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凡站在窗口轻轻叹气,眼眸微微眯起脸上是难得的深思,直到身后传来略显凌乱的脚步声,才甩甩头发,勾起坏笑,作出一脸幸灾乐祸的样子“哟!莫雨,干什么缺德事了,一脸慌张的?”
林莫雨煞白着脸,扶着莫小凡的房门轻轻喘气,心中堵得厉害而这莫小凡的话却又是更加真切地插在自己的心头。
“我都这样了,你还。。。”话说一半,这才想起莫小凡是对于自己和郑蒙的事毫不知情,不禁小脸又白了几分。
“你怎样了?”莫小凡倒是来了劲“真做缺德事了?”
林莫雨心中并没有底气,脑海中依旧是刚才那惊险的画面,僵直了身子,转移话题地问了一句“月子说你找我,有事?”
莫小凡一笑“有什么事,你还不知道?”
这话让林莫雨听得更是云里雾里,扬起眉头看着莫小凡,默默地表示疑惑。
莫小凡笑得更开,却是不语,只是静静地看着林莫雨,而笑容渐渐消失之后,这张俊俏的脸却让林莫雨有一种难以喘息的压力。林莫雨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压力太大了,以至于一向嘻哈的莫小凡居然会让自己一时望不到底,仿佛这是两人的第一次见面一般,陌生地不像话。
心中更是难受,扭过头不看莫小凡,心中暗忖着自己就不该来找莫小凡,只是这会儿若是出去又怕碰到李家两口,不就把林月子为自己离开找的借口拆穿了。
憋屈了半天,实在忍不住了,问上一句“莫小凡,你是不是被月子虐待多了,精神不正常?”
莫小凡一愣,黑眸暗淡几分,声调却仍是平常般的嬉皮“我倒是宁愿她直接了断的来虐待我”而不是把她自己弄得疲倦,最后这半句话没有说出口,这是埋在莫小凡心头的伤。
“嗯?”林莫雨越来越云里雾里,自己的事尚未弄清楚,林月子这边又出什么毛病“你们吵架了?”
“我们很恩爱。”莫小凡笑笑,又跟上一句“不必羡慕。”
眼看着这话聊不下去,林莫雨更加尴尬而这莫小凡倒是沉得住气,眯着眸子看着林莫雨。
林莫雨受不住,勉强地笑笑,道了声“我先回房了。”
话一出口,手却被莫小凡紧紧抓住,扭过头来便触及莫小凡带笑的黑眸,眸中光彩闪烁却让林莫雨心头一紧。
“干什么?”林莫雨甩手,莫小凡却是抓得更紧。
“你疯了!”林莫雨扬起脑袋正视着莫小凡,心里乱的不像话,对于林莫雨而言,她可不希望再出什么事端,毕竟自己并不是什么坚强的女孩可以承受一而再,再而三的打击。
“是你想干嘛?”莫小凡调子一变,声音中带着微微怒气“你真以为我们是朋友?”
“什么?”林莫雨瞪大眼“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莫小凡笑,俯身凑到林莫雨耳边,声音轻柔“要不是月子,你以为我会容忍你这么脏的女人对我称兄道弟?”
林莫雨一颤,恐惧猛然地窜出身子,像是每一个毛孔都迸发着寒意,她一把推开莫小凡却不敢抬头直视,丢下一句“小凡,你心情不好,有什么事我们明天说。”转过头灰溜溜地跑出门。
莫小凡眸子一沉,言语有力“你就只知道跑?等着谁来收拾烂摊子?”
这句话说的并不大声,莫小凡不能确定林莫雨是不是听到,也许这句话只是说给自己听的。
身子一软,他坐在房中的软沙发上,轻声微笑。若是让林月子知道了这事,大概会气得发疯。林月子不知道,他有多心疼她,每一次看到她为别人的事而受伤,他便痛得无法言语,即便如此,她也不愿带上他,让他陪着她受伤。他是男人,他想保护心爱的女人,而非不断重复地旁观。
心中刺痛,他扬起脑袋,闭上双眸像是已然熟睡,他知道对林莫雨发脾气是没用的,林莫雨做的事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呢?即便他装着不问世事,但是涉及林莫雨的事林月子一定不会旁观而莫小凡也就不能不知道。
以至于,莫小凡常常在想,林月子为了林莫雨做这么多究竟值不值得。
莫小凡不知道,真正的友谊比爱情更让人难以割舍,而林月子恰好又是一个极其重感情的人,这样的人往往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
从莫小凡房里出来后,林莫雨便更是不安,当然在思前想后一番以后,林莫雨便直观地认为莫小凡是在林月子那儿受了刺激,毕竟那小子只有林月子能管得住。
到了楼梯口,正琢磨着是不是该躲回自己的房却刚好碰上了抱着彤彤的林月子。
林莫雨一惊,刚想快速逃走,又听林月子声音幽幽“跑什么?不就一个孩子,你至于吗?彤彤已经睡着了。”
林莫雨定了定神,这才注意到彤彤在林月子怀中睡得正香。林月子抱着彤彤往林莫雨房间走,林莫雨在后面跟着。
进了房,林月子小心翼翼地把彤彤放在床上,瞪了眼林莫雨“我累了,接下来你看着她。”
“嗯?”林莫雨拦住林月子“不行,要是她醒了怎么办?”
林月子用力地拍了拍林莫雨的头“白痴啊你!你不哄哄她,迟早露馅。”
林莫雨低着脑袋直摇,别说和彤彤弄好关系,只怕这彤彤一醒来看到自己便会哭天喊地,那场面自己可收拾不了。
林月子轻叹口气,“彤彤从小就不受李歆柔的疼爱。”
“怎么会?”林莫雨扬起脑袋,尽是迷惑,彤彤那么憎恨自己让她失去了妈妈,可见母亲对她来说是非常重要的,母女关系又怎会不好呢?
林月子起身撩起彤彤的衣服,白嫩的腹上一抹鲜红的印记夺目。
林莫雨一惊“这是?”
“李歆柔烫的。”林月子说得极为小声,像是怕吓醒了睡得正香的彤彤。
林莫雨猛地僵直了身子,一股凉意由脚心飞快地窜到心头“怎么可能!”
“知道吗?这伤疤怕是要留一辈子了。”林月子顿了顿,又说“李歆柔根本不爱彤彤,对于她来说彤彤只是留住郑蒙的筹码,只要郑蒙不合她的意她就会打骂彤彤,甚至郑蒙不在家彤彤就没饭吃。”
林莫雨没再接话,一时间她实在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只是愣愣地看着床上稚嫩的身影,她是那样娇小,而自己竟一直没有注意到那样的娇小并不适用与这个年纪的孩子,以至于林月子可以轻易地抱起她。
林月子帮着彤彤拢了拢被子“莫莫,你丫的,照顾好她,我回去休息一下。”天知道她有多累。
林莫雨愣愣地点点头。
林月子却是眉头一皱,拉起林莫雨的手“手腕怎么了?”
林莫雨低头,手上一圈显眼的红,自己竟没发现莫小凡抓伤了自己的手。
摇摇脑袋,揉着手腕“大概刚才太紧张了,自己弄的。”
林月子眯眯眸子“真是没用。”说完又补上一句“我那有药,等会自己去拿,就在我的抽屉里。”
林莫雨点点头,看着林月子的身影逐渐消失,却依旧没有发现林月子的裙摆上隐着淡淡的红晕。
床上小小的人儿,颤抖着长长的睫毛,林莫雨偎在她的身边,将她小小的身子抱在怀里。
安静下来的彤彤确实漂亮,五官和李歆柔很像却又充斥着属于郑蒙的一些特征,这使得她比郑蒙和李歆柔都更加精致,精致易碎的瓷娃娃,苍白得令人心疼。
睡梦中的彤彤感觉到身边的温暖,不由地朝着林莫雨怀中钻了钻,轻声地唤了声“妈。”
这声音轻柔而小心翼翼,像是渴望却又有着恐惧。
林莫雨闭上眼,轻轻哼起小时候母亲常唱给自己听的童谣。
我爱你,只为你唤的一声母亲
若是有一天,风儿将我带走
我依旧为你吟唱最美的摇篮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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