乎不应该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推开门便冲了出来。
“妈的,饿死鬼投胎么?看他那吃样,猪和他比简直都是大家闺秀!比他矜持多了!”
“真晦气!叫花子都能来食堂吃饭了?金环门真是,什么人都招,看看他,脏成啥样了?”
“走吧走吧,臭死了哪里吃的下?真倒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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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一白才不管别人说些什么,拿什么样的眼光看自己,反正他早就习惯了!再说此刻他的眼里,心里只有热腾腾的饭菜,其它的都靠边闪!
一个人吃了几大碗粥,还有十几个馒头之后,慕一白抹了抹嘴,心满意足的拍拍胀鼓鼓的肚皮,一摇三晃的去了,留下了一屋子的人,和他们的白眼还有冷嘲热讽。
“靠!什么玩意!老子吃自己的饭,干你们鸟事?那么不爽我?有种来打我呀!”慕一白边走边小声嘀咕着,他可没那胆量去犯众怒,到时候倒霉的只能是自己。
有本事的做大爷,没本事的装孙子!虽然慕一白一直认为自己是天命所归之人,但眼下自己实力低微,就算对别人冷落自己,贬低自己颇有微词,却也只能在心底过过嘴瘾。
“韩信还受过胯下之辱呢!”他这么跟自己打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