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惜将鹰开膛破肚去掉羽毛,然后支起简易的烤架烤起肉来。烤鹰还是第一次,玉惜看着自己的杰作,不禁感叹自己就是个天才。雪狐这时开始撒欢儿,饿了一天一夜终于能饱食一顿了!玉惜也不再管它,径直走回军帐。
楚寒已经在等她了,玉惜也不隐瞒,将那封密函交给他:
“你的仇人来信。”
楚寒伸手接过信封,目光扫过落款,并没有说话,只是撕开信封拿出信纸。玉惜凑过头去,只见信纸上只有一句话。
永宁公主被俘,速归。
玉惜和楚寒对视,秦靖的妹妹永宁公主秦舒是个武道天才,小小年纪便可以单挑数十位武将且毫发未损,能将她掳走的人……可真是太可怕了。
“这是秦靖的姐姐乾宁长公主秦楹的笔迹。还真是慌了神了。”楚寒突然发力将信纸向身侧飞去,一个人凭空出现稳稳接下。
“朝晖。”玉惜点点头。
“属下有密报,秦王之妹永宁公主秦舒今日凌晨被俘。”那个人单膝跪地传音入密到玉惜耳畔。
“我已经知道了。”玉惜点点头,不错,很及时。
“属下告退。”人影瞬间消失不见。楚寒微微有些惊讶,好高深的武功。玉惜看向楚寒身后,就在朝晖退下的同时那里来了一个人。
“不用报了。”楚寒突然说道。“朕已经知道了。”那个人迅速离开。
“臣明白皇上为什么御驾亲征了。”玉惜伸个懒腰。“皇上早就知道秦靖不在秦国境内,而在周国。报国仇顺带着报私仇,啧啧啧……可惜人家要回国了……”
楚寒的脸突然凑到玉惜眼前,眼中泛着不明的光芒。
“你愿不愿意和朕去会会故人?”
周国,雾城。一男一女各骑着一匹马进了城门。因为城的四周都是高山,林木多,湿气重,几乎每一晚都会起雾气直到阳光出现才消,所以叫雾城。正是这个原因,雾城盛产名贵的药材,这里的药材生意非常好。
“公子还真放心楚非和李致远。”玉惜一副灰头土脸的小厮打扮。在外,她要称楚寒为公子。
“为什么不放心?跟了朕……我这么多年,独立率军攻下几个城池的能力还是有的。”楚寒有些激动。玉惜明白,那是即将面对仇人的激动。突然,她想起了大晟的皇帝司马瑞。终有一天,她要面对他,不知那时的她,会是什么样呢?玉惜摇摇头。楚寒注意到了她的神游,并没有说什么,最后两人停在了一家客栈门前。
“住店。”楚寒冷冰冰的声音响起,带着他与生俱来的贵气和威严。玉惜撇嘴,真是不露馅不罢休啊。掌柜的连忙应着打扫出一间天字号,楚寒大步在前面走着,玉惜捧着包袱紧跟着他。包袱里,是那只吃货雪狐。
进了房间,楚寒就倒在床上,而玉惜怕雪狐闷死,连忙把包袱打开,只见一身油污的雪狐正睡得香,玉惜长叹,随遇而安真幸福。可怜她一会儿还要趁起雾的时候和楚寒出去做坏事。
“皇上,臣饿了。”
楚寒抛给她一个钱袋,里面鼓鼓囊囊的全是银票。
“多谢皇上!”
走在街道上,闻着四周小店传来的香味,玉惜觉得此时此刻饱食一顿再幸福不过了。楚寒那个家伙一进去就开始睡觉,哼,睡成猪。随意走进一家酒楼,玉惜要了满满一桌酒菜。最后不仅吃得溜干净,还叫店家用油纸包了一堆点心、一盘肉和一只肥鹅。店小二愣住了,他第一次见到这么能吃还不胖的人。
玉惜拎着油纸包慢慢往回走,对面一个乞丐模样的七八岁左右的小孩突然扯下一位刚从药房出来的公子腰际的一块儿不小的羊脂玉向玉惜的方向跑过来,那公子身旁的几个壮汉见状连忙追过来。玉惜突然觉得那个公子有点眼熟。
“小兔崽子,敢偷公子的东西!”
“站住!”
玉惜悄悄用脚尖踢过去一粒石子,正中那小孩的左膝,小孩倒地,那几个壮汉连忙扑过去制住小孩并开始掰他的的手,却怎么也掰不开。其中一个大汉本就生气,见此便准备开始对小孩出手,他的拳头刚出来,就被玉惜轻轻握住了。
“你要打死他吗?”玉惜看向大汉的眼睛,大汉满脸通红,可是无论他怎么用力也不能把手抽出。
“刚刚是你踢得石子让他倒下,怎么这会儿又开始阻止我们?”
边上一位气质稍稍内敛的壮汉问道,玉惜撅撅嘴,她本就没多隐藏,还不巧让人家看见了。她松开大汉的手,轻轻俯身抽出小孩手中的玉递给那个大汉。
“走吧。”玉惜道。那大汉将玉惜从头到脚看了好几遍,然后抱拳道:
“多谢阁下出手相助。”
玉惜并没有再理他,只是扶起小孩,那些大汉见此便离开了。
“你为什么偷东西?”玉惜牵着小孩的手,淡淡的问。
“换钱买药给娘治病!”小孩并没有哭,只是小声的答道。玉惜没出声,早在刚才在酒楼的时候,她就听周围的食客抱怨雾城虽然盛产药材,但药价却是出奇的高,因为药材的来源被当地的几个大家族把持着,本地百姓大多买不起药。若是私自上山采药,一被发现就会被打个半死,而且山势险峻,稍有不慎就会掉下万丈深渊,粉身碎骨。玉惜从怀里摸出一张银票递到小孩手里。
“人穷但志不能穷,这种事以后是万万不能做了。”
小孩却没有直接收下,他抬头望着玉惜的眼睛,轻声道:
“小澈愿意从此跟随恩人,听从恩人吩咐。”
玉惜摇摇头:
“你不必跟从我,我另外给你个好去处。你先回去给你娘治病,随后自有人去找你。”
小孩忍住眼泪,跪下给玉惜磕了几个响头,便告辞了。玉惜朝身侧摆摆手,便有人影跟着那小孩离去。玉惜这才抬头看向对面那个从药房走出来的公子,刚才的一切那公子都在静静看着,玉惜轻笑着离开了。
回到客栈,楚寒刚刚醒来,玉惜将买回来的食物放在桌上,并将那只肥鹅撕了一半分给雪狐。
“皇上,这些是您的。”依旧是笑嘻嘻的语气,似乎让楚寒和雪狐共享一只肥鹅没什么不妥。楚寒也懒得理玉惜的小动作,飞快地吃起来。
“你去休息一下,一会和朕一起去拜访一个那个故人。”楚寒道。玉惜应了,便席地而坐,如打坐般睡着了。
楚寒看着玉惜奇特的睡觉方式,摇摇头。有床不睡,真是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