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公母不分
司仪这个时候急忙从付龙波手里拿过麦克风，他对着话筒尴尬的咳嗽一笑间，似乎有一种阴谋得逞的味道，明暗相济，推波助澜让悬念与高潮不断，难道不是一个司仪该有的智慧么？
“对呀，为什么是他？”司仪故意装出一副小丑的模样，向王天石一指，三重聚光灯耀射在王天石的身上。
事实上此刻稍微有点理智的人都知道，此刻再质疑根本没用，这就跟足球比赛一样，进球后当裁判指向中圈弧时，哪怕电视转播中无数次重放这是个越位进球，结果也不可更改。
“我想，会有评委专门解释的，要不然也不会弄两幅画上去比较，不是吗？”司仪想要做的，无非是让评委们给个过得去的说法，不管有没有内幕，首先要糊弄一下观众，让观众满意才是关键。
下一刻，聚光灯全部对准了评委席，三盏聚光灯来回的在十一位评委的身上扫来扫去。
“我来！”当其他评委还在相互观望的时候，一身蓝裙的姈鱼娇主动站了起来。
“啪啪…”掌声雷动。
你问为什么给她掌声，因为美女看着舒服，总比来个老头儿强吧！
姈鱼娇不带丝毫情绪的看了一眼下方的王天石与付龙波，而后面对全场观众，款款说道：“大家都知道，凤凰是我华夏人的吉祥物，但是相信很多人已经忘记，凤凰从来不是单一的一种吉祥物，她们是分开的，雄为凤，雌为凰，合在一起称为凤凰，意喻百年好合！”
姈鱼娇一席话说得所有人观众都暗自点头，事实上有关凤凰的故事，读过书的人都知道一点，只不过时间一长，大家都忘了。
“凤和凰的区别，有各种各样的说法，但有一点我们确定的是，凤和凰是有区别的，其中一种说法是，凤身麒麟纹，凰身鱼蛟纹。”
接下来不需要姈鱼娇说了，所有观众齐刷刷的将目光再次投向大屏幕，与此同时，手镯被再次套上了镁光灯，被置于大屏幕的下方，那只从手镯上投射而出的光影凤凰，再次绕着手镯缓缓旋转，以便于让观众对比。
在高清屏幕上和高强镁光聚影中，并不需要太久，观众们已经分辨出来了，按照姈鱼娇所说，手镯投影出来的凤凰，身子是鱼蛟纹，应该是一只雌性的凰。王天石画的是一麒麟纹身，一鱼蛟纹身，是一雄一雌；而付龙波可能一开始看的太认真，结果画出了两只都是鱼蛟纹身。
“姐，快看，王天石画的你，身子是鱼蛟纹，那是雌凤凰，跟手镯上的一模一样，嘻嘻！”薛素文快人快语。
薛红叶点了点，直到此刻，她才理解王天石为什么要“丑化”她，因为手镯上那只凰，忧伤的样子，本来就是在呼唤凤。
“哈哈，1号把自己化成了雌凤凰…”
“他这是准备变性去百合吗？”
“亏他还是炎黄子孙，这都公母不分了…”
在一片哄笑声中，有人给付龙波出着瞎主意，有人在嘲笑他。
付龙波听的脸气成了猪肝色，但他依然不甘心，他大声咆哮道：“这是创作，是艺术，不是生物课考试，艺术允许想象、夸张和抽象，你们这是在强词夺理，完全忽略了油画本身的观感，完全侮辱了油画，侮辱了艺术。”
全场观众再次沉寂下来，所有观众这时候才不管付龙波说的有没有道理，如果可以的话，这里有一半的人都想上去吐他一脸口水，然后骂一句：你这个连老祖宗吉祥物都公母不分的**。
“你喝洋墨水喝多了，连祖宗的吉祥物都不知道怎么画也就罢了，连油画的基本规则都不懂么！”王天石实在看不下去了，或者说，已经被付龙波嘲讽过多次的他，习惯于对挑衅他的人赶尽杀绝。
正当现场乱成一团的时候，一个浑厚，操着生硬普通话的声音传来：
“我的老师教导过我，油画创作无论如何夸张抽象，必须遵从于它的真实。”说话间一个矮矮胖胖的西方老头儿，挽着身材高挑的李五维走进了场，聚光灯适时的照了过去。
“富勒大师…”
“天啊，是享誉世界油画界的马克.富勒。”
“是啊，他现在近乎是欧洲油画界的一杆标尺，是油画鉴赏最具权威性的人之一…”
几乎一瞬间，所有人都认出了矮胖老头的身份，他的另一层身份是，李五维的老师，这次跟李五维一起返回中国，顺便旅游。
“油画创作无论如何夸张抽象，必须遵从于它的真实..”富勒的这句话，直接说进了王天石的记忆深处，不错，在弗勒门传承的记忆中，也有这样一段话，这让王天石有了一个假设，难道这个矮胖老头，跟弗勒门是一个老师教的？
现场中，富勒一边向所有认出他，跟他打招呼的人点头致谢，一边继续说道：
“这就跟人物漫画一样，你可以把某个人的脑袋画的比他的身体还大，但是在嘴巴或者鼻子这些局部特征上，你必须让人一眼看过去就知道是谁。”
“如果你明明看到是女人，结果你把化成一个男人，哪怕你画的再好，请问这有什么意义?所以我们不能把雌的画成雄的，这两幅画，如果让我来评判，那么，97号胜出，请问1号你还有什么意见？”
富勒说完，犀利的小眼盯着付龙波，这是赤裸裸的拿名气在压人。
马克.富勒，付龙波当然也认识，只是在欧洲艺术界他这种层次的人一抓一大把，想跟富勒交流那是千难万难，所以付龙波也仅仅只是认识，在听到富勒最后的评判后，已经没脸在留下来的他，直接灰溜溜的走人。
“石头，我来介绍下，这是我的老师马克.富勒，他很欣赏你哦..”李五维适时的挽着富勒来到王天石身前，向他介绍道。
“您好！“王天石点头道。
“你对空间的把握很强，对于色彩的渲染力有着魅惑众生的天赋，如果…可以话，我想邀请你去法国巴黎留学，我愿意当你的引路者！”富勒没有半句废话，他是个为艺术而生的人，他激动而诚挚的邀请道。
“谢谢您抬爱，我会去的！”王天石按照西方的礼节，与富勒拥抱着贴脸。
“好！”富勒这才牵着李五维走向主席台。
等到马克.富勒在主席台上坐定后，司仪再次出声道：“啊哈，世界终于和平了..”他说着故意推了推王天石，“你还在等什么，美女在上边等着你呢！”
“哈哈…”一片哄笑声中，司仪继续道：“现在揭晓最后一个悬念，有请今晚的颁奖嘉宾，马克.富勒，为97号参赛者颁奖！”
在激昂的音乐中，在热烈的掌声中，王天石高举双手向四周的观众致谢，观众席上，薛素文与薛红叶激动的相拥在一起，对薛红叶而言，这一场比试的最后，一点也不亚于一场刀光剑影枪林弹雨的厮杀，令人荡气回肠。
评委席上，姈鱼娇脸上带着一丝泪痕鼓着掌，为胜出者也为心中的那个他，当她看向画上的那个“她”，再看看对面的薛红叶时，她脸上有淡淡的忧郁流露，王天石这次没有画她。
马克.富勒已经将手镯双手高举，用微笑向下方的王天石招手，他身边的李五维脸上带着一丝小女儿的娇羞，似乎昭示着芳心暗许…
当王天石转身踏上上主席台的台阶时，“啪…”的一声，所有灯灭，现场陷入了一片黑暗，在“叮叮叮…”几个铁皮罐子的响声中，场馆墙壁上的应急灯在一秒钟后亮了起来。
“啊…”
“咳咳咳..”
在一片吵杂和咳嗽声中，一股瓦斯烟雾已经在场馆内弥漫，高举着手镯的马克富勒，抬头眨巴了一下眼睛，这么一瞬间，他手上的手镯已经不翼而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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