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林嫣就带着林旭去了常阳市第一公安局,沐天然也早早地在那里等着了。
虽然林旭的情况已经好转,但是林嫣还是有些担心林旭会受什么刺激,可是她的担心最终还是应验了。
“是他!是他!就是他!”林旭第一眼看见审讯室的里面的赵承的时候,立即发狂似的大声喊道。
林旭不断后退,瞳孔皱缩,没有了焦距,像是经历了很大的痛苦,一直往墙角处后退,弓着身子,喘着粗气,紧紧抱着自己的头。
“啊!我的头好痛!”林旭感觉自己的脑袋就像是要裂开一样,疼痛不断撕扯着他那敏感薄弱的神经。
林旭的脑子里不断出现很多场景,林旭就像是一个观众,亲眼再看了一遍那些场景,经历一遍那些事。那些场景让林旭整个人都显得有些孤寂,甚至有些冷漠。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林旭突然就哭了,眼泪就那样从眼中流出。
“你们走开!走开!”
······
陪同而来的李妍一看林旭又发狂了,赶紧跑过去安慰林旭,“林旭,没有事!他们不会伤害你的,你不要——”
只是这一次李妍的话没有让林旭安静下来,她却是被林旭狠狠地推开,带着泪光的眼睛里全是痛恨,怒说道:“我恨你,我因为你而毁容,你居然那样对我!”
李妍一时不察,被林旭推到在地,惊慌地望着林旭,她不知道林旭为什么突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林嫣一看,赶紧上前扶起李妍,望着林旭不禁问道:“哥,你记起李妍了?”
“滚!我没有你这个妹妹,你居然帮着唐啸,帮着唐宸那个贱种。你根本就是傻子!唐宸他是你哥,你居然喜欢上你同父异母的哥哥,你就是贱货!”
林旭的目光如刀剑,闪着寒芒,眼含凶意,里面全是愤恨。
林嫣脑子一片空白,呆呆地望着林旭,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没想到林旭会说出这样的话,她的亲哥哥居然骂她是贱货。
沐天然一看,林旭的情况只怕是不对劲,赶紧上前问道:“林旭,你没事吧?”
“滚开!沐天然,我知道你一直瞧不起我。可是你那个宝贝妹妹还不是一直对我死缠乱打。我告诉你别再让她缠着我!”林旭却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事,猛然站起身准备往外面跑去。
沐天然已经看出林旭的脑子不清醒,有发疯了,赶紧拦住林旭。不想林旭死命地反抗,不停地挣扎,嘴上还不停地喊道:“爷爷要出车祸了!放我走,我要去救爷爷!放开我!”
“啊——!放开我,再晚就来不及了!爷爷他会出车祸的!”
林嫣呆呆地望着林旭,这个时候她才意识到林旭可能是疯得更彻底了,虽然知道谁是谁,但是完全弄不清楚状况了。
“哥,爷爷他已经死了!”林嫣大声说道。
林旭一怔,瞬即冷笑道:“你倒是和唐啸一个心思,都恨不得爷爷死。我告诉你们,你们那是痴人说梦!”
李妍望了一眼林旭,又望了一眼林嫣,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低声道:“林旭的脑子只怕是更乱了。”
林嫣点点头,刚准备说什么。林旭却是猛地一口咬在沐天然手上,沐天然手一痛,松开了对林旭的束缚,林旭刚跑几步,却又被其他人拦住。
“混蛋!放开我!我要去救爷爷,我要去救爷爷!”林旭嘴角还带着鲜血,他咬沐天然的那一口他是用了全身力气,直接见血。
林旭整个人看着异常激动,瞳孔不断扩大,面部扭曲,显得异常狰狞。
沐天然却是一眼就看出,林旭眼中带着杀意,还是很重很深的杀意,这个眼神他在很多杀人犯眼中都看到过,林旭居然会想杀人。
“哥,不要这样!爷爷真的已经过世了,你不要这样好不好!你现在脑子不正常,我们现在就去医院检查。”林嫣心里有些着急,她甚至有些后悔带林旭来这里指证这个犯人。
“脑子不正常?呵呵,下一句是不是就是要说我疯了?”林旭放弃了挣扎,冷眼望着林嫣。
“我告诉你们哪怕我疯了,我也不会把林氏交给唐啸和那个贱种,你就死心吧!”
李妍看着林旭,眉头紧皱,一个思考正常的疯子往往比一个不会思考的疯子更麻烦。而现在林旭看来就是这样的疯子。
他们却不知道林旭说的话不是疯话,而是他的脑子里记忆的已经混乱,完全弄不清哪里是头,哪里又是尾。当初的那个梦已经让林旭脑子里面的记忆变得混乱,分不清那个是梦,那个是现实。
对于林旭来说,那些事都是真的,所以他才会说出那些话。
“哥,我是你妹妹,我一定是站在你这边的。”林嫣立即反驳道。
林旭没说话,只是带着一丝冷笑,淡淡地看着林嫣,像是在看林嫣还会说出什么话来。
林嫣感觉她的心被林旭讽刺的笑容深深刺痛,眼睛又酸又涩,很想哭出来,但是她知道林旭是脑子不清楚才会说这些伤人的话,林旭不是故意的,他的心里一定不是这样想的。
沐天然也觉得这次让林旭来是一个错误,叹道:“先带林旭去医院吧!之前林旭说的话已经不能在作为证据了。”
林旭却是没有说话,他只是静静地看着,他想知道这些人究竟想干什么。不过他的心里却是万分着急,他真的很担心林闻华的安危。
李妍看着一脸冷漠的林旭,也不敢上前触怒林旭,只说道:“林旭,我们去医院吧!”
林旭嘴角上扬,冷笑道:“你们别到时候给我按个精神不正常,我怕你们真的会这样做。”
李妍失神地望着林旭,仔细想着林旭的冷漠愤恨的表情和条理清晰的话语,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心里有些不确定了。
难道林旭真的没有疯,可是林旭说的那些话又是怎么回事?林旭的爷爷明明已经去世,林旭根本就没有毁容。
林嫣抿着嘴唇,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和李妍的感受一样,也有些怀疑眼前的林旭是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