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厂房门口后陆浩天与唐明远三人各自回家,厂房的大门被陆浩天关的死死的。
时值深夜,宋振宇率先醒了过来,那时厂房里已经彻底的变为黑暗,他试图站起来,一用力才发现不但自己的手臂就连双腿都没有反应,无尽的黑暗中遇到这样的事情,他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死了。
极度的恐惧中他开始抽泣,还是抽泣的声音提醒他自己是一个活人,发现自己还活着,这给宋振宇带来了不少惊喜,他开始呼喊,试图在黑暗中找到一个伴侣。
一声、两声、三声,没有回音。寂静的黑暗让他再次陷入恐惧里,过了大半个小时后,他的嗓子沙哑了,喉咙都喊痛了,终于有一个气息开始回应他,原来是一旁的孔兆吉有些转醒了,有个人的陪伴,在黑夜里倒不会那么孤寂,不过孔兆吉跟宋振宇的情形现在差不多,他也是双手和双腿都无法用力,两人现在唯一剩下的自救方式就是嘴了。
于是寂静的东海市郊区,深沉的午夜里,传出一声声凄惨异常的呼救声。
路过一旁公路的车子,没有听到的还好,听到的都将油门踩的更深,以期摆脱那凄凉的呼救声,这么暗的夜晚,又是郊区,谁有胆子走进那么黑暗的厂房里去。
两人喊得累了,绝望了,都累的昏沉沉的睡去,第二次醒来是晴天白日,两个老鼠在他们的身上爬过,想两人在都市都算得上高手了,此时却异常的怕老鼠,野外的老鼠异常的大胆,即使醒来后的宋振宇大声呵斥,在他身上搜找食物的野鼠并没有被吓得离去,此举只是叫醒了沉睡中的孔兆吉而已。
“孔哥,你醒了,快想想办法我们怎么离开这里啊,我一刻都不想再呆在这里。”见孔兆吉幽幽的醒来,宋振宇又是害怕老鼠又紧张的说道,此刻的他早已经失去了以往的镇定。
孔兆吉看看不远处的宋振宇,发现两人原来还在昨天的厂房里,眼睛一转道:“我现在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有呼喊找人了,希望附近公路上能出现两个大胆儿的人来救我们。”
宋振宇紧张的道:“那招儿不行,昨天都喊了半夜了,也不见一个人来,我们还是想一个稳妥的办法吧,我要尽快出去,这里的老鼠都快把我的衣服咬透了。”
而此刻那个在宋振宇身上正撕咬他衣服的老鼠似乎是听懂了他的话一般,抬起脑袋看了看他,低头咬的更加的卖力。
孔兆吉现在是趴着的姿态,虽然双腿和双臂都脱了臼,一点儿力气都用不上,不过他还有嘴下巴,试了一下果真可以,他便靠着下巴与胸膛间的脖子用力,一下一下向宋振宇爬去。
虽说练武之人抗击打能力也跟着变强,不过用下巴走路,恐怕永远都不是什么合适的途径,还没有走一半的路程,孔兆吉的下巴就已经磨掉了一层皮,宋振宇有心向他学习,奈何自己是平躺着的,想翻个身都不成,加上一夜的睡觉,此刻醒来有些想尿尿,但是看着孔兆吉向自己这边儿爬来,就没有好意思尿出来。
休息了一会儿孔兆吉继续,而由于下巴的皮都磨破了再次爬的话一下比一下刺痛,那感觉像极了在自己削自己下巴上的肉,本来他就是一个大长脸,这次就当免费给自己整容了。
艰难的时间终于过去,大概半个小时后,孔兆吉爬到了宋振宇的腰际,他用嘴从宋振宇的口袋里叼出他的手机,用那痛的有些失去知觉的下巴向外拨电话,不过废了好长时间的劲,他还是失败了。
实在没有办法,他只好试着张嘴侧着脸用自己的门牙,不一会儿,还真的被他拨通了120,告诉了对方地址后便一骨碌躺在那里,这比跟别人的一场战斗要费力的多。
“孔哥,你能离开我一些么?”孔兆吉刚刚躺下就听到宋振宇这样说,他有些奇怪,不过此刻也确实累了,再加上这种境遇,冲着他没有好气的回道:“你还有没有点儿良心,我废了这么大的力气爬到这里,现在哪里还有一丝力气。”
也许是刚刚太过气急了,这一着急肚里顿时一阵屁意,宋振宇还没有说完就闻到一阵冲天的臭味扑鼻而来,与以往的不同是这次他不能用手捂鼻,只能憋气或者静静的享受孔兆吉放出的这如仙一样的气息。
宋振宇用力的憋气,奈何他现在已经憋了长时间的尿了,刚刚是快憋不住了才跟孔兆吉说那句话,现在不用说了,因为刚刚憋气憋的,宋振宇现在整个膀胱都被撑破了,一股骚气的尿液从他的下身处开始蔓延,而更加难堪的场面就是孔兆吉还爬在他的腰侧。
孔兆吉正想为自己刚刚放屁的话道歉,没想到宋振宇这个小子竟然这个时候敢尿尿,“救护车最多还有半个小时就到,你就不能别一会儿?”他的质问声非常的大,可以看出此举令他非常的生气。
此刻膀胱被憋坏的宋振宇是又羞又急,眼含热泪,“孔哥,我、我的膀胱,好像憋坏了!”
孔兆吉此刻才没有心思关心他的膀胱呢,尿液已经快蔓延到自己的胸部,他此刻只有趴在地上用力的抬起头,任尿液淌过刚刚他脸着地的地方。
现在他只能在心里乞求救护车赶快来,否则的话自己的脖子一个没有力气了脸一定会着地,那可是宋振宇的尿液,闻着都恶心死人了更别说还会沾到自己的脸上。
五分钟、十分钟渐渐的过去,到二十分钟的时候他的脖子已经没有了力气,现在的感觉跟落枕脖差不多,只是他渐渐的再也坚持不下去,终于快三十分钟的时候他实在是没有一丝力气了,最后只能无奈的任脸部浸到浅浅一层尿里,那叫一个悲壮和委屈。
而更加委屈的是他的脸刚刚着地,远处耳朵能够听到的救护车声渐渐响起,他奋力的抬头,不想让救护人员看到那尴尬的情形,不过脖子僵硬的时间太久,一旦脸着了地,他再也没有能够抬起。
难闻的味道加上脸浸泡到尿里的屈辱,孔兆吉一个二十多岁的人,此刻竟留下了悲愤的泪滴。
当厂房大门被打开的一刹,阳光直接射进这里,像极了舞台上的追光灯,给两人现在的表演来了一个特写。
进来的救护人员都惊呆了,几个小护士看着在地上的两人,一时有些愣在那里,她们不怕尸体,不怕煞人的血液,但是她们都还是青春如花的姑娘,恶心那地上流淌的尿液,此刻竟不知该从哪里下手救沾满尿液的两人。
孔兆祥是脸着地眼看里面看不到,宋振宇可是头朝上看着她们,看到她们眼中的厌恶他更加的悲愤,“你们还看什么,不赶紧救人难道想要找死啊?”
发愣的护士无奈下只有戴起手套,小心翼翼的将两人抬上车去。
虽然被抬时痛的呲牙咧嘴,孔、宋两人竟都没有叫出一句。
不过两人心里都在暗暗发誓,“陆浩天,我一定要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