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之中,断断续续传来,孩童响亮的哭声。
“爹爹,你在哪里,没有月亮,我什么也看不到......你在哪里,你不要我了吗?我找不到路了......”孩童惊恐的哭声中,夹杂着无人懂得的悲切。
在一望无际的荒原,淡淡的灰色云气笼罩着整个苍穹,极低的压下来,给人一种空旷孤独之感。
在这苍穹之下,荒原之中。一袭黑衣的青年,在这荒原里渐行渐远。
一位白衣如雪的姑娘,在其身后,远远的跟随着,她望着黑衣青年的背影,眼中略带着一丝哀怨,更多的,却是留恋。
“你,真的要去那个地方......”姑娘的声音远远的传来。
“浩瀚宇宙,与之比拟,吾等生命微弱蜉蝣,而又短如弹指,若我不惜时,则时不待我,则时不我待......时不待我,时不我待......时间不会等待我,时间,也不会允许我等待......”黑衣青年没有回头,淡淡的声音传来,在天地之间徘徊回响着。
“你等等......如果我要与你一起去呢?”白衣如雪的姑娘轻轻伸手,似乎黑衣青年就在其面前,她想伸手,抓住他的肩膀。
“人世间最可笑的是蝼蚁的挣扎,最可悲的,却是是蝼蚁都尚且挣扎,身为万物之灵的人类,却连挣扎都不敢。天宽地阔,人心狭窄,大道无情,万象为形。你,还是回去吧。”
黑衣青年止住了脚步,仍是没有转身,他抬起头仰望灰蒙蒙的苍穹,淡淡的声音之中,蕴含着一丝冷漠无情之意,令白衣姑娘的心,蓦然一颤。
“天若有情天亦老,无情大道是道,有情大道为什么?就不能算作是道。都做无情之人......都修无情之道......我偏不信这般无情之道就是真正的天道。”
白衣姑娘坚定心神,不依不饶的说道。
“大道无情,执念近魔,天涯相逢,卿何须念,怕,终有天,姑娘后悔曾相见,莫不如一切随天缘,随命缘......”黑衣青年迈开步子,再不停留,他萧瑟孤漠的身影,在遥远的,天地交接之地,渐渐的,变得越来越小......
“等等我......你休想离开我,就算你到天涯海角,到九幽黄泉,我也跟定了你。”白衣姑娘一跺脚,朝着那渐行渐远的黑色身影,远远的追了过去。
“倘若我要去的是,鸿蒙灵源呢......”黑衣青年低声喃喃。他那化不开的冷漠脸庞,显出了一丝惆怅。
易安从梦中醒来之时,发现自己身处在一处亭台之内。亭台之旁云雾缭绕,却是没有那么的浓厚。
易安抬头望向亭子外面的云天,蓝天悠悠,白云横生,似乎触手可及般近在眼前。
这与天极为接近的地方,便是望天峰之巅,神女宫外的望云亭。
“你终于醒了,易安,”公孙晓莺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自从扶瑶重新设置了阵法,带他们一路来到这里,易安一路上皆是昏睡不醒,无论公孙晓莺与诸人用什么办法,都无法将其唤醒。
来到亭子之后,扶瑶告诉他们,神女宫从不许男子踏入,交待他们在此等候,她则进去告之师傅,至于救易安的事情,巫山神女有伤在身,大概需要他们等一段时间了。
“这是什么地方?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易安醒来,看着亭子里面围着石桌而坐的众人,一脸疑惑的的问道。
众人回头,望着易安,心中皆不是滋味,不知道该如何去回答他,他们原本以为巫山之行颇为顺利,来到之后,却是节外生枝,先是易安长久没有发作的寄魂,竟然在玄元锁的压制之下,还能够不可遏制的发作,他们更是曾经一度失散,而汇合之后,却是发现易安失去了记忆。
随之而来的便是遇着巫山神女的师姐,带着一帮魔道修士来逼要天夺巧音,想要毁灭神女宫。
他们迫不得已的见识了一场元神大道修士的壮观斗法。虽然难得一见,却是看得他们心惊肉跳。尤其是星辰与公孙晓莺,心中格外的担心,一旦巫山神女真的落败,帮易安解除寄魂的唯一希望,便会由此破灭。
不过好在随后,扶瑶冒险打开天夺巧音,却因此融合了天夺巧音使其认主。天夺巧音的威力远远超出了他们的想象,一举挫败冰月,使冰月再无心斗法,远远遁走。其实冰月的遁走,更多的是受到阴阳合和散的影响,心中****大动。只想回去见到宋玉。
而公孙晓莺与丁灵,还有扶瑶,也吸入了一些阴阳合和散,只是因为少,所以影响不大。却是令扶瑶心中对司马玉麟的情,再也克制不住。也令丁灵对李轩和不再那么的冷淡。也让温和的公孙晓莺敢于对易安说出一些大胆的情话。
说起来,这个逍遥侯此番害人不成,倒是做了个大大的媒人,不但化解了冰月与巫山神女的争斗,更是有可能从此成全了三对佳偶。
不知道逍遥侯知道之后,会不会吐血而亡......
此刻的逍遥侯,正在一处繁华小镇上,一座叫做翠香阁的一间豪华雅间之内,一群姑娘之间喝着小酒。
他下了巫山之后,心中一直闷闷不乐,自己辛辛苦苦炼成的重要傍身‘法宝’。就这样被毁的一干二净,说起来都怪自己太过于胆大妄为,竟然色迷心窍打起了比自己高一个境界,小修尘界巅峰修士的元神女修的注意。好在最后自己灵机一动,冒险一试,方逃过一劫。
这次他能死里逃生,已是不幸之中的大幸了。
逍遥侯下得巫山之后,一路向东而去,他本没有固定洞府,便寻思着向东而行,要继续寻找那炼阴阳合和散的几位灵草。好早日的再炼一瓶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