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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鲜楼的货车吱吱呀呀一直推到悠然居的后院,路上一旁指指点点的人不在少数。悠然居的郝掌柜亲自迎了出来,目光自然落到堆砌好的货车上。
郝掌柜个子不高,面白无须,不过体形有些臃肿,脸上的肉更是堆做一团,上下眼皮之间,几乎是严丝合缝。即便不笑,也像是一只肥硕的笑脸猫。
预定的货码的整整齐齐,最上面还摆放着两个精致的锦盒,异常显眼。余媺依站在货车旁,静美之姿更胜母亲余氏。高峰垂首站在旁边,倒不像掌柜更像小厮。
余媺依是想,那客商既然是在悠然居落脚的,她不妨亲自来打听打听,免得遗漏些什么。暖芜嘴太快,余媺依担心她说什么不该说的,便没带她来。再者暖芜迟早是要嫁人的,她该做的是习惯这具哑巴的身子,学着跟人沟通的基本技能。
郝掌柜见两个盒子实在精致夺目,不解其意,“高掌柜,这是?”
“此乃沁馨丸。这是夫人生前,亲手配置的清口茶丸。”高峰答道。
那锦盒上果然贴着沁馨丸三字,乃是女子闺中常用的簪花小楷,流逸清婉。
郝掌柜果然赞许地朝余媺依看去。字如其人,余氏长女定是蕙质兰心之资。
察觉到郝掌柜和善的目光,余媺依嘴角轻轻一扬,优雅自然地点头回礼。
荷鲜楼送货,向来不多不少,从不搭售任何东西。许是余氏去了,周转困难,不得以才要搭售些卖不出去的货。怕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郝掌柜眯着几乎没有的双眼心道,若是这批货分量十足,就姑且卖荷鲜楼一个人情。
自然不好立刻就拆封验成色,郝掌柜的一边招呼送货的往库房里卸,一边亲自拿起一盒伸手去掂份量。
果真是十足十的,这才哈着腰将余媺依和高峰恭恭敬敬地请了进去。
悠然居的布置也很清雅,大堂里有说书的先生,二楼是雅间,后面则是一排客房。余媺依环视一圈,跟她想象的人声鼎沸的情景完全不同。
悠然居三五个伙计,上菜上酒有条不紊。
高峰轻车熟路,郝掌柜一边同他闲聊一边引着余媺依上了二楼。
不想郝掌柜体形肥硕,脚下却灵活生风。余媺依刻意看了眼郝掌柜脚下,似是轻盈不沾地一般。余媺依暗暗称奇,先前竟不曾想这郝掌柜也是奇人。
上了二楼,郝掌柜不管余媺依,倒是先推搡着高峰进了雅座。
余媺依被人无视惯了,毕竟高峰才是荷鲜楼的掌柜,虽觉得怪诞,也没说什么。
高峰尴尬地进了雅间,看向余媺依。
郝掌柜却将肥硕地身体挡在门前,对着旁边的雅间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余小姐,有故人相候。”
故人?郝掌柜一句故人相候,说的余媺依心中发毛。在这个时空里,她有什么故人?看见余媺依的犹疑,郝掌柜就像入定了一般,堵着不让路。
看样子是非去不可了!
看着郝掌柜的样子,不像是在玩笑。余媺依知道他不会做什么伤害人的事,压下心中的疑虑,将她写好的一份销售企划书交给郝掌柜,才顺着他所指的方向走去。
郝掌柜见状,两眼精光一闪,将余媺依递来的东西藏在身上,回身进屋。
高峰冲着郝掌柜一拱手,“大哥。”
郝掌柜示意他噤声,拉下门帘,席地坐在竹席上,这才举盏道,“你我本是兄弟,无需客气。”
两个人凑到一起,言笑晏晏,又似乎是在商议什么,声如蚊蚋。
“余姑娘来了。”余媺依刚刚将手放在门帘上,忐忑地想撩帘进去,就听见屋内人说话。
是在跟她说话吧,声音嘶哑如同锈铁重击石板地一般,尖利中抖擞出无数碎屑,听的人心底一沉,像是被压得喘不过气。
余媺依敏锐地察觉到,说话者的声带如同被什么东西用力撕扯着。中毒的迹象?
掀了帘子进去,屋内的人,正端着茶杯,眼睛直勾勾盯着水中的茶叶。“姑娘要查什么?”
余媺依立着,静静看着他。她不是被吓傻了,也没有玩味的心思,只是在等男子说话。来者不善,不知还有什么手段,不如静观其变。
男子身着锦缎,面如冠玉,腰间的佩饰似是贵人所有。
“哦,我忘了,你是哑巴。”男子从身后拎出一个被五花大绑的人,丢到余媺依面前。
刘二?被捆成一团的人滚了滚,发出呜呜的求救声,又似乎是在哭诉。
余媺依蹲下身子,给刘二解开绳子。她可没胆量像穿越小说里的女主一样,解了绳子之后,还得愤愤然瞪着男子。那种生怕死得不早的行为,她一个都不要去做。毕竟她吞服过正气符,眼里总会透着威严,这种情况下只能垂目躲闪。
男子见她解了绳子就起身,而后动也不动,不知是不是吓傻了,顿时觉得无趣极了。
是谁跟他讲她那日孤身击退范家滋事之人的,言之不实,真是讨打。
余媺依看出他似乎眉宇间透出不悦。暖芜不在身边,真是不方便。
“你想查的事,我帮你,你就不要再插手了。”男子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余媺依可不敢嫌自己命长,更不敢说什么我如何信你的话,当然她一个哑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她深知自己根基全无,跟谁都要软上几分。不敢有片刻犹豫,拉着刘二跑了出去。
男子看着空荡荡的门口,飘飘摇摇的小门帘,郁闷得紧。除了长相,这个余媺依半分姑母的样子都没有,若是有一天连他都死了,这个女人如何照顾好小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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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老娘就是养一条狗,随便给它口吃食,也不会被反咬一口!”高妈妈怒不可遏地指着高峰的鼻子骂道。
此间没有别人,高妈妈说话自然一点顾及都没有,“你是被猪油蒙了心了?那么重要的东西,你居然给我交出去了!”
高峰被高妈妈指着鼻子骂,也不还口。高妈妈气出完了,又觉得这个儿子这些年也不容易,直心疼起来。
“娘,挑个好时候,找媒人去提亲吧。”高峰瓮声瓮气地说道。
“糊涂!你还真看上那个哑巴了?”高妈妈是个精明人,哪里会不知道高峰说的什么。
高峰不语。不说话就是认了!高妈妈戳着高峰的脑袋,恨铁不成钢地说到,“她一个从小被养在外面的孤女,手里能有多少银钱做嫁妆。女人多得是,你若是想成家,娘亲这就去寻官媒给你配一个好姑娘。”
“只有她手里有秘方。”高峰不情愿地说道。
高妈妈不再说话,坐到炕头上,打起了小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