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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头放低了嗓音,叹了口气道:“年轻人啊,你有所不知,李少爷见你醒了,定会让你与他的两条大獒比试,你如果打不过就会被獒犬咬死,就算你能打得过,你从此就会成为李少爷的猎卫。他让你做什么,你都必须得听命于他。如果你不听话,他就会.......。”
话到这里,白星张大了嘴巴,却是说不下去了,他看着门口,有些恐慌的合上了嘴巴。
易安顺着他的目光望去。门外面两个健壮的大汉正向着屋子走来。走的近了,易安看到,这两个大汉腰里都斜挎着一把钢刀。
白星自发现这两个人的到来,便停止了话语,他本想让易安躺床上去装睡。现在却已是来不及了。
这时,那两人走了进来,看到白星与易安坐在桌子旁。为首那名大汉满脸凶相,当先质问道:“老白星,这小子什么时候醒来的,你为什么不去上报,他是李少爷备选的猎卫,哼,你这次要是再敢私自放人走。李少爷绝不会轻饶你的。”
白星忙站了起来,他有些慌乱道:“两位猎卫来的刚好,你们来的正是时候,他刚刚醒来身体有点虚弱,我想等他吃点东西,身体好一点了,再带他去见李少爷。”
那大汉听罢,桀然笑道:“李家庄四周,增加了卫队巡逻。你这次就是想放他走,也走不掉的。哼,你等下自把人带来见李少爷。阿三,我们走。”他说罢便是叫了另一名大汉,两人便自顾去了。
白星忙叫到:“两位猎卫慢走。”
那两个猎卫似乎还有什么重要事情,走路极快,一会儿便是远的只看到隐约背影。身后隐隐传来他们的谈话:“那个女子,逃不掉的......”
白星等到他们远去,便叫一声“糟了。”
易安满腹疑团,正想开口询问,白星看着易安,眼中带着惋惜道:“年轻人,我看你这次是凶多吉少了。李家庄外巡逻卫队增加。我看你是跑不掉了。”
“白叔,猎卫是什么?那个李少爷,为什么要找我做什么猎卫?”
“你刚刚看到的那两个人就是猎卫,李少爷是李家大少爷,这里是李家庄,方圆十里都属于李员外的封地。这里的地都属于李员外家的,我们都是为李家庄做事讨口饭吃的。那天我们发现你的时候,你昏倒在地不醒,嘴角还淌着血迹。离你不远的地方,一只云豹也倒在地上,那只云豹脖子上一个血洞,一看就是鲜血流干而死。
李少爷就怀疑是这只云豹是你杀死的,虽然李少爷的猎卫里,也有能徒打死野狼的,但是能杀死云豹的还没有。云豹可比野狼凶猛多了。年轻人,我是不相信你能杀死云豹的。所以我劝你赶紧走,免得被李少爷的獒犬活活给咬死啊!咳咳......”
白星一口气道来,微微咳嗽,叹了口气,似乎是想起了什么。
易安静静坐着,听到白叔说出这样一番话,他的心中忽地泛起一丝怪异之感。
“哦,是这样吗?”易安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他面色微变,随即又平静下来。他的心中却是生出一股子恐惧,这恐惧越来越大,甚至于他的身子已开始微微颤抖。
白星看到易安的怪异之态,以为他心中害怕与獒犬打斗,便倒了碗水递到易安面前,安慰他道:孩子,你别害怕,大不了老头子带你从后山人少的地方,看能不能逃出去。”
易安双手捧过瓷碗,低头,一口气喝干了碗中的水。他的身子渐渐平复下来,他抬头看着眼前这个被他称作白叔的老头子。
他的头发已是花白,如长亭镇冬天里,飘落的寒雪,他的脸苍老不堪,如长亭镇外,白河边上,白杨树枯皱干燥的树皮。这一刻,他想起了曹民。那个救过他性命的,小梅村里的民叔。
随即他便是又想起了曹灵儿,他的心犹如针扎般地一痛。在慈云寺两年的时光,青灯古佛的平静生活。使得易安,似乎已经忘却了那些痛苦无助的过往。
无量佛光的压制,以及慈云的帮助,使得易安已经以为这寒毒即将驱逐,只要这般下去,早晚会驱逐的。
他的害怕,恐惧,不是来自于白星所想的,害怕要与李少爷的两条獒犬打斗,他听到了白星的话,忽地意识到,那云豹的死,也许......也许真的是自己寒毒发作迷迷糊糊中咬死了云豹。
易安越想越是心寒,越是确定,他看着自己的手掌,这双手没有受任何伤,厚实而略显得宽阔。
他想起了在慈云寺里学到的擒拿手法。忽地明白了什么,明白了慈云为什么不教授他大金刚神力。
师傅定是知道,我的寒毒无法根除,怕我日后发作伤人,所以不教授我大金刚神力,而只是教我无量佛光压制寒毒,这套擒拿手法也许是让我防身来用。
只是一套擒拿手法,我已经可以杀死云豹,如果我学了大金刚神力,寒毒若是发作,这些普通人定难以制住我,到那时候我不知要害死多少人。
易安越想越是心惊,原本以为,就快驱逐的寒毒却是如跗骨之蛆。这一番推测将易安再一次推到了绝望的边缘。他想起了初见慈云时,自己求慈云收留自己的时候,心中所说的话,“如果佛法也无法驱逐我的魔念,就让我易安就此长埋佛前。”
而如今,慈云寺没了,师傅生死如何?,两位师兄也不知怎么样了?可否逃出黑雾去了天童寺。那黑衣人,又是谁?“如今你躲在这里,藏匿起这小子......”易安想起了黑衣人的话。
为何一定是我,这世间这么多人,为什么偏偏要找到我。易安紧咬嘴唇。心中升起愤恨,他胸口发堵。
他用力摇了摇头。看着白星道“白叔,我们素昧平生,易安还未及感谢你的救命之恩,又怎能连累与你。你放了我,那个什么李少爷定不会饶过你的。”
白星看着易安,他苍老的脸上浮起一丝伤感,似乎想起了一些遥远的事情,他咳嗽一声道:“你还年轻,就这么死了太可惜了。我的孩儿如果不是被那獒犬咬死,也该有你这么大了。我老了,赖活了这么多年,他不会把我怎样的。如果他杀了我,我正好可以下去陪孩子与珍儿了。
孩子被獒犬咬死了,珍儿疯了,上吊自尽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只是我太怯懦了,连死都没有勇气。”白星说着说着,那些往事一幕幕涌出。这个苍老的农人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双眼灌满了泪水,他看着易安,似乎是看着自己的孩子,再也忍不住,泪如泉涌,泪水在他苍老的脸上弯曲流淌。这个苍老的男人,趴在小木桌上,低声呜咽。
易安静静的看着这个老头,这一刻,他的心一阵抽蓄,他紧紧握住拳头,似乎做出了什么决断。
我,不能独自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