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藏的天气和云南很像,早上还是厚厚的外套,中午便是薄薄的的衬衫。
格桑说,他们这里已经很久没来过个人了,所以对于我这个远道而来的人甚是欢迎。他们的单纯和热情着实感染到了我,没有做作,没有虚伪和矫情,真不知道,这样的人要是去了大城市,要该如何生存。
格桑有个七岁大的儿子,丈夫两年前就去了遥远的西边,听说是帮政府开垦油田去了,又听说,工程没完工,谁也不可以回来,设计国家机密,中途谁也允许和外界联系,包括自己的家人,工资负责打在家人的卡里。
我以前听一个朋友说过,类似于这类工作,比如开发水电站,作业中要是那个工人不幸因公殉职,工作未完前,消息也绝对不外露,工资还是以原样发放给家属,这样更可以保证它的严密度。
我开始有点同情这对母子,也担忧格桑那两年未归的丈夫。想见不能见心里思念纠缠最痛!
“拉姆阿佳,你,你可以教我学写字吗,家离学校太远,阿妈啦说,要等我长大一点,才送我去上学,可是我想学!”诺布害羞的站在我的面前,羞红着脸看着我,他攥着拳头,看起来很是忐忑。
附近的孩子要去学校上学,必须翻过两座山,因此学校的老师会特别让他们下午提前一节课放学,这样他们到家时,天刚黑,时间刚刚好。
我刚来这是,诺布也是睁着好奇的大眼睛,红着脸站在门口看着我从包里拿出各种他觉得新奇的玩意儿,最后,他的眼睛落在我倒出来的各色笔记本和铅子笔,我一直都有写日记的习惯。
我就是在看着他的眼睛里闪着异样的光彩里认识了这个善良的小男孩!
他见我没有说话,心里有点急了,试探性的说了句,“可以吗,格拉!?”他带着哀求的语气,渴望的望着我。格拉是老师的意思!
风从四面吹了过来,一阵凉意,我惊醒了。我当时陷入一些事情中,一时没从里面走出来。
“我不是不答应,只是怕我教不好!”我的普通话说的很慢,好像已经把他当成了我的学生,我的语句清晰而显得温和,“教不好”三个字,我故意放慢了语调,嘴型有点夸张,发音听起来就更完整。
诺布的普通话,浊音有点重,很有自己的民族色彩,但是听起来有点胆怯,需要仔细听和理解,还是可以听懂的。
他对我说过,他的普通话是跟着电视上一款少儿动画节目学的,这个节目在每天下午六点播放,通过动漫配音,老师只在讲台上教一些简单的日常用语,然后再用藏语翻译。我记得有次,看着诺布拿着小板凳,端正的坐在电视机前,小心而认真的跟着电视上学发音。
“没关系,我只要能写爸爸,妈妈还有自己的名字就行了,等爸爸回来我要写给他看,说不定他一高兴,就再也不走了!”他向前走了一步,坚定了口吻,但是他的话语里满是渴望和期待,我想,那种孩子才有的天真的微笑,任何一个人见了都不会拒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