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窗子照在病房里面,静悄悄的屋内只听得见彼此的呼吸声。
林旭望着林闻华,他不明白为什么爷爷会这么说,难道他就一点都不生气,“爷爷,你——难道?”
林闻华憔悴的脸上添了几分落寞,就像是英雄暮年,感到了人生的无可奈何。“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你也不要再追查下去了。”
林旭没有说话,他不知道自己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真的还应该查下去吗?背后的真相他真的能接受吗?
“爷爷,你认为爸他会做出这样的事吗?”林旭低着头轻声问道。
林闻华微微摆头,他心里非常清楚,无论是或不是,都不重要。因为从他让黎子明调查唐啸开始,他们就已经走到对立面了。
林旭一看林闻华眼带倦色,也就没有再多说,这个时候不能再费神了,只能是静养。“爷爷,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这件事我——我还是决定要知道真相。”
林闻华颔首,却是说道:“就快要高考了,别再为这些事分心了!”
······
“黎叔,这里就拜托你了。如果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林旭对着黎子明说道。
黎子明点点头,“你放心,我已经让你秦姨过来照顾林叔了。一定不会出什么事的。”
林旭点点头,却是又问了一句,“黎叔,我黎玥姐现在还好吗?到了哪?她最近都没有和我联系。”
林旭口中的黎玥是黎子明的独女,比林旭大五岁。黎玥已经大学毕业,却是没有立即工作,反而是出国旅游去了。
听林旭提起黎玥,黎子明就面呈愠色,无奈地说道:“那个丫头一直都没有回家,也没有给家里打过电话。上次联系还是两个月前,那时候她还在埃及沙漠。”
一旁的林嫣笑了笑,“不知道这次黎玥姐回来会给我们带什么礼物?”
林旭好像想起了什么,但又没什么印象,思索了一会依旧无果也就作罢。林旭对着林嫣说道:“我送你回家吧,明天还要上课。”
“黎叔,爷爷这里就拖你照看着了。”林嫣点头说道。
黎子明看着林旭两兄妹离开,心里感到安心不少。林旭已经长大了,再也不是那个只知道玩不懂事的孩子。林氏以后还要看他了。想着,黎子明就想到了他调查出来的那些事,已经昨天林旭说的那些话。
他也怀疑这场车祸没那么简单,就是不知道事实会怎么样。如果真是唐啸做的,他很想知道林旭会怎么选择,怎么做。
黎子明走了进去,看着躺在病床上的林闻华,心情很是沉重,良久才哽咽地说道:“林叔,你的伤——是我的错,是我没有注意,才让你变成现在这样!”
“你说这话有什么意思吗?”林闻华瞪着黎子明薄怒道。
黎子明红了眼睛,没有说话。
林闻华看着脸上还带着伤痕的黎子明,想起了那个已经离开的女儿,心里不禁有些感慨,伤感道:“一眨眼你都已经这么大了,好像还是昨天,看着你和清月两个坐在地上玩。你说以后长大了要娶清月做媳妇,可是到最后你们两个都找了别人。清月她——她的命没有你的好,早早就去了。老公那么早就有了外遇,她的命真的没有你好——没有你好啊!”
“林叔,对不起!”黎子明心里很清楚,林闻华一直把他当做儿子看的希望他以后会娶林清月,只是事情却没有向林闻华想的那样发展,他和林清月各自有了自己的家庭。
林闻华自嘲地笑了笑,“说什么对不起,我们这些老家伙总是一厢情愿,喜欢乱搭线。”
黎子明只能说道:“清月她走得很安详,至少唐啸对她很好,让清月感觉到幸福了。”
“幸福?”林闻华脸色陡然一变,叱问道:“清月她有幸福可言吗?唐啸做的事,难道你不知道?”
“林叔,不要激动!你的身子还很虚弱,不要生气!”黎子明立即跑上前劝道。
林闻华看着黎子明,就那样看着,然后低声道:“子明,你答应我一件事。如果我有什么万一,你一定要替我好好照顾林旭他们两兄妹!”
黎子明擦了擦眼角的眼泪,哽咽道:“林叔,你说什么,哪里就会有什么万一。”
“这次不是就有了吗?”林闻华心里很是难受,他真的感觉他已经老了,再也不比从前,再也没有精力去想那些事了。
林闻华想了想,又道:“我可以把林氏交给——交给唐啸,但前提是他以后必须交给他的儿子林旭,而不是那个私生子。子明,如果可以,帮林旭把林氏给夺回来。”
黎子明郑重地点点头,“放心,我一定照顾好林旭两兄妹和林氏。”
“子明,林旭已经让人开始着手调查这件事?”林闻华问道。
黎子明坐在病床旁的以子上,给林闻华掖了掖被子,沉声回道:“是的!这件事是林旭自己提出来的,我一开始也想好了一定要调查清楚,看看到底是不是意外。”
林闻华直视黎子明,目光灼烈,一字一句地说道:“如果真是那样,你一定不能让林旭知道。这件事从头至尾都是一个意外!”
“为什么?林旭他有权利知道真相,如果真是唐啸让人做的,林旭就应该知道!”黎子明十分不明白林闻华为什么不让林旭知道事情的真相。
“没有为什么?唐啸始终是林旭的父亲,这个无论怎么样都改变不了!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一定要掩埋真相。当然,如果不是唐啸做的,那我说的这些话也就没必要了。”林闻华对黎子明叮嘱道。
黎子明看着林闻华灼烈的目光,最终还是点点头,只是说了一句,“事情发生了,就改变不了。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林旭迟早有一天会知道的。”
林闻华没说话,闭上了眼睛,像是在想什么事。
黎子明一看以为林闻华是要休息了,立即起身准备出去。让林闻华一个人安静地休息。
却不料林闻华突然说了一句,“子明,叫唐啸抽个时间过来一趟,有些话我要单独和他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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