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三个师兄中,沈立言无疑是最好说话也最博学的一个,适合当个老师,也是最贴切的师兄,而二师兄,相对而言沉默一些,但是却刚硬,直来直往,从不废话,至于大师兄,他的神秘劲跟沈雄战有的一比,也是三个是兄弟中跟沈雄战最像的一个。
三个人的眼睛都瞧了过来,大师兄嘴角抽动了一下,眼神也陷入了片刻的迷茫,似乎在回忆。
良久,大师兄终于开口了,不过却并没有直接说最后一个人的信息,而是反问炎青一句,“你知道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死斗像是我还有老二,老三他们都没有被选中,偏偏你却上去了?”
炎青问道,“之前不是说每个殿堂都会派出最少一名弟子来参加?”
“那么为什么是你呢?明明我们三个境界都比你高。”见识过了炎青这两天的表现,沈立功竟然也不说都比你强这样的话,显然,炎青的表现足够大师兄重视了。
炎青摇摇头,之前在宗主处知道了这一次生死斗的真正秘密,但是他的确不知道为什么偏偏自己就成了被选中的,苍冥上仙察觉到了自己这个异数的存在,还算出了就在天刀宗门和苍冥山的弟子之中,只是不可能让两个宗门全部的弟子拼个你死我活,只能挑选出一些嫌疑比较大的,而自己刚出头,风头正健。
“因为无论是我们天刀宗门还是苍冥山,总有一些挂着弟子的名头而真正的实力早就超过了一般长老的弟子,这些弟子的分量极重,可以说等到宗门现在的长老们寿终正寝之后这些弟子将成为宗门的下一代高层,而这些弟子是绝对不能有损耗的,我是,老二老三都是,在苍冥山,也有,其中最强的,就是剩下的这个人,他的存在很久远了,似乎没有人知道他什么时候出现在苍冥山的,他在苍冥山的时间比长老都久远,可能足以和一些太上长老比肩,而他一直都是弟子的身份,没有成为过长老,虽然他的实力早就足够了。一开始很多人很好奇,也千方百计地打探,甚至有人打上门去,但是没有一个能战胜他的,他对付对手,永远只用三招,三招之后,对手就躺下了。到现在,他还没有败绩。时间一久,那些好奇的人也都死了心,开始习惯于他的存在,毕竟他的存在没有妨碍到任何人,而时间慢慢推移,没有人记得他的名字了,只是所有弟子不管是不是苍冥山的弟子,都叫他大师兄。”沈立功皱着眉头,缓声道,语气很轻,却有让人肃然起敬的力量。
听了沈立功的话,炎青忽然觉得。。。。。。自己明天要面对一个怪物。
从来没有人在他收底下走过三招!?要不要这么变态!?难怪黄毛丫头给他灌顶都省了,合着就看准了皇子殿下灌顶不灌顶下场都是一样的!?
“大师兄跟他交过手?”炎青问。
沈立功点点头,摸摸鼻子,苦笑道,“说出来有点丢人,我输了。”
“三招?”小师弟很没眼力劲地问。
大师兄狠狠瞪他一眼,道,“三天三夜。”
“那一次是我出去历练,在一处遗迹中找到了件宝物,不过同时他也发现了,开始我并不知道是他,我们就在那个地方交手了三天三夜,不过最后我还是输了,输得无话可说的那种,由始至终一直是我攻他守,他的风格怎么说呢,很大气,大气磅礴,就算是防守也让你感觉好像是面对着炎炎烈日,无所遁形,任何手段在他面前都没有用,似乎唯一的办法就是硬碰硬,然后一决胜负。”沈立功心知明天炎青明天要面对的就算是他都必败无疑的恶战,此时也毫不顾忌把自己不怎么光彩好看的往事揭出来。
说话的功夫,沈雄战来了。
“你跟我来。”沈雄战看了炎青一眼,扭头就走。
。。。这个堂主的架子是越来越大了。
跟着沈雄战走出内院,两人走到大堂前坐下,沈雄战对炎青道,“明天一战,有几成把握?”
“不知道。”炎青回答道。
沈雄战没想到炎青会给出这么一个答案,瞪着炎青,想教训又不知道怎么说,没志气?可貌似就是这个没志气的小徒弟一步步走到了现在的地步。
“今天你的那一刀表现很好。”沈雄战终究是没继续这个话题,平静道。
“师父教的好。”炎青笑眯眯道。
“别拍我马屁,没有用。”沈雄战一扬眉毛。
“师父,跟你借个东西。”炎青忽然压低声音神秘道。
当天晚上,炎青一个人躺在山峰上,枕着脑袋看着天空浩瀚星空,周围寒气渐重。
这里,是他第一次被沈雄战带来“特训”的山谷,此时他就躺在这峭壁之巅,这里的一切似乎都和记忆里的一样没有变化,天空依然浩瀚,远方依然苍茫。
沈雄战就在他身旁不远处,一堆篝火,上头架着一只妖兽的尸体,滋滋的烧烤声伴着肉香让人食指大动,还有两坛好酒放在旁边。
师徒俩这个时候似乎很有默契,都没有说话,炎青很专注地看着天空,而沈雄战则默默地挑着篝火。
半晌,肉烤熟了,沈雄战朝炎青丢出一坛酒,顺带撕下一条腿丢给炎青。
炎青抓住了,张嘴一撕,焦脆的皮肉嚼进嘴里,满口的肉香,再喝一口酒,炎青爽爽地哈出一口气,大声道,“日子就要这么过啊。”
沈雄战瞧了炎青一眼,不咸不淡道,“你也可以这么过日子,找个深山老林天天都是这样的日子。”
“真的可以?”炎青自嘲道。
明天一战,说实话,皇子殿下没有信心。
上有苍冥上仙虎视眈眈,中间有老神经病和黄毛丫头宗主不知敌友,下有四个实力强大的对手,明天的生死台,好上不好下。
“宗门的决定,无人可以改变。”沈雄战淡淡道。
炎青继续灌了一口酒,狠狠咬下一块肉,鼓着腮帮子含糊地问,“要是有一天,我要做一件很逆天的事儿,咋办?”